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云此时的气势完全是蔫的，让老涂一阵冷嘲热讽，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过这老涂的嘴也是有蛮损的，关键是他还睚眦必报，之前这李牧云惹得他不爽，他就骂回来，要不是碍于警察的身份，也考虑到这李牧云毕竟是碧水居的高管，所以才没动手，换做别人直接一拳把牙齿敲掉了。
“我这也是算脾气收敛的，换做十年前，碧水居的老板搁我面前，我都照揍不误。真以为老子是个白面团子，想捏就捏？”老涂回头还狠狠的看了李牧云一眼。
“等一下。”李牧云在背后神情紧张，终究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之前一言不发的我。
“怎么了？还想找我的茬？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个聚众淫·乱罪把你逮起来？”老涂冷冷的看着李牧云，他进到房间，两眼一扫就看出来名堂。
什么模特？他在城南行走江湖多年，这种女人见的多了，外围女而已，一水锥子脸，明码标价，只是这件事他不好真的拿李牧云来做文章，毕竟人家确实是碧水居的高管，老涂忌惮他背后的老板。
而且……人家只是独乐乐，若是众乐乐，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刑事拘留了。
“我……我找韩斌有几句话说。”他确实是让老涂给唬住了，小心翼翼的朝我指了指。
“咱们忙着抓作祟的精怪，没空。”老涂根本都懒得搭理他。
李牧云露出无奈的神色，朝着我苦笑一声：“韩斌，你……我不耽误太多时间，就说一句话。”
“行了。”我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你是让我不跟田静说你的破事，对吧？”
“是是是，毕竟我和她一个公司的，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怕影响不好，毕竟我也代表公司形象，求你高抬贵手，好不好？求你。我保证……以后不纠缠田静了。”
“我不是那种大嘴巴，不会逮着你的秘密到处宣扬，但是你离田静远一点倒是真的，你这种人……”我实在是懒得再说，“就这样吧，你放心。”
“好……谢谢啦。”李牧云悻悻的看了我一眼，整个人疲软不堪的朝房子里走去。
离开的时候我还听到大喊大叫的声音，貌似是叫屋子里两个女人赶紧滚。
“这种人，外强中干。”老涂也听到了李牧云的吼叫声和两个女人的哭泣声，“学了一肚子东西，一半用来发财，一半成了坏水，这在古时候叫什么？斯文败类。”
“发财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我朝着老涂笑了笑，“你这一把年纪还是仇富的愤青啊，不应当啊。”
“什么一把年纪，去你的，我老涂才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老涂冷笑一声，“在城南这二十年你当我是白干的？他家的装修和家具加起来，超过了三百万。”
“你还懂这个？”我吃了一惊，“你还懂家具装修奢侈品之类的？”
“在城南，要和有钱人打交道，你虽然没办法变得有钱，可是你得知道有钱人大概是个什么样，警察嘛……说到底也是官差，也是拿钱吃饭，也是普通人，和富人打交道也得讲究。至少你气势不能弱，对吧。”
“队长就会瞎扯。”肖明忍不住打岔道，“实际上是富人区的盗窃案，失窃的大多数都是贵重物品，所以咱们在这里都得学习这个，不然人家东西丢了，你连估值都估不出来，那你这个警察也算是白干了。”
“就你小子话多。”老涂朝着插嘴的肖明后脑勺就是一下。
“这碧水居再牛逼，他李牧云也只是其中以个高管，住的是几千万的房子，装修就花了几百万，我这还没算他房间里挂的画，放的雕塑之类的，你告诉我，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怎么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钱？”老涂这话算是把我给问倒了，“不过上次聊天的时候，他好像跟我说他年薪八十万。”
“你看看，才八十万，他给碧水居干上八十年，都买不下这栋房子。”老涂朝着别墅区戳了戳。
“恐怕不是他的问题吧，是碧水居的问题，这是个集团，人家又不只是开发商。”肖明在一旁说道，“这些东西咱们就没必要讨论下去了吧。”
“你说的对，房产只是碧水居的大头之一，人家的产业庞大的很呢。确实不能聊下去了，再聊就不是我们这些小警察能知道的了。”
老涂这么顺嘴一说，我倒是来了兴趣，毕竟田静还在碧水居上班呢。
“聊聊也没事吧，我也想听听。”一边走我一边朝着老涂认真的说道，“我女朋友还在碧水居上班呢。”
“碧水居整个是个大公司，碧水居集团，你老婆应该是在它旗下的碧水居地产开发集团上班吧。”
“是。”我点点头，“她的头衔好像是碧水居地产开发集团人力资源部人事经理。好像还挂着招聘专管之类的头衔吧，反正她好像不止一个职位，这些公司划分，我又不懂，因为我没正经上过班。”
“开发商集团只是碧水居最大的一个控股子公司。碧水居还卖水，卖日化，卖生鲜，衣食住行你能想到的东西他们都卖，只是人家最出名的还是本地最大的房产开发商这个头衔。”
“他们老板有黑底子，高利贷起家，据说……”老涂放低了声音，“据说他们老板手上有人命官司。”
“涉黑人员手上有人命，这很正常。”肖明看着自己上司认真的说道。
“你懂个屁！”老涂没好气的瞪了肖明一眼，“手底下人有人命和自己手上有人命，那是两码事，我说的，是这个碧水居的老板，毕清，真的杀过人。”
“所以说这个公司背地里的水可深着呢。”老涂认真的看着我，“叫你女朋友小心点。”
“别的我不知道，关于毕清的谣言很多，但是有一点是真的，他很好色。你女朋友漂不漂亮？”老涂是郑重其事的问我这个问题，搞得我很紧张。
“很漂亮。”我这回答够客观了，“古典美人。”
“行了我知道了，条靓盘顺腰杆细，毕清的最爱，你可得当心点。”
“哥……你这让我很紧张。”之前都叫涂警官，现在真的是叫哥。
“紧张？紧张也没用。”老涂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说毕清好色，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而且他抢女人也心狠手辣。他以前看上了自己公司的一个高管的未婚妻，在人新婚当天，把人新娘子给强·奸了，那个高管想要跟他拼命。”
“结果第三天，城北那边在白河找到了那个高管的尸体，这算是他手底下的人犯的人命，谁都知道是毕清弄死了他，但是没人能起诉毕清，这个人，就是个十足的王八蛋。”
“要知道那还是他公司帮着他挣钱的高管，喜欢人家老婆，照样强·奸，还把人给弄死了。”
“你就祈祷啊……”老涂语重心长的拍着我的肩膀，“你的漂亮女朋友，别和毕清那个人渣见面，就算见面了，也别让毕清那个人渣给看上。就这样吧。”
说这话，马上到了下一栋别墅。
站在门口我忽然想起来田静早上说的。
今天老板会过来视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