郁璃如此说，倒叫容茶不知该如何回答。
胡乱应了两声她就去灶坑边烤火了，火光映着她的脸，眸光幽暗莫名。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若要为郁璃集魂，那该怎么个集法？
难道真要他死了才能得到他的魂魄？
这样一想，容茶的心里便矛盾不已。
一方面，她希望能尽快帮郁璃集齐魂魄；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他失去性命。
而她长吁短叹的模样落到郁璃眼中便变了味儿。
他只当她是不愿同他一起，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夜犯难，是以才满面愁容，一丝笑容也无。
若如此……
他倒宁愿他们没有成亲。
至少那时的她开开心心。
两人心里都装着事，是以交流并不多，一直到夜渐深沉，家家户户放起鞭炮开始接神吃饺子，容茶才终于回过神来，眸中透出了丝丝生气。
郁璃正在帮她把饺子夹开晾凉。
说实话，自从长大以后她妈妈都没这么照顾过她。
饺子是酸菜馅的。
容茶从前从没吃过，只在《乡村爱情》里看到过，她一直想尝尝，所以前几日郁璃问她想吃什么馅的时候她就脱口而出便是“酸菜”。
家里没有酸菜，这是郁璃拿柴和村里人换的。
容茶看着，眼泪莫名就流了下来。
郁璃瞧着，吓坏了。
[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哭了？]
[谁欺负你了？]
“……太、太酸了。”
郁璃：？！
还没吃就酸了？
而且直接酸哭了，那这到底是酸菜啊，还是醋啊！
知道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容茶也没解释，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眼睛酸了”。
心化了……
*
因着已经是半夜了，是以两人并没有吃很多，吃两个意思意思就罢了。
郁璃收拾碗筷的时候，容茶搬个小板凳双手托腮望着他。
他扫地，她还在看。
他铺被子，她依旧在看。
等他将一切都忙活完了，容茶忽然伸手拉住了他，“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打算这么忙活到天亮啊……”
[……没啊。]
主动发出邀约这种事，容茶不止没有经验，而且眼皮还薄。
实在是不好意思启齿，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下子扑到了郁璃的怀里。
她本意是想亲他一下，就像他对她那样，可容姑娘没有接吻经验，劲儿使猛了，牙齿磕破了郁璃的嘴唇，鲜血从唇角渗了出来。
她猜，应该很疼，因为郁璃皱了下眉头。
那一刻，容茶想自杀。
原来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男女主一起倒在地上意外吻在一起的戏码都是骗人的，按照那个力度不把门牙磕掉了才怪呢，怎么可能亲的那么唯美！
觉得没脸见人了，容茶挣扎着要退出郁璃的怀抱，不想却被他搂的更紧。
[容茶……你是馋肉了吗……]
“……”
我馋你的身子行了吧。
[别急。]
他摸了摸她的头，顺毛似的。
被郁璃压倒在炕上的时候，容茶感受着身下热乎乎却硬邦邦的炕，心里莫名打起了退堂鼓。
她这个时候喊停，会被郁璃吊起来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