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旅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穿成农家老妇 > 第67章 第67章
熬个药, 秦二春往屋门口跑了好几趟,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好不容易药熬好了,自小灶上取下药罐小心翼翼的搁墙角, 陶壶搁小灶上放着, 灶里还有点余火别浪费了用来温水正好。她放下抹布连围裙都顾不得取,又急急忙忙的往屋前跑, 只看见郁郁葱葱的竹林, 她呆不住心烦意乱, 想了下,朝着竹林去,过了竹林不远处有条河,河上有座桥, 她就站在竹林旁等着。

怎么还不见回来!都说了不要去, 喊村里顺道的给捎个信, 非不听, 一定要去,若是在顾家或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好!

秦二春在竹林旁站了片刻,秀眉深蹙眼里堆满了愁绪,一妇人匆匆寻来:“娘, 河边风大,你身子不利索可经不得这风吹, 我来等爹, 你回屋歇会,远远的看到了爹, 我就跑着回家告诉你。”

她是沈宝方的媳妇尤梅, 家里的猪闹腾的厉害, 丈夫不家只得她挑了担子割猪草,两只猪特别能吃,割了猪草剁猪草好不容易喂饱两只猪,总算不闹腾了,得了安静她擦着汗往灶间去,见着搁墙角的药罐就晓得娘定是又跑外头等爹。爹病着,一日日喝药不见好,若是娘也病倒了,她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撑不住家里一堆事。

“我是怕你爹在路上出什么事……”秦二春说着话低头捂住嘴,呜咽呜咽的哭了起来:“让他不要去,他不听,一定要去,这么些年他就只念着一个妹妹,什么都没他妹妹重要,大夫说了他不能吹风,还往外跑,他这是不拿自个当活人也不晓得想想我,想想这个家,他没了,这个家怎么办!心怎么这么狠啊他,为了看一眼妹妹连自个都不顾了,大夫说他还能撑些日子的,好歹能过个中秋……现在呜呜呜呜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了……”

尤梅能说什么?公爹的事她一个当儿媳的哪能说话,便是心里有情绪也发不得。她沉默着将摇摇欲坠的婆婆往自个身上靠,安安静静的听着婆婆哭,心里盘算着公爹的药还剩两副,吃完了还要不要买?若是公爹今儿去了,那事情可就多了去了,儿子在他舅家住,是不是得去接回来?孩他爹定是没时间,难不成她去接?她去接儿子家里怎么办?公爹什么情况一眼就能看透,顾家定会来人,娘一个人怎么招待的过来。

还是得把婆婆劝回屋里,河边风太大,她一会到村里串串门,有顺道去娘家的正好给带个信,让他舅舅送了孩子回沈家。尤梅说:“娘,回去吧。”不等婆婆说话,她扶着婆婆的身子一步步朝屋里回。

秦二春的身子本就有些虚,哭一场,没了力气由着儿媳将自己往家里扶。

尤梅将婆婆扶回了屋,伺候着她躺到了床上,提了小灶上的陶壶倒了碗温水放床边的小凳子上:“娘,你喝些水,我去竹林旁等爹回来。”说完,她出了屋轻合上房门,脚下生风的朝着村里去。

牛车缓缓停在了一户低矮泥砖屋屋前,柳春香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这么久的牛车,一路颠的她还得扶住娘,到了地方她松了口气:“娘,我缓会,就来扶你下车,你坐稳了啊,我把手拿开了。”

下了牛车的柳春香站在地上,来回甩着有些麻木的胳膊,原地蹦跳了几下,这路真的是太烂了,她这一身骨头差点散了架,又捶了下酸痛的腰:“娘,我扶你。”

顾菲菲没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话,来到古代这么久,最远就去了趟镇上,走的是还算平坦的官道,还想着古代的路也不是这么难走,万万没想到,出门能有官道是因为离镇上近,像宜和村离镇上足有近两个时辰,就只有一段路是官道,剩下的路都不能算路,不是有坑就是有石头,颠的她头晕眼花胃里翻腾直泛恶心,才到半路她就受不住了,想下牛车走,不是绊了树枝就是踩了坑要不然脚底被石子给硌着了,天呐,太难了,她只好又上了牛车,靠着六儿媳微仰着脸,忍,忍,忍。

柳春香扶着娘下了牛车。

扶着父亲回了屋的沈宝方让娘看着点爹,他麻利的搬了个凳子搁墙角放着,扶着姑姑的另一条胳膊。

顾菲菲也管不着后背是泥墙,就这么靠着墙,脑袋顶着墙面缓缓呼吸。她太难受了。

沈宝方进了灶屋,见小灶上放着陶壶,赶紧倒出两碗温水:“姑姑你喝水。”

顾菲菲哆嗦哆嗦的抬手想要接水,才发现她的手颤的厉害,不成不成,这样怎么接得住水,手指一点点的回缩。

柳春香从表哥手里接过水,咕噜咕噜喝,连喝了两口听着表哥的话,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娘,吓的赶紧说:“娘,我来喂你。”坏了坏了,幸好大嫂不在,准又得说我不管娘只管自己。

缓缓的,小口小口的喝了几口温水,顾菲菲翻腾的胃稍微舒服点了,只是脑袋仍晕的厉害,根本没法张嘴说话。不想喝水了,就闭上嘴微微侧脸。古代的五十岁跟现代的五十岁真的是完全没法比,她就觉的乡下七十岁的奶奶都比五十岁的老太太要硬朗,这身子骨……许是之前病的严重,要不是她穿来,明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坟地里的一堆枯骨,她真是太艰难了。

“娘再喝点,会舒服些,我刚喝了大半碗,觉的舒服多了。”见娘闭着嘴不喝,柳春香有些着急,娘看着就不太好,不喝点水缓缓怎么行,也不知道二嫂有没有给娘放点金家嫂嫂做的桃脯和紫苏杨梅,酸酸甜甜这会吃最合适:“娘,我去看看包裹里都有什么,拿点吃的给你垫垫肚。”娘不喝,她端着碗往灶屋跑,屋外头就一个凳子娘坐着,连个放碗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搁地上。

跑遍了整个村,好不容易找到一户还算顺路的乡亲,尤梅连忙说了来意,乡亲很是热络表示一定把话带到。儿子的事处理妥当,她心里放下桩事,粗粗估着耽搁了小半个时辰,顾不得擦汗小跑的朝家回,若是爹他们没回来就到竹林旁等一等。

上了坡远远的就看到停在屋前的牛车,回来了。尤梅脚步微顿,而后加快速度朝着家跑,秋日的凉风迎面吹,她感觉不到冷,只觉的热,很热。爹还好吗?顾家来的人是谁?希望来个好说话不添事的,她实在是没精力应付。

一口气跑到了屋门前,看到靠墙而坐的老太太,尤梅傻住了。这年纪……不会是姑姑吧!姑姑不是病的很严重吗?说是好几次差点咽了气,爹生怕见不到姑姑最后一面,非常罕见的在顾家住了两天,结果姑姑一直吊着一口气,爹只好回家,为了这事娘还发了好大一通火,不为别的,爹回来后又给咳上了,没几日就痰中带血。

姑姑能跟着回沈家,身子骨应该还算硬朗,娘又得生气了。尤梅深感疲惫,爹越病越严重,娘就觉得是在顾家染了晦气,见到姑姑这个想法只怕又得变一变,不知道那年轻的妇人是顾家哪房,希望不是个泼辣性子,婆婆就是嘴碎爱念叨,要说坏心却是没有的。

二嫂做事果然周全,柳春香翻出了桃脯和紫苏杨梅,心里欢喜,忙拿到了娘嘴边,给娘喂了个杨梅:“娘,好点了吗?”

杨梅酸啊,顾菲菲正需要这股酸味,酸的整个人都清醒了点,还是没说话,却有了点头的力气。

“慢些吃还有桃脯呢,拿了手帕包着,二嫂想事周全呢,坛子哪经得住这一路颠簸。”柳春香自己也含了个杨梅:“金家嫂嫂的手艺真不错,镇上的什锦果铺想收桃脯杨梅金家没同意,一直往县城供货,一斤要二十六文比肉还贵,偏偏买的人还多,要说金家也确实有头脑,这金贵物儿在镇上买不出价格,舍得花钱买小吃还得是县城的富户。”话还没说完,看见有人靠近,她侧脸瞧了瞧。

尤梅露出个和善的笑:“姑姑,我是宝方媳妇。”

“大嫂好,我是顾家六房顾元良的媳妇闺名春香。”柳春香很有眼力劲的笑着开口。

“不好意思我刚去了趟村里。”像是挺好相处,尤梅略略放松,见她站在姑姑身边,红着脸说道:“我去给你拿个凳子。”看样子,公爹应该是顺顺当当的回了家,她捎信捎早了些,家里一团糟儿子留娘家更合适。

沈宝方端着空碗出来。

尤梅递了个凳子给表弟媳,看向丈夫:“药喝完了?爹还好吧?”

“睡着了,娘在旁边守着。”沈宝方将药碗给了媳妇,转身看向坐在屋檐下的顾老太太:“姑姑你要不要睡会?这儿风大,还是回屋里歇会?”

吃了两个杨梅一个桃脯的顾菲菲舒服多了,坐着缓了会,被颠散了架的身子骨也缓过来了,她笑着和和气气的说:“不用,我穿的厚,坐外头就行。”等她再坐会,就进屋里和嫂嫂说说话。

送了药碗回灶间的尤梅才想起,姑姑和表弟媳明显要在家里住,她得收拾个床铺出来,牛车上还有包裹呢,她飞快的往自个屋里去,家里就三间屋,公婆住一间,他们俩口子一个屋,旁边搭了个茅草屋,是给儿子住的,先凑和着住,想着攒些钱换成泥砖屋,结果碰上公爹生病,别说攒钱连原先手里的一点钱都花了个精光,现在是挣一点用的点,日子紧巴的很。

姑姑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住茅草屋,尤梅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利落的换上,前些天刚洗还有淡淡的皂角香,收拾好床铺她去拿牛车上放着的包裹:“姑姑回屋里坐吧,我刚收拾好床铺,躺着睡会也好。”

媳妇拿走了包裹,沈宝方赶着牛车往村里去。这是借了别人家的牛车,不是白借,得给点鸡蛋或是一文钱。

听大嫂说收拾好了床铺,柳春香低头对娘说:“娘去躺会,我给你捏捏肩揉揉背,元良在灶上忙活一整天也累的很,我常常会给他捏揉一会,熟练着呢。”

这样啊,浑身酸麻的顾菲菲很是心动,犹豫了下小声的说:“打盆水给我洗把脸。”一路过来沾了灰。

尤梅听到了这话又一次红了脸:“姑姑我去打水来。”忘记了姑姑可是村里的富户,日子过的比穷人家讲究多了。

洗了脸,顾菲菲由六儿媳扶着回了屋。

柳春香也是有些讲究的,她问:“娘要不要换身衣裳?”床是用来睡觉的,一路灰尘多脏啊。

“也可以。”顾菲菲走到床边摸了下被子:“挺厚,我脱了外衣就行。”

娘穿了外衣,柳春香才注意到这事,笑了:“娘我帮你脱。”

婆媳在屋里有说有笑挺轻松,屋外等着丈夫归家的尤梅却很是发愁,晚饭怎么张罗?家里连个像样的菜都没有,杀只鸡吗?只剩下两只母鸡,杀了想要吃鸡蛋就难了,买鱼买肉哪来的钱?公爹还剩两副药,吊着口气药肯定得继续吃,仅有的一点钱要留着买药,怎么办?要是娘家离的近,她还能腆着脸上门借,现在去哪借?村里吗?

丈夫睡着了,睡的很香,近些日子他总是睡的不安稳,睡不好病怎么好得了,秦二春急在心里,丈夫这会睡的香,她总算稍觉舒心,轻手轻脚出了屋,左右看了眼没人,只有站屋门前来回走动的儿媳,不知在想什么愁眉苦脸:“拉着张脸作什么?还嫌家里不够晦气呢,你姑姑去哪了?”

“姑姑在屋里睡觉,一道随同的是顾家六房的儿媳。”婆婆刺耳的话尤梅当没听见,继续说:“让老人住茅草屋不太好,把我和宝方的房间让了出来,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沉默了下,她压着嗓子说:“娘,晚饭怎么张罗?”

这,秦二春差点没站稳。对啊,晚饭怎么张罗?小姑子十几年没回来,总得有两个像样的菜,可是钱从哪里来?丈夫要是知道家里连个荤腥都没整,定会生气,他这腐木一样的身子骨哪里经得住大动肝火。

想了片刻,秦二春一咬牙:“你等着。”她进了屋,没多久又出来了,一只银簪放到了儿媳手里,侧过头不敢看:“拿去看看能换多少钱。”这是刚成亲那年,丈夫外出短工送给她的发簪,不是纯银,太贵买不起,里头是铜外头裹着银而已,值不得几个钱,却也能值几个钱:“拿去吧。”

“娘。”尤梅没敢接,婆婆多宝贵这发簪她是知道的:“要不然再想想法子……这,这这宝方要是知道得骂死我了。”

秦二春咬着牙抓住儿媳的手将发簪往她手里塞,恶狠狠的说:“你爹要是知道咱们连个像样的菜都不给他妹妹张罗,一准儿今天晚上就能归了西天,我还不知道他,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心结,结了整整一辈子!”早知道沈家拿来的聘礼钱是卖了杏丫才凑齐的,她便情愿不要娘家,什么都不要,豁了命出去大闹一场总归能嫁给有后,哪像现在她和丈夫之间还隔着个小姑子,一口气真是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娘睡着了,柳春香轻手轻脚出门,口渴想再倒碗水喝,没成想,看了这么一出,有点尴尬。

“舅娘。”憔悴的妇人看过来,柳春香面色如常的打着招呼,像是刚出来似的,什么也没听见:“大嫂我口渴,水在灶间是吧?”

尤梅傻了,连脖子根都红透了,磕磕绊绊的回着话:“是是是是的啊,我我我帮你吧。”飞快的往灶间跑。

秦二春看着站在屋檐下的俏丽妇人,可真水灵啊,比村里有些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还要好颜色:“我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娘病刚好,吃不得大鱼大肉只能吃点清淡饭菜,舅娘别太费事,张罗出来了我娘也吃不了两口。”柳春香慢慢走向舅娘,学着娘的样子,和和气气的说话:“生病喝药最是烧钱,再多的钱啊也经不住折腾,舅娘别忙活了,有这钱留着给舅舅抓药喝,眼下啊,舅舅喝药最重要,旁的都比不了。”

心里有怨的秦二春听着这话,紧蹙的眉宇略有舒展:“你,你倒也会说话。”接着,她话风一转:“杏丫难得回来,又缝中秋,这个团圆佳节定是要好好张罗,也行,留着十五来吧,左右……”她看了眼手里的簪银,扯着嘴角要笑不笑:“左右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物件了。”没了和小姑子说话的心思,慢慢吞吞的回了屋,还是守着有后吧,多看一眼是一眼,现在摸着是热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冷了呢,这个狠心的人呐!心太狠了!就晓得惦记妹妹,都不体谅体谅她的辛酸和苦楚。

尤梅端着碗温水,看了眼摇摇晃晃往屋里走的婆婆,又看了眼表弟媳,干巴巴的笑着:“春,春香你喝水。”等婆婆进了屋,她才小声说:“我娘心肠挺好,就是我爹病着,不剩多少时日,她,她有些受不住。”

“我知道的。”柳春香喝了水,将碗递给舅家嫂嫂,掏出钱袋子拿出两块碎银,袋子里只剩下几个铜板:“拿着,也别告诉舅娘。”她笑着说:“舅舅最疼我娘,我娘也只剩这么个亲哥哥,我就盼着我娘能吃好睡好,我想舅舅也是这么想的,大嫂你觉的呢?”

话说的有点绕,尤梅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她看着塞手里的碎银,银子啊,她都多久没有见过银子了,瞧着应该能换好几百个铜钱,瞬间就觉的这银子沉甸甸的压手。

“还得劳烦嫂嫂买点肉回来,我熬个青菜肉粥,舅舅也能喝些。”柳春香握着舅家嫂嫂的手,手指往手心压,盖住了手心的碎银,她笑着催了句:“去吧嫂嫂,熬粥费时。”

尤梅傻愣愣的点点头,正要往村里去,就见竹林小道来了人,是骑驴的两个人。

柳春香也发现了,一眼就看出了是大哥和吴大夫,来的是大哥……她想着提醒着舅家嫂嫂:“钱收好别掉啦。”

尤梅慌慌张张的掏出钱袋子将碎银往里扔,碎银落在袋中砸中了仅剩的一个铜板发出道脆响,她听着,眉眼无法自控的露了欢喜。有了这钱,公爹后一个月的药就不愁了。

“老六媳妇娘呢?”只剩几步远,顾元初迫不急待的问。

“娘刚睡着,一路过来累的不行,我正说买点肉熬些粥给娘和舅舅吃。”

顾元初听着赶紧取下竹篓:“买肉干什么,杀只鸡炖汤,肉吃着哪有鸡汤补,快去吧,两只鸡,你们看着安排。”他跳下毛驴,伸着双手笑的一脸讨好:“吴大夫不好意思我这说话去了,来,您老慢点,我慢慢扶着下来。”见旁边傻怔着一个妇人,有点眼生,他吩咐了句:“站着干什么快去搬个凳子来。”

“这路怎么越来越破,我这屁股,要不行了。”吴大夫简直欲哭无泪,宜和村名字取的好,日子咋越过越穷了。

“没事没事,吴大夫等会我给揉揉?来,来……”随手拿了个包裹,往凳子上放:“里面就是些换洗衣裳,垫一垫,水呢,快去给吴大夫端碗水来。”

柳春香也是机灵,回了屋拿出桃脯和紫苏杨梅:“吴大夫你吃个酸的压一压?”

“你,你,你给我喂一个桃脯。”吴大夫拿不住,手抖的厉害。

顾元初腆着脸笑:“我喂,桃脯是吧,我喂……”他去拿桃脯,结果一个手抖没拿住。他骑的毛驴闹腾的很,费了他不少劲才骑到沈家来,要说累,和吴大夫相比只多不少,但能怎么办?几个弟弟也不在,他没法躲懒只得硬着头皮上,他都这样了,娘得累成什么样,还不能去看娘,要先哄好吴大夫,太苦了,真是太苦了,当大哥不容易。

眼看大哥哆嗦着拿了一次又一次,柳春香真是恨不得自己给吴大夫喂,但是不行,可真是急坏她了!白长这么多肉,忒不中用,来的是二哥四哥便是元良都比大哥强。

“孩他爹你快过来。”好在尤梅看见了自己的丈夫,扬着手把人喊了过来:“给吴大夫喂个桃脯。”

这事闹的……吴大夫有点生气,对着顾元初冷哼一声:“老太太身子弱只能练五回,你这身板一看就过于壮实,怎么着也得练个十回二十回。”

“啊……”十回二十回?还有命在?顾元初想还好娘不在,他对着走近的表弟说:“宝方你陪着吴大夫好生歇着,我去看看娘,一会吴大夫歇好了,就请他帮着给舅舅把把脉,我娘病的凶险,好几次都是吴大夫给拉回来的,厉害着呢!”他竖了个大拇指,又对着吴大夫笑了笑。

吃着桃脯的吴大夫没说话。

沈宝方听着表哥的话,看向吴大夫时双眼放光,暗淡的眉眼瞬间亮堂了,瞧着精神气都回来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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