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少柏似乎是兴致很高,不住的让船家把小船划向芦苇荡的深处。

芦苇越来越密,天空也越来越高远,流水的声音惹人欲醉,她静静的看着周遭,心是从没有过的静。

船,停在了芦苇深处,那种薰人欲醉的感觉越来越浓。

船夫不知何时不见了。

夜凉如水,她依然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想,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连灵魂也清澈了一样的感觉。

“菲儿,冷吗?”相少柏轻声的问。

她打了一个寒颤,真的有点冷了,却是嘴硬的道:“还好。”

手,撩着船帮外的流水,沁凉入骨,一件衣服温暖的披在她的身上,相少柏看着月光下的女子,心,越来越恍惚了,也越来越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了。

捉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细细的擦去那上面的湿,“菲儿,还恨我吗?”

那么磁性而悦耳的男声,还带着些许的盅惑,她是恨他的,她一直都知道,轻轻的点头,“恨。”

“恨我什么?”

“什么都恨。”

他摩梭着她冰凉的小手,“恨吧,这样也好。”却是轻轻一拢,便拢过了她坐靠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是那么的温暖,一下子的贴近让她有些贪恋了,“相少柏,为什么你有时对我好有时对我坏呢?”她有点醉得迷迷糊糊的,象是醉,又象是清醒的,所以,许多平时不会说出的话便在此时就这样的说了出来。

下巴抵在了她的发丝上,软滑的沁着芬芳,“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咯咯……”她笑了,“那曼曼呢?”

他心一滞,有些事已经答应了的,有些事也不能无端的放弃的,“她是她,你是你。”他的心也模糊了,分不清哪个最重要,哪个是不重要的了。

“你知道百曼吗?”

“嗯,知道,是小曼开的公司。”

“可我觉得小曼变了。”变得一点也不象是小曼了,她醉了,可是,脑子里还是有些清醒的,她依然记得自己与小曼见面时的感觉,小曼变的优雅而秀美,谈吐也变了,真的变了,她不会看错的。

“找不到骨髓,也许她是想开了,人便也能放手的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吧,菲儿,我们不提她,好不好?”拢着她的身体更紧,仿佛要将她拢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好。”她轻应了一声,眼睛开始打架了,于是,身子不由自主的全靠在了相少柏的身上,一双眸子也合上了,就在芦苇荡的深处,在月色下,她醉了,她睡了,睡在相少柏温暖的怀抱里,拥着她一整夜,这算是她对他的回报吧,那五亿,根本不是转帐就有的,很麻烦很麻烦才得到的,但是这些,他一直都没有告诉她。

给她一个与自己公平竞争的机会,也许,她会是一只鹰,可以飞得很高,会吧,他希望会有那样的一天。

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她睡得越发的香沉,指缝里的时间开始安祥的走过,却是那么的快,快的让他只剩下了心慌。

还可以拥着她几次呢?

或者,是最后一次吧。

于是,他拢得也是越发的紧。

她睡得沉,他却是精神着,她的头枕上了他的臂弯,长长的睫毛静如止水一样,他看着,却想要看那睫毛突然间眨动的样子,但是今晚,真的很难了。

睡吧,睡着了最好,可以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做。

夜,越来越深,时间,真的走得飞快一样,快天亮的时候,相少柏叹息着把木菲儿放在了小船上,一个人划动着木浆,不远处就是农庄了,看得越清楚越是不想回去,可是,他没有理由不回去。

她还在睡,身子蜷缩成一团,他停下船,手探进她的被子里,暖暖热热的,并不冷,所以,她才一直睡得沉吧。

手机,拍了很多张她的照片,以后,便绝对不会这样的与她一起的有温馨的时光了。

那钱的事,只是一个籍口,要一起来这里,才是他的希望。

木菲儿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车上了,车子不疾不徐的往T市的方向驶去,感觉到她动了,相少柏道:“这里有早餐,你起来吃点。”

头有些痛,意识也渐渐回笼,她想起了昨夜的美,可是后来的,却尽数的都忘记了,看看自己,衣着都很整齐的,看来相少柏昨夜里倒是一个君子,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她拿过早餐,大口的吃着,人是要补充能量的,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融入这个社会,“昨夜,谢谢你。”

“不必,现在去哪里?”

“百翔。”除了百翔和医院,她也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了。

他没在说什么,车子飞快的穿梭在T市的车水马龙中,回去百翔,坐在办公桌前,她的心却不知怎的,就是开始不安起来。

“甘总,今天的例行会议还要开吗?”

“开,不过推迟到下午。”她要把开会之前的准备工作都做好,手上多了那五亿,她想要好好的让百翔翻个身。

“甘总,宁总的秘书打电话过来了,说是以前签过的协议继续有效,届时他会派手下来跟我们商讨合作的细节的。”

木菲儿笑了,她出山的第二项任务,已经完成,虽然走了一点弯路也有一点波折,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挺好的。

与相小曼的第一个回合,呵呵,她胜了。

忙了一个上午,终于把下午的会议事项都安排好了,她才发现其实她真的不是一个好的经营者,许多东西还有待去学习,她就是一个新人呀。

盒饭来了,正要吃,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成诺凡的名字,她才想起她又是忘记给他电话了,接起,轻声的道:“阿凡,好久不见。”

“菲儿,我爸去了。”

六个字,很轻很轻,却沉沉的敲在她的心头,她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原来他的不见,是因为成昆病了,然后,去了。

人老了,总要死了的。

她突然间的想起爸爸,不知怎的,心底里的慌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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