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听了陆羽澜的想法，无奈摊手：“陆小姐，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来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钻石上，而对其它宝石类型几乎没有涉猎，我认为正是这种专注成就了我现在的事业。钻石被称为宝石之王，业内用4C来评价一颗钻石的价值——克拉、纯净度、颜色和切磨，当你欣赏一件以钻石为主的首饰时，是不是注意力都被这颗耀眼的小石头夺走了？在这类首饰中，设计并不是主角，如果你要靠设计去打动宣为雅，我不推荐用钻石做。”
“提出这样的请求实在冒昧，我也是过于心切，才来寻求您的建议。”陆羽澜并不感到尴尬，她太渴望一次成功了，为此她愿意尝试各种路径，即使被拒绝也无所谓。
“不过我这里有些作品集，或许能帮到你。”雅各布打开抽屉，抱出厚厚一摞书，“都是获邀参加展览或朋友送来的，我偶尔也会翻一翻。”
“多谢！”陆羽澜大喜过望，她刚刚涉足这个圈子，自然是见识越多越好。
雅各布几乎把抽屉都掏空了，还顾念全彩铜版纸的书太重，特地叫来助手当苦力。
“陆小姐，你为什么没戴那个戒指呢？”助手没来的间歇，雅各布问出了一直在意的问题。
因为那不属于她。
陆羽澜不好意思地将碎发挽到耳后，笑道：“那样我就得带上一圈保镖来这儿了。”
雅各布也笑了：“顾很好，你们会幸福的。”
分明是美好的祝愿，却像巨石一般压在了陆羽澜的心头。离去时她注意到雅各布的工作台上有个石膏手模，但看手型应该不是她上次留下的那个，大概用过就该扔掉了吧。
人生中很多东西，用过就该早点扔掉，以免徒增烦恼。
仿佛心灵感应，打开公寓门的前一秒，她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然而房中空无一人，陆羽澜失落了一瞬，紧接着就听到脚步声响起。
顾知寒在走廊转角处出现，背着光朝她走来，夕晖将他的剪影染出了一圈金边。
“虽然我知道大门密码，但想了想，还是在这里等你比较好。”顾知寒道。
陆羽澜不得不记起前天两人在公寓中的谈话，顾知寒说他需要时间考虑，第二天就没来这儿，难道他考虑好了？
说话间顾知寒已经站在了陆羽澜身侧，接过她手中厚厚的书摞，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此刻距离这么近，却不像前几次那样让陆羽澜产生压迫感。大概因为他的神情……即使隐没在光线未及处，也显现出前所未有的柔和。
陆羽澜有些手足无措，输了两次密码才打开门。
“你这样，我可以理解为……紧张？”顾知寒等她进门换上拖鞋，才像个客人般步入公寓，“可你为了什么而紧张？”
“顾董，谢谢你替我找到证据。”陆羽澜顾左右而言他，但想到那证据的位置，就更加紧张了。
“不客气，应当的，毕竟能发现这个证据的人只有我了。”顾知寒总能一本正经撩拨陆羽澜的神经。
陆羽澜深呼吸道：“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想必你并没有认真考虑前天晚上的对话。”
顾知寒终于讲明来意：“我应邀参加意大利的一场发布会，需要带女伴出席。”
莫名地，陆羽澜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