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盘侠还是无名侠

魏思远应该是比较了解温凉的人了。温凉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沉了沉声,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经营这场婚姻的。”

我不是想听你这样的承诺。魏思远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末了,他还是听见自己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别忘了,我可是你哥哥。”

魏思远郑重地口吻,倒是让温凉轻松了几分,她抬眼看着他说:“当然,我会利用好你的。”

双方都知道已经太过于熟悉了,有些话再多说,反而成了累赘。

温凉跟魏思远相视一笑。

夏流火去陪hana应酬宾客了,就她那张嘴,估计会给蔡家树立很多新敌人吧?

温凉憋着很想笑,没想到被夏流火看到了,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指着温凉不满道:“笑什么笑,不来帮我,还有脸笑。”

她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占理,温凉已经习惯了,正摇着头刚要说什么,突然一个比较儒雅的男声出现。

“夏夏。”

儒雅却又无可奈何,多少年了,他对待夏流火都是这个样子,但是又特别有用,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夏流火一下子乖起来,不再生事。

此时此刻就是这样,夏流火立马闭了嘴,别过脸看天,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来人又对hana跟蔡志鸣表示歉意:“抱歉,我来晚了,祝二位百年好合。”

同样是夏家的人,一个嘴巴毒得跟什么一样,一个斯文儒雅,集齐了所有的优良品质。

“怎么这么晚才来,之霜等等要自罚三杯。”蔡志鸣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hana也笑盈盈地调节氛围,道:“急什么,等等喝个烂醉也没有人管你们。”

人群里有起哄的声音:“瞧瞧,新娘子还没有进门就开始管了,怕不是以后要气管炎啊。”都是亲近的朋友,全然没有恶意,最多引来多几声的笑。

夏之霜一身银灰色的西装万分低调,他眼里都是某个艳丽的明黄色身影,可惜那人并不想看他。夏之霜满口答应下来:“自然是好的,志鸣,好久不见啊。”

年纪都是差不了多少,夏之霜跟蔡志鸣也曾经是同学,交情还是多少有一些。但是不管熟不熟,都会寒暄几句,这是上流社会的基本习惯。

只要是北城土生土长的人,都逃不过互相熟识,谁家的女儿跟谁家的儿子定了亲,也都是知根知底的。

北城有五大家族牢牢盘踞着,繁荣了好几百年都不衰败。可是五个家族之间,很少有联姻的情况出现。

或许是因为五大家族所经营的领域范围分割明确,若是有联姻的情况,势必要打破这些规律了,总有人是不同意的。

今天五个家族的人基本到了一半,可以说是蔡文彦的面子够大了,人人都认得他是温廷身边的人。

但是卖死人面子,若说是没有目的,也不足以让人信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温氏集团的股份,都在温凉手上,自然也高看了她一些。

温凉的态度始终的淡淡的,在没有看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之前,太早放下戒心可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温凉看着宴会上的觥筹交错,想起来似乎傅家并没有什么来往的人。而且在傅衍煜出现之前,她甚至没有听说过傅家有他这一号人,怎么会突然成为傅家的家主。

看来需要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

“温凉,夏夏就是那样,希望你不要见怪。”夏之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温凉的身侧,他的开场白似乎永远都是这一句。

因为夏流火永远都明里暗里地攻击温凉。夏流火那么做成了习惯,夏之霜请求不要见怪,也成了习惯。

“夏先生,没有人能无限包容她,你如果想管教就早点带回去,不要在我面前猫哭耗子。”温凉的声音柔柔弱弱,可是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夏之霜的脸色愈发僵硬起来。

见多了就感受到,夏流火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虽然当即会让人觉得不自在,过后就会好一些。可叫人分不清是不是绵里藏针的夏之霜,很难分清楚他究竟是敌是友。

温凉有其他的打算,更是不一样下次再听到夏之霜说这样的话。

“总是偷偷帮她善后,她怎么会看得到你的好,只会当老好人,早就已经过时了。”温凉抿了抿嘴唇,又说道。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人是背后长眼睛,能够洞察那么多浅浅发生的事情。温凉有些纳闷,夏之霜怎么会喜欢当无名侠,默默付出,得不到回报也没事。

温凉的话,或许有几分夏流火式的尖锐刻薄,可是并不是没有道理。夏之霜愣了愣,下意识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熟悉的美艳身形,她笑得恣意,骂的高声,很少因为一点点小事情禁锢自己的灵魂,她应该是自由的。

为了她的笑声,夏之霜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只为了让那个女孩的笑容依旧明媚。

“你说的有道理。”夏之霜半晌才点了点头,承认温凉说得很有道理。

夏流火的感觉很敏锐,马上感受到一道不太寻常的目光,立马开始搜寻,便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夏流火希望他们有多多的接触,却又不那么希望。

温凉不悦地蹙眉:“你只觉得有道理?那你真是没救了。”

其实温凉的脾气已经算是很好的那种了,奈何夏之霜的脾气更高处一个境界,他始终挂着不变的和善笑容,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如果硬是逆天而行,必然不会得到一个好结局。”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哦,温凉想起来了,这种顺应天道的佛系说法,经常出自夏老爷子,这几天他深居简出,看来是又把佛法折腾出了一个新高度。

更可笑的是,这样一个自从夏家大火以后,就开始潜心钻研佛法的人,嘴上说着不信命数,坚持要保下唯一的孙女,却转头请了一个算命的,给孙女起了一个那样讽刺的名字。

既然不信,何必打脸打得那么快。温凉亦是为夏流火暗暗叫屈,他们都说自古无用是女子,又凭什么把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都推脱到一个女孩子的命数上。

说开了都是逃避责任!都是懦夫!

譬如眼前这个只想当缩头乌龟的懦夫,温凉是越老越不顺眼,懒得假以辞色,木着一张绝美的面庞,说:“你的意思是她不属于你是吧?迟早有人会让你后悔到无以复加。”

温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的话,在日后的某一天,会一语成箴。

夏之霜的神色一凝,刚要说什么,有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突然快速接近,把他的话逼了回去。

“你们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夏流火明艳的眼眸毫不掩饰地在温凉跟夏之霜身上来回打转,希望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可惜气氛似乎不太暧昧,反而有一丝尴尬弥漫在空气里。

温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厉害是厉害,可情爱方面的脑子发育不太好,一个有样貌有能力,可惜心思太深,想了太多不应该顾虑的东西。

两个人站在一起,温凉觉得自己的头疼肯定又要发作了,她摆了摆手,不想多说:“你问那么多干嘛。”

夏流火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黄色裙子衬极了她的美艳面容,光华四射,就是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她指着温凉,嘴上一点都不留情面:“本小姐说什么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家庭主妇指手画脚了,也不回去拿泔水照照你什么模样,等到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出来做人行不行。”

旁边有人听到了,认出来夏流火刚刚还帮温凉说话,现在枪口就指向温凉了,变得真是快。

“夏夏,你别说了。”夏之霜异样地眼神看了一眼温凉,满腹心事,依旧记着看好了夏流火,不让她在外面惹事。

“你也闭嘴。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我这是在帮你你不知道吗?不把温凉骂离婚了,你怎么能够如愿娶她啊。”夏流火一着急,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越看夏之霜越是恨铁不成钢。

在她眼里,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她真正信服。

只是夏流火说完了,空气里一阵诡异地安静,夏之霜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流火,尽力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娶温凉了?”

到这里,夏之霜才意识到,似乎有一些事情,偏激了原本应该有的轨道。

夏流火原本底气很足,也被夏之霜这句话给弄得泄了气,呢喃道:“你不是一直都……”

温凉冷眼看着,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才打断他们,道:“你们慢慢理,我有事先走了。”

一场好好的订婚宴,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弄成了这样,温凉对蔡文彦一家致上了最衷心的歉意,事情有一大半都是因为她。温凉特别握着hana的手道歉,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婚礼了,怎么可以被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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