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旅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重生之山河为聘 > 第60章:唇上干痕
  翌日,没等宁清月他们上门,欧阳炜自己就派人将夷藤送了过来。

  她看着盒子中的夷藤,简直顺利的难以相信。赶紧付了银钱,带着欢喜就架了马车出城。

  那仓惶模样,要说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欢喜将盒子藏好,也是有些恍若梦中的模样。

  又行了两日,于一城镇停下,宁清月寻了家客栈摆了酒菜,道:“欢喜,我知你非普通青楼小倌,不知是收何人指使非要留在卫帅身边。”

  欢喜不明所以,“姐姐,你这话何意。”

  她将早前支取的银票拿出,搁在桌上,足足有五百两之多。

  “之前给你诊过脉象,你体内并无异样,想来也不是受毒药所限。这些银两给你,天大地大,你拿着去过自己的日子吧。卫帅身边太过危险,久待无益。”

  欢喜愣愣的盯着她,“姐姐是怀疑我?”

  宁清月苦笑一下,想着自己如此开门见山,也的确像是试探,让人摸不清来意。伸手隔空抚了抚他,状似安慰。

  又道:“欢喜,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是诚心对你才如此。实不相瞒,我本是罪臣之后,从宫中逃了出来。如今在卫帅身边,仅是因受他毒药所限罢了。我是风筝,你是鸟儿,人活一世,真真不应自困牢笼。”

  欢喜眸中闪闪,喃喃道:“莫非,姐姐此次带我出来,就是存了这个心思?”

  宁清月轻轻颔首,要说欢喜真的背后无人,她是不信。可或许是这孩子演技太好,每每看到他那清澈无辜的眸子时,她都于心不忍,不忍某一天他被卫将离抓获,不忍他某一天受刑而死。

  欢喜垂了眼睑,静默许久,忽然淡然一笑,又几分凄凉之感,“姐姐就这么不信欢喜么?就因我是那种地方出身,就认定我到卫帅身边是有所图谋?!”

  宁清月哑然,不可否认自己真的那么想过。

  过了好半晌,她才道:“欢喜,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阻拦。但是今日我说的话你要记住,卫帅虽现在落魄,可终有问鼎山河的一日。无论你背后有没有人,都莫要背叛他,否则……”

  事过不表,二人终是回营。

  吕大夫看着盒中的夷藤,又惊又叹,对宁清月是连连称赞。

  彼时卫将离正依在床头,眉眼中皆带着浅浅的笑意。脸色依旧惨白,身形比离去时消瘦了不少。

  浮花之毒,以人做养分,将人生生耗死,当真是恶毒至极。

  她上前两步坐于脚凳上,明明这一路行来也没有焦急之意,却在看到他尚算的上安好时,莫名的安了心。

  “今日大恩,卫某必当重谢。”

  她的消息,每一日都有人来报。本以为十万黄金就能让她顺利买药,却没料到她会为自己费了心思的施以计谋。平白省了十万两黄金不说,还比约定的早了三日归来。

  于宁清月而言,不过是还了那日围困之恩罢了。

  从怀着掏出一物来,置于榻上,“听说有保平安之意,卫帅就拿去,权当玩玩。”

  榻上搁着的,正是那日山神祭上剩余的腰带。

  卫将离伸了手来拿起,那本就修长的手指,却因中毒消瘦,而变的根根经脉突出,形容枯槁一般。

  宁清月看的心惊,一个晃神,再回过神来时,已是将他的手抓在了手里。的确如眼见的那般,大大的,手心指腹的薄茧也微微变软,硌的她指腹痒痒的。

  耳根一热,也不敢抬眼,她就这么装作若无其事的,将他的手翻了过来,右手装模作样的搭在了他的腕上,一副医者诊治的正经模样。

  卫将离依旧半依在床头,由上而下的望着她。即使路上她再奢靡享受,舟车劳顿下也还是青了眼圈,一张圆润的小脸上是强压的疲意。

  许是一路着急回来,早前印入他脑海的殷红双唇,也因缺水而变的皱皱巴巴。就如那烈日下,急需雨水的娇花一般。

  心头一动,将人提起。

  宁清月吓了一跳,自己被这人从脚凳上提到床榻,满脑子的惊疑不定,这是一个病人该有的力气吗?

  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那人端起塌边小几上的茶碗,不由分说的往自己嘴边凑来。

  宁清月被灌了个猝不及防,咕噜咕噜的两三口下肚,也的确是解了些渴。双眸却颇为忌惮的盯着那人,今日着实古怪的很,难不成这毒还能让脑子也跟着缺养分?

  心下有些害怕,想要后退些,腰侧却被那人紧紧箍住。

  卫将离搁了茶盏,再回眸望她,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中满是忌惮之意,分明是肃着一张脸,摆出了最大的气势来。

  可在他眼中,却如同那张牙舞爪的小奶猫一般,举着毫无威胁的小爪子,喵喵的虚张声势。

  殷红的唇上沾染了水渍,莫名的像雨打娇花一般,惹的人起了几分怜惜之意。食指勾起,轻抬她小巧的下巴,拇指缓缓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水渍,如玉一般润泽的手感,当真是怕再用力一分,就捏碎了她。

  起先只是热了耳根的宁清月,脑海“嗡”的一声,唇上有千千万万根神经,被略微粗粝的指腹抚过,微微发痒,痒到了牙根,也痒到心尖发颤。

  那人幽深的眸子让她没来由的发慌,想张口呼喊,却觉得双唇一张一合间,就如同投怀送抱般的往他指腹擦去,羞的心慌口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声轻笑,他将她轻轻推了出去。

  “脏兮兮的,好生歇息,今日不用伺候我的。”

  宁清月慌忙逃出了营帐,愤恨的用衣袖擦着嘴唇,像是要将刚才那阵酥麻擦去。

  吕大夫端着药碗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宁清月瞅他那大大方方的模样,赶忙将人扯到一边,悄声道:“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不怕被旁人看到?”

  吕大夫却是捋了捋胡须,笑道:“你当卫公子是纸老虎?你离去这十几日,他已将八营治的服服帖帖,现下你所见之人,皆可信任。”

  宁清月往四周望了望,这不过才十几日,往日松散的八营竟如同最严律的军营,一小队一小队整齐划一的士兵在来往巡视着,目所能及之处,已无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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