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兰逼视着我，差不多鼻尖碰到我的鼻尖了：“把细节告诉我，洪涛在CIA究竟怎么回事？”
我正要把脸偏过去，严小兰一把抓住我的胸口，把我又拽到她面前，冷声道：“你挺牛的，把我让来让去，我是你什么人，你想让给谁就让给谁吗？”
汗！看来她刚才在门外，或多或少还听了一些我跟洪涛的谈话，被她这么当面质问，我的面子一下挂不住，只能干笑了两声。
“嘿嘿，小兰，背后偷听人家说话不好吧？再说了，我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本来是你不理我的，我只是看到洪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想刺激刺激他。”
“少给我啰嗦，说重点，安蒂究竟跟你都说了些什么？别绕弯子，只说洪涛的事。”
“小兰，你挺善良的，别显得这么女汉子好不好？你把手松开，让人看见......”
“没完了是吗？”她又使劲一拽，弄到我的嘴碰到她的嘴一下，她没避让，我倒吓得像后一仰：“ok，别发火，我跟你说就是了。”
严小兰这才把手松开，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吧。”
“你交代的事，我哪里不敢放在心上，这次跟安蒂一接触，我就问了洪涛的情况，开始她还不说，我直截了当的对她讲，如果不说的话，我跟她之间的合作无从谈起，结果她才告诉我，他们给洪涛上了刑，不过除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之外，洪涛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是被李艳丽骗到国外的，包括我在内，我们都不知道真相。”
严小兰沉声道：“你就不怕安蒂把你当枪使吗？”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甚至我一直在做思想斗争，是不是应该跟上级汇报？所以昨天晚上我就先给你打电话，本来想在电话里告诉你的，结果你说洪涛被车撞了，我就知道洪涛是自杀，他是怕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试想，如果他真是U国的间谍，就不会这么怕我跟安蒂见面，也不会以死明志，正是因为听到他出事了，我才没跟你实话实说。本来我准备在京城多呆几天，就是怕洪涛想不开会二度自杀，所以才赶得回来。”
“我要是不问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跟我说实话？”
我摇头道：“我绝对没这个意思，只不过我心里一直在打鼓，究竟是跟你说还是不跟你说更好？因为你跟我说的很清楚，他在你心目中曾经就是男神，虽然谈不上背叛祖国，但毕竟他还是没有熬过酷刑，万一你知道真相会怎么看他呢？”
“那你就打算欺骗我一辈子？”
我笑道：“就算是欺骗，也是善意的欺骗吧？不过我想好了，除了这事之外，如果你将来跟他生活在一起，他敢欺负你，或者还敢有其他的事瞒着你，我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那么以你的看法，我现在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这个......嘿嘿，就要看你是怎么选择了？说实话，洪涛也不是个孬种，只不过这事被他摊上了，如果是我面对CIA的酷刑，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挺过去。”
严小兰突然又拽住我的胸口：“你是不是担心我继续缠着你，所以生怕我放弃洪涛？”
“瞧你这话说的，缘分有的时候就是前世注定。就拿你来说，为了我，你甚至跟郑美娜大打出手，可以听我说洪涛其实喜欢你，你立马就心有所属似地把我当成了陌生人，仅仅从这一点来看，我不说你喜不喜欢我，至少在情感的天平上，你是倾向于洪涛那一边的。”我又笑了笑：“再说了，反正就我而言，你和郑美娜都相当出色，本来我就配不上你们，既然你们愿意为我大打出手，那就接着打呗，反正是一夫一妻制，到时候总有一个人会妥协的，我没有必要怕谁躲谁的。”
严小兰冷冷一笑：“没想到出国一趟，你居然变得这么社会了？”
她松开我的衣领，把脸转向湖面上，静静地看着湖水半天，又问道：“你真的打算让他跟你一块出国？”
“是的，”我解释道：“我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自己证明自己，如果他是U国的间谍，我一定会想办法借到杀人，让他死在异国他乡。如果他不是U国的间谍，这也是证明他最好的机会，如果他能立功回国，说不定还能升上几级，与你也就更般配了。”
“不管他是不是间谍，如果这次跟你出国丧生海外的，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呀？”
我去，这关我什么事？难道洪涛要是死了，天下就没男人了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肯定不敢这么说，又不能给她什么承诺，我只能微微一笑：“你的事情你做主，我哪有什么资格安置你？”
她慢慢的回过头来，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赶紧说道：“要不......你接着跟郑美娜的，我不拉偏架，谁赢了我娶谁，怎么样？”
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朝医院走去，不过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对我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为洪涛所做的一切，不过有可能的话，你还是别让他出国。”
“怎么了，”我走到她身边，疑惑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不想让我摸清他的真实身份吗？”
严小兰叹了一口气：“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互相坦诚和信任，等会儿我就去问他，看他究竟跟不跟我说实话，如果他不说实话，不管是不是间谍，我都会跟他分道扬镳。如果他跟我说了实话，连你都认定他不是间谍，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但是——”
严小兰突然朝我面前逼近了一步，瞪大两眼盯着我说道：“你不要给他打电话，也不要给他发信息，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这样吧，”我伸手拽了她胳膊一下，一边推着她往医院走去，一边对她说道：“我跟你一块儿上楼，免得你担心我跟他通风报信，不过我不出现。其实当时我也这么想过，就算他隐瞒所有的人，也不该对你隐瞒，如果真的爱你，他就应该知道，你将是陪伴他一生的人。”
“如果等会儿她还不跟我说实话呢？”
我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突然把她抱在怀里：“小兰，我真的不能给你任何承诺，郑美娜如果没有我的话，她真的会去死，因为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装过别的男人。而你不同，毕竟你曾经疯狂地爱过洪涛，如果真的出现我并不想看到的那一幕，我只能跟你说，大不了我们三个人死扛一辈子，谁都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