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小人呀……”
“哼，打，还愣着干什么？打！”
“……”
这声音很嘈杂，而且不算多响亮，大概是隔着太远，所以听不清楚。
胧月一愣，转头看向李清牧，李清牧也看着她，两人异口同声道：“碎玉？”
人的声音其实是能很好的辨认人的，碎玉虽说和他们相处时间不久，但那声音真是难以忘记。
骚气十足！
让他扮演小生，似乎是很适合？
小夫妻俩很没品的想着，碎玉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很郁闷。
“走，去看看！”
碎玉怎么说是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的，那家伙很骚包，但是不能因为他骚包，就看他倒霉不管吧？
胧月觉得自己还做不到这么绝情。
两人离开昭明宫，来到外面，留香上前禀告：“回陛下，回娘娘，是德妃，她正在教训一名戏班子的小生。”
胧月也听出那声音是谁，那个之前和自己顶杠的德妃，没想到，她在自己这边讨不到好，就去找这些普通人出气。
呵呵，没用的废物！
胧月是真的挺瞧不起这些人的，她和李清牧出来后，就看见德妃正坐在一张石桌前，看着手下人杖责碎玉。
碎玉扮演的小生楚楚可怜地看着她，随着那棍子的落下，他发出一声又一声“销魂”的惨叫。
胧月，“……”
李清牧，“……”
二人已经无法直视了，早知道碎玉没事，他们就不出来了。
这个碎玉毕竟武功很高，稍微把真气护在身上，那些棍棒打再猛烈，又有什么用？
他这是在逗他们玩呢！
想想，你打的精疲力竭，而被打的那人一点事情都没有，等完事儿还要和你说一声“谢谢，帮我舒筋活络”，那估计能把人气死吧？
“在干什么？”
李清牧出来了，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一脸冷色。
德妃看见李清牧来了，连忙上前行礼：“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碎！”
“免了，朕问你，这怎么回事？”
李清牧在别人面前都是自称朕的，但在胧月面前才是“我”，可见他把胧月和其他人分开的。
她的小媳妇儿，和普通人不一样！
德妃犹豫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他……他冲撞了妾身，妾身可是陛下您的人，就算陛下一辈子不临幸妾身，妾身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碰我，此人碰了妾身，妾身就是小施惩戒！”
碰了一下？
李清牧看向碎玉，这人此刻就半坐在地面上，看着可怜巴巴的，他抬头，一副求助的看着李清牧。
那一对丹凤眼，真是炯炯有神，魅惑人心啊！
李清牧闭了闭眼，深呼吸，睁开眼再问碎玉：“说，你是怎么撞上德妃的？”
“回陛下，小生没有呀？小生就是好好在走路……哦，兴许是方才走小路，边上是花圃，德妃娘娘来了，从我身边走过，一不小心蹭到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不小心？你那分明是故意的！”
胧月听不下去了，冷冷道：“德妃，你说他故意碰你，本宫倒是好奇，那不知是怎么个碰？
这碰嘛，也有很多种啊，有手对手，身侧对身侧，头对头的，你倒是说说，他怎么碰你啊？”
“你，我……”
我靠了，德妃真想掐死明妃这个小贱人啊，竟然一个“碰”，她还能解释出这么多来？
自己这可是给皇帝的身子，被人碰了已经觉得羞耻，要是再描述一番，那不是更加羞耻吗？
甚至还会让帝王厌恶自己！
所以，德妃真的说不上话来！
这样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李清牧忽然轻笑一声，“德妃看这样子，心思还是很纯的！那朕也不多问了，不过，刚刚德妃好像说，要为朕守着自己？如此，也好，那德妃就一直守着吧！”
瞬间，德妃的面色变得铁青！
什么叫一直守着？
让她一直守活寡吗？
可恶，这个可恶罪恶的帝王！
德妃气得身子都哆嗦了，可她不敢反驳，因为一旦反驳，那么，皇帝就有权力治罪她，她想到方才自己刁难明妃的模样，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处不处置明妃，其实要看的是帝王和容姒的态度，如今帝王，容姒都站胧月这一边，她们再使劲也没辙。
甚至，还讨不到好，这不，李清牧今日在这里说的这番话，回头肯定传遍整个皇宫文武大臣，那么，自己要守活寡的事儿，也就公之于众了。
这……太羞人了啊！
她咬碎了一口银牙，最终只能应下。
胧月看着她气得羞红的脸色，只觉得心中暗爽，自家男人，真是神补刀，神助攻啊！
“都散了吧！”
李清牧双手背负在身后，淡淡道，那神情，显得很平淡。
“陛下……”
德妃喊了一声，想再挣扎一下，可惜没用，李清牧压根不给她申辩的机会，就让人把她带走了。
他们此时站的地方，是一片花园，花园里虽然没有春夏那么旺盛的花朵，可也有一种特别的花树。
梅花！
李清牧轻轻嗅了嗅，淡淡的清香，真的是梅花香自苦寒来。
李清牧转身又看向跪伏在地上的碎玉，淡淡道：“你是谁，为何来这里？”
“启禀陛下，小人是想摘一些梅花回去做香囊的，结果一不小心碰上了德妃娘娘，还请陛下饶过奴才吧！”
“好了，别哭哭唧唧，看的朕心烦！朕已经让德妃回去了，想来她也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回去吧！”
“别呀陛下，德妃娘娘她会来找小人，报仇算账的呀！求陛下救救小人呀！”
碎玉说着，忽然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李清牧的大腿。
李清牧，“……”
这个，过分了！
李清牧黑着脸，冷冷道：“朕知道了，松开！”
“不啊不啊，奴不松开，奴要一直跟着陛下，供陛下享用！”
碎玉说完娇滴滴的扭了扭，瞬间，李清牧和胧月的三观全毁了。
这个碎玉，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李清牧脸颊上的青筋直抽搐，脑门上全是黑线，他强忍着没有一巴掌拍死碎玉，深呼吸道：“你松开！”
结果，碎玉抱得更紧了。
李清牧，“……”
“朕可以安排你一个去处，朕亲自授予官职，德妃她们想再动你，就难了！”
“啊？太好啦，就多谢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