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淳边哭边走,向泽山就跟过来安慰。
“这么晚,我送你回家吧?”
林熙淳抽泣着说:“回家?我还能去哪?”
向泽山也为难了,确实没法帮她找住处,唯有送她回她爸那里,可眼下的情况,她一定不同意的。
林熙淳也不想给人添麻烦,就劝向泽山回去,不用记挂。
向泽山不同意,急切地说:“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可说完他就后悔了,不该不过脑子说话,又自责起来。
为了缓解尴尬,他又安慰道:“小叔刚才,也是在气头上,他说的你别当真。我代他向你道歉。”
林熙淳又感到一阵酸楚,眼泪又多起来。
看着眼前的女孩委屈得让人心疼,向泽山又按耐不住,紧握着拳头。
到底该如何,他又纠结了,却也保持了一丝理性,觉得不能再做错事,不然又会伤到小淳,那就万劫不复了。
索性,他就默默陪她走一段路,让她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也行。
在这期间,他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觉得叔叔不会是肇事凶手的,不会做出那种事,应该相信他。
林熙淳也清醒许多,知道可能永远无从查找真相了,也渐渐接受了现实,承受着更多的苦痛。
而此刻的向传世,在小淳离开后就躲进房里痛哭流涕,悲戚戚地伤感着,碎碎念着“对不起”,凄厉感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瘫软地坐在地板上,回顾所有和林熙淳的点点滴滴。到今天为止,他确信和她的缘分已尽,再无继续的可能,而这一切,都只因那个意外……
林熙淳回到滕家,走进小区大门时碰见了高天赋。
她不知他为什么而来。
高天赋快步上前,说:“你回来那么晚?见到向传世了?”
她微微点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那,他怎么样?”
林熙淳懒理,只想休息,请高天赋回去。
他立马说:“你还打算住滕家?”
她无精打采地说:“还能怎么办?其实,住哪不都一样?”
“但我觉得你该搬出来。”他坚定地说,“滕语,也不那么可靠,他很危险。”
林熙淳幽幽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
林熙淳逼视着他:“告诉我,为什么你在这时候会卖掉向氏的股份给滕语?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高天赋怔住了,慌了神,不敢看她的眼睛,嘴巴上却否认。
林熙淳狐疑,看不懂他那深邃的眼眸,感到担忧,但也不想追究,而走自己的路。
高天赋还是挡住去路,劝她不要再住滕家,会很担心。
林熙淳却拒绝了,不让他插手管。
就在这时候,滕语从小区里走出来,仰头看着高天赋,打了招呼。
高天赋感到窘迫,为难应对。
林熙淳见到滕语,只怪异地瞟了一眼,没说话就径自上楼去了。
高天赋很担心,眼睛一直跟随林熙淳的身影走,是一百个不放心。
滕语见高天赋这般着急,就笑道:“奇怪了,人不是已经给你送去了吗?怎么还让她乱走?”
高天赋不忿道:“她是个大活人,我能拿她怎么办?况且,我也不是这种意思,你与我的理解相差甚远呢!”
“哦?老兄你就没用过什么特殊手段对付女人吗?滕语煞有介事地瞄着高天赋,令他心神不安了。”
高天赋狐疑地猜想着,滕语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有关自己的私密事,所以才那么胸有成竹,很叫人害怕。
他不敢想下去,也懒得理会滕语,一心扑在林熙淳身上,因而也旁敲侧击提醒滕语善待林熙淳,否则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看着离去的高天赋,滕语轻蔑地笑笑,想着林熙淳已回来,便转身上楼去。
进屋后,滕语敲林熙淳的房门,要进去说话。
林熙淳以劳累为由拒绝了。
滕语很想知道关于向传世的状况。
林熙淳不予理睬。
他就在门外问,向传世是否承认了他撞人的事。
林熙淳感到烦躁,说有话明天说。
滕语听出了意味,不再逼迫,反正有的是机会。
第二天,滕语没急于上班,而是堵着林熙淳问结果。
尽管林熙淳没有十足证据证明向传世有罪,但依然不愿相信他干过那种事,所以在滕语面前强硬地表态,向传世绝不是肇事人。
滕语对此十分怀疑,她真的确定了向传世没罪吗?
面对滕语咄咄逼人的目光,林熙淳很害怕,有意避开他。
他还想追问,却需要忙公务而不得不暂时离开家。
等他再回家时,母亲却质问他是不是欺负小林了。
滕语很纳闷,为什么这样问?
母亲说,小林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很不开心,还听到她偷偷哭的声音。
滕语皱起了眉,向母亲保证绝没有欺负她,继而去找林熙淳了。
林熙淳正在看师父的笔记,以驱散心中的杂念,见滕语来找,就加紧了小心。
滕语关紧门,小声问:“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林熙淳合上笔记说:“没什么呀,为什么这样问?”
“我想知道,你去向家后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怎么还问我?”
“可我觉得你有事瞒我。”
林熙淳面无表情道:“那是你的错觉。”
滕语上前逼近一步说:“别以为你能骗过我的眼睛!说实话,向传世是不是承认撞人了?”
林熙淳不耐烦道:“滕语,向氏你已经得到了,你的目的都达到了,还想怎样?置人于死地吗?”
滕语瞪圆了眼睛,凶巴巴地说:“那不一样!如果是他干的,就欠我一个忏悔!我要让他忏悔!你明白吗?”
林熙淳骇然地倒退,微微发抖,不安地粗喘说:“你别走火入魔了,说什么都要真凭实据,你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撞的人吗?谁看见了?谁又拍到撞人的经过了?你拿什么指证他?”
滕语也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鼓着腮帮子道:“我想,我已经猜到答案了。就别怪我落井下石,我滕语是吃软不吃硬!”
放下狠话,滕语又出门去了,不知忙什么去了。
林熙淳则更替向家担忧,心里七上八下的。
而此时,向家也的确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