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屠道“因为最后的一副大牌,还捏在我手里。”

他还有一副什么牌?

公孙屠道“其实你自已也该想得到的,若没有人带路,我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宋忆念的手又握紧。

出卖他的人究竟是谁?

突听声惊呼,杜十七突然出手,拧住了卓玉贞的臂,将她的人抱了过去,挡在自己面前。

宋忆念霍然转身:“是你”

杜十七看着他,眼睛里还是带着很奇怪的表情,仿佛想开口,又忍住。

宋忆念道“你本是个血性男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杜十七终了忍不住道“你……

他只说出一个宇,双暗突然凸出,鲜血同时从服角,鼻孔呢角涌了出来。

卓玉贞反臂一个肘拳打在他身上他就倒下去,腰肋之间溢然插着柄尖刀,尺长的刀锋。

直没至柄。

他的脸已扔曲,嘴角不停地油动,仿佛还在说:“我错了,错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做错事,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不例外。

卓玉贞的手一放开刀柄,立刻就向后退,忽然转身用力抱住了宋忆念叫道“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对她说来,杀人竟似比被杀的更可怕。

她显然还是第一次杀人。

宋忆念也有过这种经验,他第一次杀人时连苦水都吐了出来。

他了解这种感觉。

要忘记这种感觉并不容易。

可是人还是继续杀人,只有人才会杀人因为有些人一定要逼着人去杀人。

选种事有时就变得像瘟疫一样,无论谁都避免不了,因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被杀的人获得安息,杀人的人却在被痛苦煎熬。

这岂非也是种充满了讽刺的悲剧。

一切又恢复平静。

太平静了。

血已不再流仇敌已远去,大地一片黑暗听不见任何声音。

连孩子的啼哭声都听不见。

孩子呢?

宋忆念整个人忽然都已冰冷“孩子己落人他们手里?”

卓玉贞反而忍住了悲痛安慰他“孩子们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们要的并不是孩子。”

宋忆念立刻问。他们要什么。”

卓玉贞迟疑着“他们要的是宋忆念道“是不是孔雀翎?”

卓玉贞只有承认“他们以为秋水清已将孔雀钥交给了我,只要我肯将孔雀翎交给他们。

他们就把孩子还我。”

她的泪又流下“可是我没有孔雀钥,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那鬼东西。”

宋忆念的手好冷,冷得可怕。

卓玉贞紧握住他的手,黯然道“这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我知道世上已绝没有任何人能替我把孩子要回来。”

宋忆念道“那也是我的孩子。”

卓玉贞道“可是你也没有孔雀翎,就算你能杀了他们,还是要不回我的孩子来的。”

宋忆念闭上了嘴。

他不能不承认自己无法解决这件事,他心里就像是有把刀在搅动。

卓玉贞又在安慰他“他们暂时不会去伤害孩子们的,可是你……”

她轻抚着宋忆念苍白的脸:“你已经太累了而且受了伤,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想法子暂时将这些烦恼的事全都忘记。”

宋忆念没有开口,没有动。

他似已完全麻木,因为他没有孔雀翎,他救不了他的孩子。

他亲手接过他们来到人世,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看着他们死。

卓玉贞当然看得出他的痛苦,流着泪将他拦到床上躺下,按着他的双肩,柔声道:“现在你一定要尽量放松自己什么事都不要想,让我先治好你的伤。”

她又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然后就重重地点了他七处穴道。

没有人能想到达变化。纵然世上所有的人都能想到,宋忆念也绝对想不到。

他吃惊地看着她。可是他的惊讶还远不及他的痛苦强烈。

当你正全心全意去对待一个人时,这个人却出卖了你,这种痛苦有谁能想象。

卓玉贞却笑了,笑得又温柔,又甜蜜。

“看样子你好像很难受是你的伤口在病?还是你的心在痛?”

她笑得更愉快“不管你什么地方痛,一定很快就会不痛了。因为死人是不知道痛的。”

她微笑着问道“我本来以为孔雀翎在你这里,可是现在看起来我好像足想错了,所以我很快就会杀了你的,到了那里,你就什么烦恼痛苦都没有了。”

宋忆念的嘴唇已干裂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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