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学生管我这个警察要诚意？”老于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要奖金我都能发给你，这件事……真是让人为难。”
“不过你提的建议倒是很有建设性，两件案子确实有不少相同之处。”
等到晚饭时间，大概是六点半的样子，于副队长看着坐在椅子上打哈欠的我，十分无奈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十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吗？来我办公室吧。”
所谓的吃过晚饭再说，只不过是为了挑个没人的时间点罢了。
“我手底下的那些小年轻都在问我十四年前发生了什么。”老于似乎十分不满我当面要求他说明真相的做法，“搞得我很尴尬。”
“那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直接抬头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样的传闻？”老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然后抠出一根来，拿着打火机开始点烟。
“十四年前，我们学校出现了一个专门砍女生脑袋的杀人魔，他很狡猾，警察怎么抓也抓不到，就这么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杀死了五个人，最后还是学校绷不住了，被迫遣散所有的学生，才让他暴露了出来。”
“后来调查他的动机，他是说因为梦中有一个美女脑袋在指示他，让他杀人，那个脑袋说是要挑选一个合适的身体，将她自己的脑袋放上去。当时警察们认为是无稽之谈。”
“只是这个杀人狂魔在一天夜里自己直接从关押他的地方跑了出来，还偷走了手枪和子弹，警察们最后拦截了他，和他展开了激烈的枪战，但是还是让他给跑了。”
说完了之后，老于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口烟。
“大概差不多吧。”老于叹了口气，“刚好那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调到了这边，所以整个案件的全过程，我最清楚。”
“学校的女生是死了四个，第一个死者被砍掉了脑袋之后，尸体没有被发现，报案是在发现了第二具无头的尸体之后才有人报案。当时我没在现场，所以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死了第三个人的时候扩大调查组，我才实际参与了调查。”
“当时锁定了不少凶手，最后都是无用功，真正的凶手一直藏得很好，当时我们有人开玩笑，说这个凶手大概能掐会算，后来的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
“其实在第四个死者出现之后，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并且组织了一次抓捕，但是这次的抓捕失败了，我们还搭上了一位年轻女警察的性命。”
“没想到第五个死者竟然是你们专案组的警察？”
“那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我当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眼前，看着他手起刀落的将那个女同事的脑袋劈落，刀光划过脖子，血浆四溢，所有人几乎都呆愣住了，当时我们队长反应过来，几个人冲着围了上去，还是让他给溜了。”
“我们知道凶手是谁，可是他就是条滑不溜丢的泥鳅，看得见，抓不着。最后疏散学生，不仅仅是为了学生们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了方便进行抓捕，当时的抓捕行动几乎调集了整个分局所有的警力，到了最后关头，他竟然躲在垃圾车里，差点离开，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
“只是，即便是我们抓住了这个怪物，事情仍然没有简单结束，他陈述的动机根本不能称之为动机，他就是一个疯子，我当时真的想一枪崩了他。”
“也许我当时就该朝这个疯子开枪，可是我忍住了，然而过了几天，我就为自己没有开枪的事后悔了，你说的那个传言，几乎还原了当时发生的一切，他杀死了警察，偷走了手枪。”
“只是最后我们围捕他的时候，他没有逃脱包围圈，而是被我们的人击毙了。”
“他死了？”我吃惊的看着老于。
“直接被一枪爆头，脑花四溅，这都不死的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老于摇摇头，“这起砍头事件，先后造成了7个人的死亡，还有三个重伤，本身的影响是极其恶劣的，所以这件事被压了下来，只有少数当时参与抓捕的人还记得这件事。但是这事不能提，是死命令。”
“我现在跟你说起这件事，也算是在抗命。”
“可你还是说了，我想不仅仅是因为我逼得紧，对吗？”我认真的盯着他，“当我说出这两件事情有联系的时候，你明显也认同了我的想法。”
“我告诉你我在第一次听到这个砍头事件的传闻时候的看法，这是一起灵异事件。当时你们所有人觉得凶手可能脑子有问题，但是精神鉴定又没有任何结果，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确实给那个凶手做过精神鉴定，结果他确实是正常人，只有一件事情是不正常的。”
“那就是他脑子里的那个幻象，一个美女头颅的幻象唆使他做出了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荒诞不经。”
“那个幻象，可能是鬼魂的化身。”我直接了当的给出了结论。
“凶手死了，但是真正作祟的东西可能还没死。这才是重点，那个唆使别人杀人的幻象，再次出现在了学校某个角落，入侵了某人的脑袋，然后让他重复着十四年前的事。”
“不对。”老于摇了摇头否认道，“十四年前，凶手是拿着刀，将受害者的头颅砍下来，但是十四年后出现的死者，她的脑袋似乎是被某张巨口给直接咬掉了。这真的是同一个怪物所为吗？”
“于副队长，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那些无头尸体的脑袋，找到了吗？”
“没有。但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老于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别着急，听我给你解释。对于鬼怪而言，他们不需要果腹，但是他们扔需要食物。为什么？骨肉四肢，五脏六腑，血液皮膜，甚至是魂魄，有的鬼怪什么都吃，荤素不忌，有的鬼怪只会吃部分，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对活人感兴趣，因为人身上的血肉精华，能让他们变得越来越强大和可怕。”
“当年的凶手虽然死了，附身在他身上的鬼怪，在他的帮助下，吃掉了不少的活人脑袋。”
“所谓寻找身体的话，多半是谎言吧，真正的结果是，被砍下来的脑袋，让这鬼怪当成食物吃掉了，那个时候她还不够强大，只能完全依附人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十四年后，她应该是有能力直接动嘴了。”
“我感觉这怪物处于某种状况，可能不太好自己动手，所以要一直控制着人类来帮她狩猎，至于具体的情况，我只有亲自见到了这怪物才知道。”
“你是说，这鬼怪专门狩猎人的头颅，但是被什么东西限制着，自身行动不便？”
“没错。”
“当年它还不够强大，所以只能让别人帮它砍头。现在它比以前更强大，所以能直接咬掉猎物的头颅，省去了中间的损耗。”
“这怪物必然是被什么的东西困住，无法行动，但是它却能操控人的精神。”
想到这里，我自己也是细思恐极。
若是真的是这样，等到她吃了足够多的脑袋，恐怕就得脱困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