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快要发疯了。这哪是我好朋友呀,无疑是我的冤家对头。现在在我眼里,安蓝比灰头还要冥顽不化,良心都让狗吃了。记得去年冬天,她痛经起不来床还是我去药店给她买的药,钱不钱的先放一边,就这份情意还不如一只袜子吗?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僵持到最后,谁也没话可说了,就这么冷冷的对峙着。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她气愤愤的指着我的鼻子说:“常潞,我再次警告你,以后我的事你少搀和。我讨厌你这种息事宁人的样子。幸亏鲁兰没怎么着,她要是被人强奸了,你恨不得宰了我。好像我上辈子欠你似的。”

说完,她转身便走。但是话还没说清楚我能放她走吗?于是我上前拽住了她,可能是用力过大,把她拽了个跟头,这下她可不让我了,不容分说,撇手打了我一个嘴巴。

俗话说:打人怕打脸,说话怕揭短。我本来自尊心就强,给我一个嘴巴,这让我怎么吃得消?所以我也毫不犹豫还击她一个嘴巴。但是不知怎的,打完她我就后悔了——似乎这个嘴巴打在我的心上一样疼痛。

开始我以为安蓝挨了嘴巴得和我大闹一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嘴巴把她打的不言语了,她一边捂着脸,一边怒视着我,眼窝里蓄满了泪水。我是最见不得女人流泪了,她这一流泪,当时我就心软了,不得不败下阵来。

我无限愧疚的问她说:“是不是……打疼你了?”

她依旧没言语,雕塑一般怒视着我。我想掏出纸巾想给她擦擦眼泪,但是把纸巾抢过去撇地上了。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我的手怎么那么贱呢?让她打一下又怎么样,何必以牙还牙呢?我把脸凑到她跟前说:“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要是觉得委屈,再给我个嘴巴好不好?”

“滚蛋!”她使劲推了我一把说“从今往后,我们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对了,上个月你还欠我五百块钱呢,赶紧还我。”

我心虚的说:“我现在没带,等明天我一定还你。”我担心地想:朋友之间,一但把“钱。”这个字抬出来,感情基本就宣告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被窝里给秦红梅发了个信息,告诉她去大仓库等我了,我临时有点事情抽不开身。没一分钟,她回信息:她压根就没打算等我,爱来不来。看完信息,我顺手把手机撇到一边,蒙上脑袋继续大睡觉。

睡到八点多钟,我爬起来洗了把脸去对面找安蓝谈和——也就是我给她赔礼道歉,让她原谅我昨晚上的粗鲁。一进门,只看见鲁兰一个人在大厅里蔫乎乎的拖地板呢,我我问她老刘和安蓝还没来吗?她放下手里的话告诉我说:老刘去买菜了;安蓝清早就走了。我问她安蓝去哪里了?鲁兰摇摇头说不知道。等到十点多钟,也没看见安蓝的影子回来。于是我就怀疑地想:安蓝肯定是去找陈自伟诉苦了。女人一有了男朋友撑腰立刻就变得娇贵起来,受点委屈就得和他倾诉一番。

“哥,昨晚上你和安蓝姐吵架了吧。”鲁兰直白的问。我说没怎么吵架,就是拌了几句嘴。鲁蓝说接着说“安蓝姐回去都哭了,气的把衣服都撕烂了。”

“哦,是吗,这丫头的气性够大的呀。”

“这都是因为我。”鲁蓝自责的说“这都怪我自己不小心碰上那么倒霉的事,否则你们俩就吵不起来。”

我拐弯抹角说:“我和安蓝吵架是因为别的事,不是因为你,你可别瞎猜疑。况且我和安蓝吵架拌嘴是经常的,别看当时吵的气势汹汹,过不了两天准烟消云散,你就等着瞧吧。”

鲁蓝犹豫的说:“这次看上去好象挺严重的。我想,哥哥还是主动找她和好吧。”她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鲁兰很重情感的女孩,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了我和安蓝的关系。另外,怎么说她也是在安蓝手下工作的,安蓝情绪不好,会给她的心里无形中造成某种压力。所以她极其渴望我和她的老板重归于好。

但是我倒没把事情想像的那么复杂,我始终认为安蓝为人处事还是很客观的,她绝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去给鲁兰出什么难题。别看她在我面前胡搅蛮缠,乱打一锅粥,那都是我给惯的,她在别人面前从不这样。

为此,我宽慰鲁兰说:“这点小事不必挂在心上,等安蓝回来我一定找她谈谈。也许有些事你不知道,每次我和你安蓝姐吵架都是我主动找她认的错。”

鲁兰沉默了会儿说:“其实安蓝姐也不容易,我觉得她心里埋藏着太多太多的痛苦。我想,哥哥做她的朋友,要多理解她点。”

是啊,安蓝的确不容易。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比我活的都难,她心里装的那些痛苦我能不知道吗?

就在当天下午,事情发生了一点转机,这转机来的还挺耐人寻味。

当时我正在修理间干活,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顾客,随手把门拉开,刚要说进来吧,一抬头感觉有点不对劲——来的人不是什么顾客,他是安蓝的男朋友陈自伟。陈自伟还是第一次来我的铺子,他的到来多少让我感到有点惊慌失措。因为昨天晚上我和安蓝吵的架,仅隔了不到一天他就找上门来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冷峻的站在门口问能进来吗?因为当时我有些木讷,把他堵在了门口,他这么一问,我恍然反应过来,于是赶忙闪身,把他请了进来。

陈自为来头挺大,不但穿着打扮一本正经,连他的气质都带着一种傲慢无礼的神情。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一下我的屋子,随之就蹙起了眉头,好像我的屋子把他给污染了似的。

我放下手里的活,主动掏出香烟递给他,但他拒绝了,说这几天鼻子发炎,不敢闻烟味儿。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再吸了。把烟盒又装了回去。

接下来我问他有事找我吗?他扭扭脖子说:嗯,有点事。我进里屋给他搬了把椅子,他毫不客气的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阴阳怪气的说“想不到灰头那个矬把子也会干出那种勾当来。鲁兰也是倒霉催的,我早就嘱咐她一个人不要走夜路,可她非不听,碰上色狼了不是?”

“你的信息够灵通的呀。”我不温不火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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