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琛，你给我一句话，这婚，你到底离不离？”这可是十年来，老爷子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这个小儿子，也只有气愤到极点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叫。
而上一次他这么连名带姓地叫的时候，是十年前，沈璟琛被释放出狱的时候，什么也不说，拎着行李便去了欧洲的时候。
沈璟琛淡淡笑着，看向老爷子，不紧不慢地道，“我若如你的意，跟小清离了，那我的女儿，岂不是又没妈了。”
“你别把团团扯进来，只要不是亲妈，你找谁给团团当妈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小清。”老爷子指着沈璟琛，继续怒吼道。
沈璟琛又勾了勾唇，尽管额角的血，已经沿着鬓角流了下来，滴在了身上黑色的衬衫跟黑色的西装外套上，可他却仿佛丝毫都没有察觉般，只又不紧不慢地道，“谁说小清不是我女儿的亲妈了？她！就！是！”
后面三个字，沈璟琛说的异常肯定，连声音都加重了几分。
“你胡扯什么？”老爷子怒不可遏地大吼，“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真的砸死你算了。”
“阿琛，你说什么？”老夫人更是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回头看着身后的沈璟琛，“你说，小清是团团的亲妈？”
沈璟琛点头，“嗯，团团是小清亲生的。”
“你……”老爷子指着沈璟琛，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琛呀，你不能为了跟小清在一起，就这样忽悠我跟你爸吧，这可是要遭雷劈的！”老夫人还是不信，语重心长地劝儿子道。
沈璟琛狭长的眉峰拧了拧，“你们要是不信，去做个鉴定就好，何必要诅咒我被雷劈。”
老夫人，“……”
“你说的是真的？”看着沈璟琛那一脸淡定到让人蛋疼的模样，老爷子不得不开始信了。
沈璟琛笑了笑，“我活了三十四赚钱，所有说过的话，没有比这一句更真了。”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恍然大悟道，“难怪团团那小丫头，会长的像小清，而且跟小清那么投缘那么亲，感情就因为两个人是母女呀！”
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自言自语的老夫人，已经顾不上生气，只狠狠地瞪着沈璟琛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对呀，阿琛，这小清的女儿是乐乐呀，乐乐是小清跟礼允的女儿，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你和小清的女儿了，而且，小乐乐已经没了。”说着，老夫人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道，“如果团团是小清生的，那小乐乐，又是谁生的呀？是谁的孩子呀？”
此刻，老夫人也顾不得沈璟琛额角的伤口了，只想解开这满心的疑惑，因为眼前的他根本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沈璟琛看一眼老夫人，抬手擦了一下流到眼角，几乎快要遮住视线的鲜红液体，然后看了一下手指上的一片红，皱了皱眉，才开口回答道，“死去的乐乐，确实是沈礼允的女儿，没错！但是和小清，没有半点的关系，小清只是抚养了她两年多而已。”
老爷子眯着沈璟琛，由他的话，再加上当年慕清怀孕，是人工受孕的事实，立刻便得出了一个结果，吼道，“这么说，当年你什么都知道，所以，在小清人工受孕的时候，偷偷将礼允的精、子，换成了你自己的？”
沈璟琛的眉头又是一拧，很是无辜地道，“爸，这你可就冤枉我了。”
“我冤枉你？！”老爷子冷嗤一声，“这种事情，难道你沈璟琛会干不出来？”
沈璟琛笑，仍旧是那样，不咸不淡地道，“这事若是我自己干的，我当时又何必让小清嫁给沈礼允，就算我当时来不及下手，阻止小清嫁给沈礼允，那退一万步讲，我又何必等到三年后，才给我的女儿找回这个亲妈。”
老爷子瞪着他，紧抿着薄唇，不说话。
因为沈璟琛的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阿琛，既然当年不是你自己调换的精、子，那这小清生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你的了呢？”老夫人皱着眉头，满脸困惑，“这太乱了，到底怎么回事呀，你倒是赶紧告诉我和爸呀，急死个人啦！”
沈璟琛看老夫人一眼急到快要跳脚的老夫人，却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走到不远处的茶几旁，抽了几张面巾纸，又擦了一下流到眼角的血，才回答道，“当年容薇儿偷了我的精、子回东川市，做试管婴儿，刚好小清又在医院做人工受孕，护士阴差阳错，搞错了精、子，就有了我和小清的女儿，你们的孙女。”
“容薇儿偷了你的精、子回来做试管婴儿？！”老夫人震惊了，尔后又愤怒了，“她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干出这种事情来。”
沈璟琛在沙发上一坐，不想呆会儿出去的时候，吓到慕清，所以，他继续抽了几张面巾纸，擦掉鬓角的血，笑了笑，没说话。
老爷子紧抿着双唇，瞪着一脸闲适的沈璟琛，也不说话了。
“阿琛呀，你是想急死你妈我，是不是？”老夫人心急如焚地过去，一屁股在沈璟琛的身边坐下，揪着他道，“你就赶紧都说了吧，别卖关子了。”
沈璟琛看一眼手里那被全部染红的面巾纸，淡淡地掀眸，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老爷子，才又言简意赅地道，“容薇儿弄了个试管婴儿，找人找孕，生了下来，带回了欧洲，说那是她跟我的女儿，我不信，让人去做了鉴定，又派人查了，才清楚了一切，之后，就把两个孩子做了调换。”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一切，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大家？！”
虽然沈璟琛的话，老夫人听的唏里糊涂的，一时没彻底明白过来，可是老爷子却是听明白了，所以，立刻便沉声反问道。
沈璟琛勾了勾唇，自然不否认。
“这么说，小乐乐那个可怜的孩子，是礼允跟容薇儿的孩子？！”老夫人明白过来，看着沈璟琛问道。
沈璟琛摇了摇头，“容薇儿的卵、子有问题，根本不能用，那是她花钱，从黑市里买来的卵、子。”
“这么说，乐乐那可怜孩子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沈璟琛点了点头。
对他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他不会去查，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