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眼下这一桩毒杀的案子居然牵扯出二十一年前的一场凶案。
看眼前田安战战兢兢的模样，也不像是在作假扯谎。
“你最好不要为了转移自己的嫌疑而在这里随口的胡说八道！”小佟警官眉头紧皱，“你只用交代清楚你自己的情况就行了。”
不过关于厉鬼索命这种事，不管是我还是尸蛟觉得可能性为零。
先不说厉鬼的踪迹难以看到，厉鬼出来要人命更倾向于把人生吞活剥。
“我知道你当时在看球。”小佟警官盯着他，“你当时有没有听到其他动静，或者说，你有没有看到房间里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他是怕有人偷偷摸摸的从田安背后绕过去，对方全神贯注的关注比赛的动向，是很有可能忽视周围的情况的。
“我……”田安吞咽着口水，“我确实没有仔细的注意周围的情况……”
“但是我爸的房门一直是关着的。如果有任何人想要打开他的房门进入他的房间，我都会马上发现。”
“没人进房间。”我和小佟警官对视一眼，然后失望的摇摇头。
田坤的二儿子田岷看起来瘦弱苍白，脸颊有些许凹陷，眼睛有点外凸还一直在咳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小佟警官看着他，眼前的田岷有种喘气都吃力的感觉。
“是我一直在房间里睡不着。因为田安在外面一直大喊大叫，他在看球，所以吵得我睡不着。”
“你叫他田安，不叫他大哥？”小佟看了田岷一眼，“你和他关系看来不怎么样。”
“这种人，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有什么资格做我大哥？”田岷直勾勾的扫了小佟警官一眼，连我都觉得有些渗人。
我和小佟警官同时注意到田岷脖子上和手腕上的伤疤了。
“你父亲在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打骂你虐·待你？”小佟警官看着虚弱的田岷。
“那个人也没资格做我父亲。我能活到现在，全靠我奶奶。”田岷发出冷笑，像是金属片摩擦金属片的声音。
“你恨他对吧。你是不是想过要杀死他？”小佟警官一动不动的盯着田岷，一直在观察着她他的表情变化。
“哈哈哈哈哈……”田岷抬起头来，直面小佟警官的眼神，“你说的不错，我是恨他！我恨不得用绳索把他勒死，用刀把他劈成两半，用火把他烧成焦炭。用毒……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我能看见他眼睛里升起仇恨的火焰，如果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能毫不手软的手刃自己的父亲。
“你觉得你大哥有没有可能去杀死你的父亲呢？他就在客厅，实在是最方便。你听到的声音有没有可能是录音？”
“田安？就凭他？我觉得没可能。再说，他大喊大叫讲的都是和比赛有关的话，之前你们警察笔录的时候我不是说清楚了吗？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我没有交待的，那就是，我家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拿来录音的设备。”
“所以田安是没有机会下手的，这个田岷估计也一样。”小佟警官撇了撇嘴，抬头对我悄声说道。
“不过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是心心念念想要干掉田坤的。”田岷忽然认真的看着小佟警官。
实际上每个人的东西我和小佟警官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是田岷似乎抛出了一个新的疑点。
“就是我那位小妈。”田岷似笑非笑。
田坤续弦的那位？看起来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不知道她能有什么理由要干掉自己的老公。
“有一次，我听到田坤的房间里传来打骂的声音，然后是惨叫声，最后只有我那小妈抽噎的声音。”
“据说，我这位小妈在外面偷人，被我那恶毒的老爹发现了，啧啧啧，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可以去问问她，看看是不是她和野男人合伙把田坤毒死了，好分到他的遗产。要知道，眼下不趁早动手，等田坤彻底把她赶出家门的时候，她可就一分钱也得不着了。”
“这一家人果然是没一个好货。”方玉清皱了皱眉。
田坤的续弦周芳很是不耐烦的看着小佟警官。
“问也问了，答也答了，你们警察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这间屋子里几乎每个人都有嫌疑，我自然得问清楚。”小佟警官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把老田给毒死了？”听到小佟警官说屋子里每个人都有嫌疑，她立刻眉毛倒竖，凶悍的模样就显现出来了。
“稍安勿躁。”这女人态度蛮横，大概是做惯了阔太太之后养成的脾气。
“有人说你在外面有野男人。”小佟警官开门见山，不过他这直白的陈述，连我都吓了一跳。
“谁？谁说的？”周芳立刻从椅子上拔了起来，脸上阴晴不定。
“你在外面出轨的事情，是不是让田坤给发现了？”小佟警官甚至都不需要周芳来确认这件事，从她的神态表现来看，二儿子田岷说的多半是真的。
仔细看周芳穿着深色的圆领长袖，仔细辨认，能看到一条细微的疤痕从锁骨延伸出来。
“你……你……”毕竟小佟警官是货真价实的警察，她指着小佟警官半天，一句话都骂不出口，只是脸上的脸色是越发难看起来。
“我当你是默认了。”小佟警官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指了指她锁骨位置的疤痕，“你那个伤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田坤拿刀子划的？当时发现你出轨的事，他是不是差点拿刀杀了你？”
“你……我……”周芳浑身颤抖，她感觉有些晕眩。
眼下智力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小佟警官说对了。
“你害怕田坤一时想不开哪天就把你给杀了，也害怕田坤把你扫地出门，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毒死了田坤。”
“不！我没有杀人！”听到小佟警官的分析，原本声色俱厉的周芳立刻变得脸色惨白，她拼命的摇着头。
“我……我不敢杀人……我害怕……”周芳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目光，“我害怕姓田的……我怎么敢杀了他……”
“明刀明枪拼不过，下毒暗害总归可以吧。”
“不！我没有！我当时再楼上陪我儿子睡觉！他可以给我证明！”周芳按捺住身体的颤抖和激动，“自从那一次事情之后，我……我再也不敢跟田坤睡在一起了。我害怕看到他的眼睛……那是双……会吃人的眼睛……”
按照大儿子田安的说法，田坤以前杀过人，可以想象这畜生爆发起来是什么状态，周芳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有谁真的想杀他！只有……只有李莉！只有我那个大儿媳！”
什么？眼前的问询真是越来越精彩，周芳歇斯底里的看着小佟警官。
我和方玉清面面相觑。
“为什么说这种话？”小佟警官露出疑惑的眼神。
“因为……因为当年我看到……”
“田坤强·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