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伙人来说，灵风实力高绝，又是绕不过去的坎。
自然有理由合作。
“这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灵风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下去了，灵海和灵泽一样，也是贼心不死。如果不是我还在灵石师兄旁边，他们早就动手将灵石师兄赶出掌门的宝座了。”
“灵风道长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对吧。”我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之前和雷鹏的那场大战，很有可能就是一次表演。
只不过这表演不仅把我和他徒弟瞒了过去，连灵石似乎也不知内情。
灵风只是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只有之前情况紧急的救命一扔，将灵海扔了回去，才多少有点实力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样子。
“师傅。”方玉清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如何提取出我脑子里人皮卷的奥秘。”
“为何要问这种话？”灵风回头看了他一眼，“难道你想学习其中的本事？”
“不。”方玉清摇摇头，“我是想让你干脆把人皮卷里藏着的东西还给巫鬼教算了。”
“眼下灵海那帮人对你还有掌门师伯图谋不轨，我觉得应该先把他们的事情处理了，避免茅山内乱才是，巫鬼教的人，暂且用人皮卷这东西把他们应付下山。”
“你不是说他们背后可能还藏着什么九玄门的高手吗？我怕……”
“你怕师傅应付不过来？你怕茅山因此内乱而无宁日？”灵风面色冷峻，“你这是胡闹。”
“跟巫鬼教的人如何能妥协？更何况，你身上的东西事关重大，你母亲既然把它偷出来，肯定是另有打算，如果巫鬼教的人重新得到了人皮卷，定然会恢复昔日的强盛姿态，到时候免不了要出去为祸人间。”
“你就不要出这种馊主意了。”我也忍不住劝慰方玉清，“眼下把人皮卷的秘密交给巫鬼教就是饮鸩止渴。”
“今日他们行动失败，明日又会想别的办法。”
“我不怕他们朝我发难，我是怕他们找灵石师兄的麻烦。”
“一来二去的逼迫我下山，多半是灵海和巫鬼教的人相互勾结，想要我的命。”
“即使灵海不和巫鬼教勾结，不觊觎掌门之位，我和他依旧是嫌隙难解。”
灵风对我们说起了又一件往事，这事他甚至都没和方玉清提过。
“这玉剑并非灵海最宠的弟子，当初灵海还收了个叫玉麓的徒弟，天资卓绝，冠绝整个玉字辈，大概和我当年入门的风头差不多。只可惜这玉麓心性有问题，本领确实高强，但是全然没有修道之人的样子，贪花好色，恣意妄为。”
“下山游历的时候，他居然依仗自己的手段，做出了淫人妻女，杀人劫财的恶事。被门派众人无意间得知。最后将他带上山来，由上一辈职掌刑法的长老统一审问，当时大家一致决定严惩。”
“灵海用尽一切法子，包庇了玉麓的罪行，还在老掌门面前赌咒发誓，最终老掌门还是念在灵海是自己亲传弟子的份上，免了玉麓的死罪，罚他面壁思过，一辈子都不能踏出茅山山门一步。”
“没想到这小畜生心有不甘，直接下山准备杀人逞凶，报复泄露自己干坏事的人。”
“玉麓提着带血的长剑摸黑上山，正好被下山的我逮了个正着。我看到他一身血污，知道肯定下山再次犯下了滔天大罪，只怕有不少人已经命丧他手。正准备拿住他问话。”
“没想到这小畜生还抢先出手，准备杀我灭口。”
“知道眼前这小畜生已经无可救药了，我也没再废话，一掌把他脑袋拍碎了。”说起这件事来，灵风没什么情感起伏，倒像是在讲故事。
只是一旁的方玉清先是咬牙切齿，最后和我一样目瞪口呆。
没想到灵风这样在山上修行多年的道士，杀起人来依然是如此干脆直接。
不过那个玉麓听起来确实是个一等一的恶人，死有余辜。
“后来茅山的人也下山证实了。玉麓是下山杀人灭口去了，这小畜生已经彻底丧心病狂，实在是茅山之耻。”
“灵海教出了这样的徒弟，也实在是难辞其咎。不过他非但没有吸取教训，反倒是把我给恨上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收徒弟原因也在此。这人睚眦必报，肯定会对我徒弟不利。”
“只是后来他又得了个宝贝徒弟玉剑，远超他其他弟子，对我的憎恨有所淡化，不过我也是除了玉清，再也没收别的弟子。”
“灵海与我有怨，对掌门之位又觊觎，他找我的麻烦我能理解。”灵风忽然露出疑惑的眼神，“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灵泉师兄也成了灵海的帮凶，欺骗我和灵石师兄说玉剑受了重伤？”
“我和灵泉师兄向来交好，只他宅心仁厚，从来不愿意插手这些门派争端。”
灵风说的那位灵泉师兄，自然是白天一见到灵风受伤就要给他送药的胖道士。
到了晚上，给玉剑验伤的人也是他。
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是灵风在这茅山上待了许久，自己那些师兄弟的脾气肯定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灵泉做的事情，在我们眼前觉得没什么，但是在灵风眼里就变成了不可想象的事。
“其实也没这么难解释。”
“对付完了你，灵石掌门没了依靠，灵海对掌门之位自然志在必得。灵泉是想趁早站队，大树底下好乘凉吧。”
“灵泉师兄对掌门一直忠心耿耿，哪怕我不在，他也该帮助灵石掌门才是，我不这么认为。”灵风对我的结论不置可否。
“而且还有个对掌门之位同样虎视眈眈的灵泽。”灵风摇了摇头。“就算我不能帮助灵石掌门，眼下这掌门之位，未必能轻易夺取。”
“灵泽背后有一半茅山的弟子，更何况他在现世还有个道教协会会长的身份。”
“灵海能借助巫鬼教这邪教的力量。你以为灵泽就不能借助政府的力量吗？”
“眼下唯一明确的一件事，就是灵海肯定贼心不死。”
“这几日，你也好，玉清也好，还有跟着你的小猫妖也好。都得小心行事。”
“过了这六日，你也别着急下山。”灵风实在是烦恼这些人无孔不入的阴谋诡计。
“我一会在你和玉清住的别院布下阵法，阻止任何人进入，你们也不要再到处走动了。”
一行三人来到了别院门口。
“树欲静而风不止。”灵风最后叹了口气，“要是之前直接下山，没有彻底的暴露玉清的行踪，眼下也不会这么被动。”
我也觉得有些无奈。
灵石掌门是出于好意，想要借助茅山整个门派的力量来帮助灵风道长保护方玉清和人皮卷。
可谁能想到，眼下连门派都不是庇护之地。
甚至我都担心，在没有办法将灵风逼下山的情况下，那帮人会不会想办法突破茅山的防线，和里面的人里应外合刺杀灵风？
这茅山当真是个是非之地。
我和方玉清对视一眼，眼神复杂，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