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基本上是兵分三路了。
黄警官派了两位同事到学校里帮我找手札。
然后另一部分警·察被安排去保护周书浩这帮人以及杨莎。
最后我在学校请了假，带着小吴警官和黄警官来到了黑诊所。
当两个人亮出警察证走进诊所的时候，老板娘傻眼了。
他们之前在吴月口中就了解到了这个地方，查封是迟早的事。
老板娘的牢饭也吃定了。
不过今天过来的主要任务是找方大仙。
几经波折，厕所里的婴灵终于被拿着驱邪符的方大仙给赶到了盒子里。
老板娘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居然做了个雷劈枣木的大盒子把婴灵装了进去。
盒子上面盖着我那天新画的驱邪符。
我们在一旁等待方大仙把净化婴灵的仪式弄完。
“方……师兄。”大仙两个字没说出口，还是叫他师兄吧。
“你……你白天不用上课吗？”方大仙看到我居然白天出现在他面前，很是奇怪，看见我身后还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人，他感觉有些不对，“这两位是？”
“方大师你好……我和小吴都是县公安局的。”黄警官亮出警官证，吓了方大师一跳。
饶是方大仙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见警察过来也不免打哆嗦。
程星这小子……带着警察过来什么意思？
心里上下打着鼓，点头和警察问好，眼神却一直往我这儿瞟。
“你这边能腾的出手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方大仙见了警察这么紧张。
“什么？”方大仙看着我，“你要干嘛呢？每天都要过来弄上一弄，我……我现在时间不多。”
“你现在算是做法做完了吗？”现在上午九点半不到，我感觉方大仙好像已经忙完了一样。
“不是……”方大仙摇摇头，“我只不过是停下来休息罢了。头三天需要我寸步不离。昨天我都是在这里睡觉的。”
“这是什么？”小吴警官对盒子里的东西很好奇。
“婴灵。”方大仙指着盒子认真解释，“这地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产生了这类东西。”
“吴月好像就是在这做的人流吧。”黄警官扫视了一下周围，“这里的确邪气的很。”
“这东西如果放任不管，也会出来害人。”我皱着眉头跟黄警官他们说道，“如果我师兄实在腾不出手，我就只能一个人上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一个人上？又发生什么事了？”方大仙一头雾水。
“吴月其实是被女鬼害死的。女鬼想拉她做替身好投胎。结果吴月没变成厉鬼反而被我们超度了。吴月的怨气也转移到了害死她的女鬼身上，现在女鬼出来作祟杀人了。”情况很复杂，我只能做简单的解释。
“所以你今天来是想拉着我帮忙？”方大仙倒是听明白了我的解释。
“本来我想着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看能不能用宁神咒和驱邪符驱散女鬼。”我看着方大仙，“不过你腾不出来手，我看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你现在告诉我那个女鬼是什么状态？”方大仙想询问清楚。
“十六年前她死的时候是穿着红衣……现在好像……变成了青色。”我按照黄警官他们说的和我之前看到的女鬼样子描述给方大仙听。
“什么？”方大仙倒吸一口凉气。
“目前作祟的东西凶险非常！”他直接告诉我和黄警官，“除非我师父传下来的书还在手里，我们还能想想对策，现在要对付她，与找死无异。”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小吴警官看着方大仙。
“她吸收了别人的怨气，就要帮别人报仇！谁也阻止不了。除非阴差出世来拿她，或者有什么货真价实的法器能消灭她。厉鬼到了她这个地步，已经能在白天显形作祟了。”方大仙皱着眉头，“你们最好去找到真正法力高强的人，现在我和程星都不顶用的。”
我发现方大仙这次说的话和我上次请求他超度吴月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他这一次的恐惧程度，比上一次害怕超度吴月的时候要更强烈。
方大仙似乎连手都在抖，只是他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和我们说话。
“可是现在哪里有什么有本事的人？乾元山是肯定没戏的。”我叹了口气，“你不出手就我就自己动手！”
“你这简直是胡闹。”方大仙指着我，“这次比上次要危险百倍，如果处理不好，别说是你我，这里两位警官，甚至是更多的人都要搭进去。”
“好了……”黄警官看着我们两个，神情凝重，“如果情况真有方大师说的这么凶险，那我们也不需要二位帮忙了，不能让你们平白无故的冒着生命危险来做这些。”
“这位警官……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方大仙转过身，“我的意思是，就让这个厉鬼带着怨气复仇。如果找不到大本事的人，那么谁也别管这事。”
“什么？坐视她杀人吗？”小吴警官双眼瞪圆，“你是不是疯了。”
“她最大的执念是投胎……等了十六年……结果被破坏了。”方大仙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现在她不过是按着吴月残存的凶念替吴月复仇而已。因为吴月附着在她身上的怨气不消，她也没办法投胎。”
“杀人也许会让她变得更凶狠，更强大，但是杀死了吴月的复仇目标，消解了吴月的怨念之后，她只能继续受困于教学楼，等待下一个替身的出现。”
“但是一旦由于谁阻挠了她复仇，怨气越积越深。那么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你懂吗？”方大仙叹了口气，“到时候她会无差别的报复所有阻止她的人。见到一个杀死一个。”
“而吸收了无辜人的性命，她会变得更加嗜血和残暴，掀起腥风血雨，杀死更多的人。”
方大仙话里符意思很简单。
对付女鬼很危险，但不去对付她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危险。
眼前的女鬼很特殊。不能轻易对付。
一旦救下她想杀戮的目标，她可能会完全转变为更可怕的存在，到时候进行无差别的屠杀。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