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顾长安的手掌滴落了下来，可是他仿佛不曾察觉一般，他只觉得自己此时的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
他的面上也难得一见的铁青。
元朔和顾清明本来还在说那两个小儿的问题，见到他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对方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两人都吓了一跳。
顾清明结结巴巴的道，
“皇叔，你，你这是怎么了？”
顾长安缓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
“没事，臣的胸口忽然痛了起来，现在好些了。”
顾长安垂下眼睑，掩去其中的锋芒。
因为他本身身子就还未痊愈，所以这番说辞其他二人也是没有怀疑。
顾长安阻止了顾清明叫人来包扎，自己拿了一张帕子出来擦拭了一下手便扔到了一旁，他那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被碎片划伤的不是他的手一般。
被这么一打岔，元朔和顾清明也就没有再继续对那两个小人儿继续讨论。
不过，顾清明却十分重视的将两个完全看不出形状的小人儿收了起来。
“朔儿，十五年了，朕认识你十五年了，你头一次送朕礼物。”
顾清明那样子感觉都快要哭了。
元朔见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难道她真的那么抠门吗？
不，不对。
“皇上，虽然是皇上，但是也不能说假话。”
“臣送过你不少的册子，蛐蛐儿，这些您都忘了？”
顾清明闻言连忙猛地咳嗽了起来，频频的给元朔使眼色，元朔这才想起来顾长安还在。
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一般，一直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不再说礼物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顾长安低着头，耳边却全是元朔和顾清明的声音，听着他们忆往昔，听着那孽障得意的笑声，他顿时有一种自己是一个局外人的感觉。
明明他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可是他却有一种自己怎么都融入不了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应该走了，免得继续留在这里诛心。
可是，他却又挪不开步子，他还想听听她还会说些什么。
酒过三巡，便是元朔酒量再好，此时也有些飘飘然了。
而顾清明到了后面已经完全是醉倒了，只不过他却还一直拉着元朔的手，在低低的说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顾长安觉得十分的刺眼。
他拍拍手让外面守着的太监进来将顾清明弄下去休息了，这才看向了元朔。
因着喝了不少的酒，这孽障的脸上红霞满飞，显得愈发的绝色了。
元朔此时头有些晕，也没有管顾长安，她撑着手揉着头，一副有些头痛的模样。
宽大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滑到了手肘，露出了她那莹白的小臂。
可是此时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这番动作给他人带来的是怎么样的震撼。
顾长安的视线落在了那莹白的小臂上，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跟着烧了起来。
他真的是疯了，她都已经那样对他了，他竟然还对她升起了欲。
顾长安闭上眼睛，强自压下心中的欲，等到再睁眼时，眸子只余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