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指责让杨菀毫无头绪，什么身体，什么卖弄风骚，他又犯了什么病？
“楚夜，我知道你恨杨家，恨我，但你用不着这么侮辱我！什么身体什么勾引，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不能允许你践踏我的尊严！”
楚夜一阵冷笑，他握着他手腕的力道愈加重了，“尊严，你还有什么尊严？今日丫鬟下毒的事，我不信南承曜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若不是你用身体交换，他会这么容易放过天远？本来我不会怀疑，可刚刚你和他在殿上琴舞合璧，包括刚刚被朕捉奸，你看他的眼神焉如看你的情郎一样！杨菀，你还真是让我恶心！”
话落，是死一般的沉寂，楚夜铮铮地看着杨菀，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捏碎。
杨菀却不觉得疼，她涩然一笑，心却倏然如同裂开了一般。
她盯着他的眸子，所有愤怒，怀疑，厌恶，她尽收眼底。
“滚！”忽而，杨菀侧过头去，几乎是从齿间蹦出的那个字。
“装不下去了是吗？”楚夜将迫使杨菀看着自己，冷言道：“你给朕老实一点，不要想着去勾引别的男人！你只要记着，你是朕的女人，那个男人救不了杨家，给不了你家人一条活路。只有朕可以！你要做的，就是向朕求饶，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他已经怒不可遏，随后将杨莞狠狠甩开，大步离开未央宫。
杨莞看着灯火通透的宫殿，心如刀绞。她嫁给他，看着他充盈后宫在别的女人寝宫日日留欢，扫除一切对他有威胁的女人，落下善妒的罪名，她不想追究柳如烟，只为了保全凤天的黎明百姓。
可他，什么时候这么厌恶自己了？
杨莞心里确实憋得慌，她不让络心跟着，说自己想要出去走走。
“皇上好像对杨莞那个贱人又有了兴趣了，这可怎么办？”
夜色已深，走到假山后面，杨莞顿时就听下脚步，这是柳如烟的声音。
“娘娘，皇上自始自终都是在利用皇后而已，您不用这么担心。放心好了，等到杨旭景回来之后，皇后必死无疑。”
是个男人的声音？杨莞借着月光，往前凑了凑，在看清那人的面孔之后，不由得震了一下，禁卫军副统领张原将军。而他口中的杨旭景正是自己的弟弟，他不是被流放了么，怎么听张原的意思是……他跑了？
“我这不是担心嘛，再说了，刚刚宴会上皇上看那贱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柳如烟愤怒地说道。
张原走过来，将柳如烟轻轻拥在怀里，安慰道：“你身处后宫，怪不得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杨莞更是惊了一下，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张原沉声道：“皇上也是瞒着你们这些女人，嘴上答应放过杨氏一家，可他却暗自给了我一道密令，等他们出了京城几百公里之后，就将他们全杀了。皇上杀伐决断，怎么可能容忍背叛他的人？”
柳如烟惊呼一声，捂住嘴巴，摇了摇头，表示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皇上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柳如烟不解，“那皇上唯独留下杨莞，也是因为爱上她了吧？”
张原叹了口气，道：“杨旭景逃了，他当时没在家，后来皇上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虽然杨旭景只有十五岁，但他聪慧无比，武艺也高超。我估计着后来他是听到消息，也应该偷偷回来过。”
柳如烟这下就有些不镇定了，她突然将张原放开，挣开他的怀抱。
她的声线都在颤抖，很是恐慌，“这不可能……皇上明明答应皇后的，就算是举兵谋反，那杨大将军曾经也是有大功劳的。更何况，皇上和皇后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也不应该做得这么绝情。”
“不，你错了。”张原否认道：“江山与权势，才是皇上最重要的，为了这两样东西，他可以牺牲所有。”
柳如烟恍然大悟道：“难不成……难不成皇上留下那个贱人，就是为了引杨旭景出来，然后再一网打尽？”
山后的杨莞双手捂着脸，瘫软滑坐在地，整个人如置冰窖，身子都在颤抖。
怪自己把魔鬼当作上神，妄想无心之人做出有情有义的事。
“谁？”听到声音后的张原警惕地问。
杨莞扶着一旁的石头站起来，颤声问：“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