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你的言谈中吐露了你知道当年的死者李芬变成了厉鬼，你安放监控也是为了掌控里面的动向，预防危险的发生，同时能有效躲避阴怨之眼锁定你。”杨莎面带微笑，“难道你是自己摸索出来这里面有厉鬼横行的事实？你甚至都看不到任何鬼怪，凭感觉猜测的话，不应该知道鬼怪的数量，而且对里面有多少厉鬼都如数家珍。不像是你一个连鬼怪都看不到的普通人能做到的。”
“有高人探访过里面的情况，然后将细节和数量告诉了你，对不对？”杨莎看着老袁，后者一言不发。
“这里诡异莫名，又怪事频发，很容易吸引那些有本事降妖伏魔的人过来探查情况。”
“我的摄像头能记录鬼怪的踪迹。”老袁还想挣扎一下，“我就不能数码？”
“鬼怪只有作祟的时候才现身。你来了才两年多，对吧。”杨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问黄警官，“请问近两年内发生在旧宿舍楼里面的怪事有多少件呢？”
“只有一起失踪案，两年内这里基本上没再出过事。”
“除了你所说的白色鬼影吃掉的那个学生的事件（失踪案），再也没有其他的怪事发生，请问你又是怎么目击到其他鬼怪，并且一个一个数下来的？”
“这不是最关键的，重点是你都没法看到李芬化身的阴怨之眼，凭什么断定她就是那个厉鬼？”
杨莎抓住了老袁蓄意隐瞒的一个点，开始对他进行狂轰滥炸，只是老袁到了最后选择一言不发。
“你说是就是吧。但是我有权什么都不说。”老袁看了杨莎和黄警官一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袁警官。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些呢？”我站在一旁不解的问道，“我们过来找你，为的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旧宿舍楼厉鬼作祟的麻烦。”
“只要你配合我们将事实说清楚，不仅能救黄瑞这孩子一命，还能彻底根除这片区域的危险。”
“要根除这片区域的危险，直接封锁这片区域就好了。”老袁盯着黄警官，眼神有些复杂，“至于那孩子……”
“你们打算怎么保护那孩子？”他直接抬头看着黄警官，我感觉他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完。
“将那孩子带到警局内部，专人看护，二十四小时轮班贴身保护。”黄警官的眉头微皱，“李芬化身的厉鬼似乎能入侵梦境杀人，所以我们打算不让那小孩睡觉。”
“是吗？”老袁脸上看不出表情，他虽然提出了疑问，却显现不出半点疑惑。
“一个人不睡觉能坚持多久？坚持不了几天。”
“所以我们才找上你。”我和杨莎几乎是异口同声，“你帮我们，我们就有希望消除阴怨之眼的隐患。”
“我不会捉鬼降妖，你们在开什么玩笑？”老袁苦笑一声，他伸手指着我，“我当时再摄像头里看到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小女孩，在破旧的宿舍楼里穿来穿去，身轻如燕，身手敏捷的像是电影里的人物，你们应该有本事降妖除魔才对，为什么要找上我。”
“我现在连警察都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个体户商贩罢了，你们要是需要警用器械我倒是能给你们打个折。”
“要对付李芬化身的阴怨之眼，光凭暴力手段几乎没用。”我也干脆明说，“必须要想办法消解她的怨气，削弱她，我们才有机会超度或者消灭掉她。”
“让我消解她的怨气？”老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你了解这一切事件。无论是挖眼魔事件还是后面连续的非正常死亡。”
“我们需要你帮忙找到挖眼魔，拿他来消解阴怨之眼不散的怨气，更需要你帮我们梳理旧宿舍楼的死亡事件，让我们对李芬化身的怪物多一分了解，多一分克敌的把握。”
老袁听到了我说的话，眼神变得幽微起来，他摇了摇头：“我当年绞尽脑汁都没有抓到那个畜生，现在你们十几年后想要揪出他来，无异于登天。”
“现在时间紧急，那个被李芬盯上的小孩是危在旦夕，我看你们不如花费精神在如何拯救他的性命上，而不是给自己设置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至于李芬作祟害人的事件，也没什么好梳理的。我没有任何隐瞒，一切东西都在档案里。”
“没有任何隐瞒？”杨莎眯缝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小莹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们还提到了刘语和小莹，你立刻就翻脸了，你记不记得？”杨莎观察着老袁脸上表情的变化，试图搜寻出他的破绽。
“你说到小语，我怎么知道是谁？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名字里带yu的人了，我怎么知道是刘语？”
“可是我记得我明确提到了旧宿舍楼的死者，我问的是他们的名字里有没有带‘语’或者‘莹’的，我自认普通话还算标准，不至于说错字音吧。”
“那我就不记得了，毕竟我现在也快五十了，记忆力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
“你现在说刘语我当然记得，你说小语我就不知道了。”老袁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变化，老警察说起谎来确实难以让人抓到把柄。
“至于什么小莹，我更是听都没听说过。”老袁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不可能没听说过，小莹就是小语的室友，刘语死了，你们难道没有问询到小莹？”
“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在处理，当时除了我认为这起案件是谋杀，其他人都认为是意外。我独自一人问询了刘语的室友，不过她的室友叫什么名字，我是实在不记得了。”
“虽然我不记得，但是档案里写着清清楚楚，每个人的笔录都很详实，也许这里面有你要找的什么小莹。老黄既然信任你，给你这个小女孩调查的权限，你自己去翻档案就行了，用不着来找我这个都不在队伍里的人。”
“档案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小莹。”杨莎直接把日记本掏了出来，老袁看了一眼杨莎手里的东西，露出疑惑的眼神，“可是这本日记的主人公小莹，全程目睹了刘语被恶鬼缠身，然后被杀害的全过程，甚至到了最后，小莹也被李芬化身的阴怨之眼盯上了。”
“现在不管是档案还是你的口中都没有小莹这个人，她是生是死？我很想知道。”杨莎盯着老袁不放，“你为什么就不肯将有用的信息公开出来呢？还有？是不是你吧小莹的档案和资料全部都消除掉了？”
“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老袁冷笑一声，“我如果拿走了卷宗里的东西，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能捏造一个人出来，然后说我移除了和她有关的资料。”
“你手里拿的这东西，我没见过，大概是某个无聊的学生弄出来的把戏。”老袁认真的看了日记本的封皮一眼，“反正这种东西，连署名都没有，怎么能拿来查案追凶？”
反正老袁脑子里只有两个词：否认，隐瞒。
完全的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