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毕清的小弟，还活下来的人，多半都在这个什么总经办做事。”老涂认真的说道，“毕清明里暗里的事都要打这个部门过。”
“有这么夸张？”我吃惊的看着老涂。
“老局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把毕清这个仅仅花了二十年就崛起成X市头号人物的最大黑帮分子给撸下来。你说作为老局长的得力干将，这毕清的底细，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毕清这个人，虽然现在洗白了，只可惜他骨子里是黑的，手上还沾着血。”
“这个所谓的碧水居集团总经办，更像是毕清自己的行政中枢，他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这个部门说的话做的决定，比什么董事会都管用。”
“当然了，这公司其实不存在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董事会，碧水居虽然上市，但是他毕清手里占股就已经达到百分之五十六了，他手底下的小弟均摊下来也有百分之二十五。”
“说碧水居是他毕清一个人的公司，也没有问题。你女朋友进了那种地方，真是羊入狼窝。”
“可是她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有些焦虑的看着老涂。
“实在不行，你还是得逼着她离开公司。”老涂眉头紧皱，“要再不行，我亲自给她说说不就可以了？她不信你的话，那我这个警察的话她总该信吧。”
“还是得你来说。”我朝着老涂投向求助的目光，“这些话从我嘴里出来，那都是谣言，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警察，你说的话，肯定比我的更有说服力。”
“行！”老涂朝着我点点头，“这事确实挺麻烦，是吧，让她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直接离开公司，这本身就是很艰难的决定。”
“不过我今天是没时间了。”老涂站起身，“局子里还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关于那个连环杀人的事，我回去再研究研究。”
他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第二天，我让刘铭守着侦探社，直接打车来到了碧水云天。
“我觉得真相始终藏在这里。”从外面直接翻身进来，我冲着尸蛟说道。
“咱们可以去小区内湖看看。”尸蛟的意思是，让我去长着柳树的地方看看。
湖畔杨柳依依，微风和煦，游人三三两两的踏青，感受着晚春最后的凉意。
我直接摘下一片柳树叶，朝着日光仔细端详着叶子，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为什么凶手要随身带着柳树叶？”我疑惑不解的看着青翠的柳叶。
尸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树叶这种东西，阴气比较重。所以……”
我直接将手上的柳树叶捏碎：“柳树叶可以入药。”
“不对，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即便是柳树叶可以入药，也没有要带在身上的理由。”
“先前已经排除了柳树叶是随身掉落的可能。”
“叶子必然是凶手自己带在身上的，这一点确凿无疑。”我认真的说道。
“那会不会凶手是小孩子？”尸蛟看着在湖畔嬉闹，伸手去摘柳叶的三两小孩。
“小孩子拿不到万能门禁，他们不能自由出入各个楼栋，整个事件连起来看，只有能自由出入楼栋的人才有可能在不同的地方完成谋杀。”
“在我看来，似乎只有小孩子才会做把柳叶带在身上的事，其他人若是做这种事，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尸蛟无奈叹息，他只是一缕残魂，现在都觉得脑瓜仁生痛。
到了中午时分，老涂直接打电话过来。
“韩斌啊，我开始抽空重新调查在碧水云天发生的这几起意外和自杀，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把当时的现场照片发给你，你仔细看看。说完老涂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信息跳动，老涂发送了好几张图片过来。
后面还附加着他发给我的文字信息：“你仔细看现场掉落的零零散散的柳树叶。”
按着他说的，我直接在这几张照片上寻找掉落的柳叶。
“不对。确实很不对劲。”尸蛟很敏锐，“这照片上的柳树叶，似乎和这里生长的柳树叶不太一样。”
照片上的柳树叶，明显在形状上偏小，而且颜色偏深，有种青黑的感觉。
而湖畔的柳树叶自然青翠欲滴，当然这也是柳叶最正常的颜色。
“照片上的柳叶很不正常。”我直接回了电话过去，“大小要小得多，而且颜色呈现青黑色。这柳叶子不是碧水云天内湖旁边的柳树长出来的。”
“关键是……”老涂认真的说道，“当我拿着照片上柳叶的形状去找绿植花卉市场的人询问这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柳树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答案。”
“凶手带在身上的，是一株不知名的小柳树上长出来的奇特柳叶。”老涂得出了结论。
当老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样东西。
前天晚上。
那个精怪的原型。
那个盆栽里生长着的，不就是一颗状貌怪异，体型微小，叶色深邃的柳树吗？
“怎么不说话了？”老涂发现他说出结论之后，我半晌没了动静，“你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吗？还是说这种植物只是叶子像柳树，也许根本就不是柳树？”
“不……”我眉头微微皱起，“那确实是柳树。”
在追逐作祟鬼怪的时候，老涂并没有跟着我下来，倒是肖明和我一起下到最后一层的时候目睹了这个怪物的真容。
当然，黑暗中，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楚，而且我们之间的战斗很快就解决了，一张破煞神符下去，柳树精直接灰飞烟灭，即便是将照片给肖明看，他现在也未必认得出来。
但是我是全程和那株小柳树精正面相迎的，所以它的叶子的状貌，我记得清清楚楚。
“长出这种叶子的东西……就是之前作祟的精怪，它的原形本体就是一颗长在盆栽之中的怪异柳树，虽然这东西已经被烧成了灰，但是跟它打过照面，很多东西我都记得。”我朝着老涂认真的说道。
“什么？”这个结果将他的下巴都要惊掉，“你说这些叶子是那个精怪本体长出来的？”
“可是那盆栽最初是在李阿生那个清洁工手上的。”老涂眉头微皱，“难道凶手是他？”
“不过如果是这个老头杀人，倒还真是可行，因为他能自由的进入每栋楼。”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老涂摇摇头，“他的动机何在？他为什么要带着柳叶？”
“很显然，李阿生如果作为嫌疑人，你也没办法直接将他从阴曹地府捞出来问一问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假定他是凶手，还是得麻烦你调查一下李阿生过往经历。”
“你现在在哪？”老涂沉吟半晌，忽然问道。
“我就在碧水云天。”既然柳叶串联起了李阿生和凶手，那我接下来肯定还是打算去李阿生住着第地方再去看看。
当晚，他算了一卦，算出了有人会死的事实，然后出门，结果被放在他房中的柳树精怪杀死在了半路上。
足不出户的他，为什么要在晚上的时候出门？
这和他算出来的卦象有什么联系？
“那我去调查李阿生以前的经历，你去李阿生住的地方再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