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何牧对昊天圣主拱手行礼。
对于昊天圣主，何牧还是很信赖的，并且相当尊重。
因为在他出关前的这些年，戒元等人哪怕是在圣主境位面战场与噬神族魔主大战不断，每年也会抽出一天的时间，去陪他说话。
所以，对于外面的局势，何牧还是相当了解的。
戒元等人已经成就顶尖圣主之位，何牧也早就知道了。
更知道，他们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昊天圣主功不可没，可以说是戒元等人的引路人。
“这些年多谢前辈照顾我这些兄弟了。”
何牧此言一出，众人惊讶。
“何兄，你一直是有意识的？”
戒元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惊呼道。
何牧笑着点头。
“当然知道。”
“我只是一时失误，把自己封锁了起来而已。”
紧接着，何牧道出了自己这些年无法动作的原因，戒元等人闻言，相视无奈。
何牧竟然是自己封禁的自己！
这种事，也相当奇特了。
昊天圣主也面露惊异：
“有趣。”
“这么说来，你在短短五十年，就参悟了数条大道？”
“是三条，还是五条？”
“我见你刚才动用的星力，似乎……”
昊天圣主终于问出了积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他身为万圣界生灵一脉的最强圣主，活的时间很长，也算是阅历最深厚的那个了。
但是就连他一时间也没看出，何牧参悟的到底是什么大道。
特性驳杂。
在何牧的身上，他看到了数种大道的痕迹。
并且，还不属于同一种属性。
这就有悖于他对修炼的理解了。
何牧闻言，略微沉吟，没有立刻回答。
可融合不同属性的大道。
并且彼此之间不会产生任何冲突，反而羁绊更强。
哪怕是在四季神王看来，这也是超乎寻常的事情。在听到四季神王这样评价之后，何牧就意识到。
这或许是他身上除了极道琉璃塔之外最大的秘密了。
不可随便吐露。
哪怕是昊天圣主！
所以——
“是血脉。”
“我有特殊血脉，这些年激活了，更和自身领悟的大道之力相融，才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我掌握的是土系大道，和族兄一样。”
何牧回答道。
昊天圣主闻言眉头一挑，看了一眼一旁的何荣熊。
他知道何荣熊是土系圣主，并且早已领会轮回大道，也是走的双大道融合的路子。所以听闻此言，他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一门双圣主，并且都是融合自身血脉的顶尖圣主。”
“你们何家，也着实厉害。”
何家。
何牧对于今世的家族倒是没有太多的情感，若说情感羁绊最强的，只有何荣熊一个，闻言倒是没有特别大的感触。
何荣熊的眼底则闪过一丝怀念。
好久没有回去了。
真的太久了。
五十年。
对于武者来说，不过沧海一粟。但是对于普通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生了。
“父母，还在么？”
何荣熊不忍再想，思念之情涌上心头。
哪怕他知道，踏上武道之路的那一刻起，他和亲人已经很难相聚了，此时还是忍不住心生感慨。
正在这时，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头。
“再等等。”
“等我杀了秋白，咱们就回去看看。”
何荣熊一抬头，只见何牧正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不由点头。
对。
回家！
戒元等人同样如此。
毕竟，对于万圣界来说，他们只能算是过客。
他们的根，在小圣界！
杀了秋白，就回去！
人人心神震动。
唯有昊天圣主闻言，不由面露苦笑。
杀秋白？
哪有那么简单。
“他的成长很快。”
“虽然这次你重创了他，但是没有多长时间，他定然会再次崛起的，甚至更强。”
“并且有了这次受创的教训，在恢复全盛状态之前，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出现了，尤其是赤焰洞天这等危险之地。”
“所以，我们下一次再见到他，很可能就要面对一个真正的半神了。”
真正的半神！
众人闻言心头一震，神色严肃。
很有可能！
昊天圣主所言有道理。
秋白不是傻子。
既然何牧这次能威胁到他，下次就有可能直接杀了他！
在彻底恢复之前，他肯定不会再轻易露面了。
半神。
这个字眼实在是太让人心生敬畏了。
虽然只是半神，不是真正的神灵，也可碾压所有最强圣主了！
戒元等人神色肃穆。
可正在这时——
戒元如同想到了什么，眼瞳蓦地亮起，道：
“昊天前辈，您的那座法阵……不是可以尝试炼化万圣界世界本源碎片么？要不要让何兄试试？”
何牧闻言也是精神一凛。
法阵。
万圣界世界本源碎片！
这些年在水晶棺内，他听戒元等人说过这东西。
可能成为成神契机！
是绝对的好东西！
可是当昊天圣主听到戒元的这番话，却不由眉头蹙起，似乎有些犹豫。戒元等人心生不解，正要询问，听到昊天圣主凝重的声音传来；
“不是我不愿意。”
“只是根据我们这些年的经验，炼化世界本源碎片最有可能的，就是最新晋升圣主境的新人，你们就像是一张白纸，知道的少，接受能力也是最强的，最有可能得到世界本源碎片的认可。”
“最强圣主，已经融合完整大道，可以说未来的道路几乎已经塑形，得到认可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最强圣主，几乎没可能得到世界本源碎片的认可和承认？
戒元等人闻言惊讶，有些无奈。
这确实是他们没想到的。
但是，难道何牧就这样错失良机了？
正当戒元等人无奈只能接受这现实之时，却听昊天圣主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也可以试一试。”
“哪怕不能成功，接触世界本源碎片，也会大幅度提升你对大道之力的感知。若是顺利的话，你或许还能再参悟出一条完整的土系大道，战力再上一层楼。”
法阵，可以促进大道领悟？
何牧闻言眼瞳一亮。
这个好！
他真的动心了。
何牧知道，昊天圣主刚才说的那些话很对。等秋白下一次出现，他肯定已经恢复巅峰了，是为半神。
哪怕何牧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可面对一尊半神……
何牧的底气并不多。
与时间赛跑。
只要是任何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战力的方法，何牧都愿意一试。
“好！”
何牧点头回应。
昊天圣主也点头：“那我们……”
正在这时，何牧却摇头了，转身看向另外一边，那道悬浮在火云之上，盘膝坐定处在顿悟之中的陈靖。
数十年来朝思暮想的美人儿映入眼帘，何牧，笑了。
“让我在这里陪陪她吧。”
昊天圣主看到何牧脸上的笑容，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意，与戒元等人互视一眼，突然一扬手，一块奇特的玉石抛向何牧：
“这是界石，你通过它就能找到那道门户的存在。”
“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昊天圣主转身朝赤焰洞天入口掠去。
戒元等人互视一眼，看着朝陈靖飘去的何牧，也齐齐转身，随着昊天圣主一起离开。
这一刻。
注定是属于何牧的。
……
何牧足足在赤焰洞天呆了十天。
十天时间，当然不足以让他道出数十年的思念之情。
可何牧也知道，以当前的局势，无论是对于万圣界，还是对于自己，时间都实在是太重要了。
哪怕他有心一直在这里陪着陈靖，现实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等我。”
何牧深深望了陈靖一眼，转身朝赤焰洞天外走去，小妖蹲在他的肩头。
走出赤焰洞天，何牧拿出昊天圣主给他的那块玉石，透入神魂感知，立刻感受到，无尽远处的虚空上，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传来。
何牧没有隔绝这吸引力，而是一步踏出——
轰！
虚空洞开。
当何牧的身形消失，再次出现，已经站在一座大殿之前。
正是何牧等人在晋升圣主境之后曾进去过的那座大殿。
“进来吧。”
昊天圣主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何牧一点都不意外，一步踏入，只觉光华流转，无尽异彩映入眼帘。
是大殿内部奇妙！
整个大殿内部都被玄妙的纹痕遍布。
法阵？
是的。
整个大殿都是法阵！
在其最中央，还悬浮着一枚奇特的石头，曼妙多彩，似乎蕴藏无尽神奇，仍然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
大道！
在其中，何牧立刻看到了自己参悟的三条完整大道。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他根本就看不透的。
世界本源碎片！
何牧一下子就意识到它是什么，神色惊讶。
至宝！
这东西绝对堪称至宝了，哪怕它只是一个小小碎片而已。
昊天圣主就坐在世界本源碎片旁边，一边还有一个蒲团，见何牧进来，昊天圣主立刻一指身边的蒲团，道：
“来。”
“你有十年时间。”
“希望这十年，你能有足够的进步吧。”
十年。
何牧闻言轻轻点头，走上来，坐在蒲团之上，准备感受世界本源碎片的奇妙，可正在这时，突然——
轰！
何牧还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只觉如醍醐灌顶，一股浩荡……
不！
是两道！
浩荡的天地威压朝自己压迫而来。
两条大道！
何牧都很熟悉的大道——
风系大道。
力量大道！
双大道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