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说出挖眼魔的下落没关系。”杨莎冷冷的看着李端，“一会你就能见到自己的妹妹了，到时候你去她面前坦诚罪行，说不定就能想起来挖眼魔到底去哪了？”
“你说什么……”李端脸色苍白的看着杨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杨莎懒得和他解释，我直接一把抓起李端的脖子，另一只手揽住杨莎的腰，身形如电，直接冲开了大门，一跃而起，再次飞上了屋顶。
杨莎其实差不多已经放弃了从李端的嘴巴里掏出挖眼魔下落的事。
毕竟老袁那对她来说还有一条线，而阴怨之眼亟待消灭，时间上耗不起。
“你得先回去！旧校舍那边，让我和方大仙过去吧。”我转头看向杨莎。
在没有将阴怨之眼消灭前，任何人看到了这怪物都会有危险，我只能先让杨莎回去，到时候那边是个什么结果都与她无关了。
等方大仙过来，我唯一要保证安全的人只有他。
不过使用破煞神符或者宁神咒也得靠他，视现场的情况而定。
杨莎也不反对，毕竟她多少从笔记和我的描述中得知了阴怨之眼的可怕之处，在旧校舍那边她又帮不上什么忙，回家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半道分开，她直接回到家中通知小墨过去帮忙，而我则拉上了方大仙，让他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带上。
临近傍晚，我手里拖着个双手手腕已经被我掰断了的李端，和方大仙还有小墨汇合在了学校后门。
“这小姑娘是哪里来的？”方大仙知道我和杨莎的关系，眼前见到了个陌生的小姑娘，嘴里露出奇怪的笑容，“小子你可以啊……”
“别想歪了，这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她是猫妖。”我懒得和方大仙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上扯下去，“咱们一会进去，对付一个十分凶厉的恶鬼。”
一听说十分凶厉，方大仙原本昂扬的劲头立刻就萎蔫下去。
身旁的李端看到我们这几个人的征兆，瑟瑟发抖起来。
他知道旧宿舍楼有东西作祟，当年死了这么多人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他当初不知道这里面作祟的人就是他曾经杀死的李芬，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妹妹。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变成了这旧宿舍楼最为恐怖的冤魂厉鬼，而他现在，被几个捉鬼的人带到了这里，他不敢想象我们究竟要拿他做什么。
“那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方大仙有些提心吊胆，然后注意到了我脚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李端。
“他当年杀死了自己的养妹，现在在这栋楼里作祟的怪物，就是他的养妹。”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旧宿舍楼。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呼喝，原来是老袁出来了。他一直监视着这旧宿舍楼的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袁哥？”面色苍白的李端忽然看到自己当年在警队里的熟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李端？”此时老袁已经从杨莎的口中得知了真相，此刻故人相见，他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和怨恨。“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你杀死了李芬？你说！”
“我没有！袁哥！我不可能杀死李芬，她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他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嘴巴自然是不能松动的。
隐瞒了这十几年，现在是最紧急的关头，反正没有证据，没人能拿他如何。
“现在你在任何人面前解释都没什么意义了。”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眼下的举动十分可笑，“里面就是你妹妹不散的怨魂，如果你问心无愧，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她那一缕人性尚未泯灭，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反之，如果你是真凶，进去了以后你会直接被她撕碎，就这么简单。”
李端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完全写在脸上，他整个人抖动了起来，力气似乎被瞬间抽干。
他可以不怕警察的盘问，却没法不畏惧自己妹妹的亡魂。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在杀人，他进去了以后绝对是十死无生。”老袁站了出来，想要拉走李端，“我们可以把他交到警局，让老黄来盘问，收集证据，到时候给他定罪。”
李端似乎是见到了一线生机，匆忙开口说道：“我……我认罪……是我杀的我妹妹……我现在愿意认罪了……你们把我带到县局去……我不能在这里……不能……”
现在认罪，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对付阴怨之眼的有效手段。
“关于挖眼魔！这畜生的下落我实在不知道，他当年被抓，是我帮他逃脱，后来他似乎又和那个鬼怪搭上线了，我只帮他逃脱，后面的事情我不知道了，他在县城躲了一年，我没有帮过他，我也帮不了他呀！”李端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出了他知道的所有情况。
“现在到了这里，你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我摇了摇头，“如果李芬的怨念没有得到化解，那么我们很难对付她，到时候不仅李芬会继续作乱，警队里被保护着的黄瑞也始终处于死亡危机的边缘。”
我这话不是对李端说的，而是对老袁说的。
他打算将李端带走，但是却被小墨拦住，老袁悲哀的发现，他的力气似乎还比不上一个小女生。
眼前这三人，对他来说就如同当年要硬闯命案现场的那个道士一般，难以战胜，更难以阻挡。
“我是敬畏法律的，不过眼下的事情，不是他进了警局受到了审判就能解决的。”我也叹了口气，“冤魂厉鬼及不受法律保护，也不会受法律限制，要对付他们，只能用非常规的手段。”
“你们不能这么做！”李端哀嚎起来，老袁最后只能撒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当日种下的恶因，现在就是你偿还恶果的时候了。”我安排小墨和方大仙跟在我身后，最后再看了李端一眼。
“我当初是喜欢她的，只不过是想和她在一起。”李端这时候还不忘争辩。
“想和她在一起还是想占有她，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清楚。”
我回头看着表情凝重的老袁：“没有人有权力去牺牲其他人的性命，哪怕这是个杀人犯。”
“可是一切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李芬之所以变成厉鬼，也是拜他所赐，今日不用他来化解仇怨，日后李芬将会变成更难对付的鬼怪，这栋旧校舍迟早是束缚不住她的，会有更多的人为她所害。”
“捉鬼降妖何必解释。”方大仙难得对这种事情发表意见，“我是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恩怨情仇。”
“事已至此，不要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探讨人生哲学的，这位老哥，麻烦你也不要纠缠下去了，看你的样子，多半是个警察吧。”
“你若是要把这杀过人的小子送回警察局，我也不拦你，我只问你一句，若是以后这旧宿舍里面的鬼怪出来害人，谁来为那些死去的人买账呢？你来买账吗？”
老袁彻底陷入了沉默，此时已经是薄暮时分。
黑夜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