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被我一句话噎的愣在原地,好几秒之后,他抬起右臂,指了指我,说:“行,袁小洁你行。”

我看着他呼吸不顺的走向门口,心里忽然有些得意。谁知他又转过身来,瞪着我,说:“他睡我那反对无效。”

我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门就关上了,我嘘了一口气,轻轻地笑了出来。

笨蛋,我是要谢谢你。

洗漱完毕之后,我给袁小浩打了个电话,问他住在曾先生那里是否合适时,他的回答非常肯定,顺道还说了句:“二哥说明天带我出去玩。”

二哥?我的脑海里闪过了赵阳口中的称呼,立即制止:“曾先生很忙的,这么麻烦他不好,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后天一起出去。”

“跟女人出去多没意思,男人有男人的世界。”

我一愣,问:“这话谁教你的?”

“二哥说的,而且姐,二哥的品味真不错,家里的游戏设备都是最好的,还有个阳光花室,里面种了许多多肉植物,对了,还有咖啡机。”

我这才意识到,跟曾子谦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进过他的家门。

“小浩,曾先生人很不错,但不代表我们可以拜托他,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哥,我姐说不能随便拜托你”

我惊愕,难道曾先生就站在袁小浩身旁。

“袁小洁。”曾先生的声音冒了出来,说:“你这女人没事就喜欢多想,你要跟我撇清吗?说句老实话,你觉得咱两的关系撇的清吗?”

“我”

“二货。”

他居然说我是二货?我瞪着手机屏幕,而后,电话挂断了。

我也曾经试图扯清我和曾先生的关系,可左思右想之后,才发现可能性极低。我们是最普通的邻居,不知道何时他就出现在我的生活了,而且没见细微的小事中,都有这个男人的存在,他霸道蛮横,偏偏对我又极度耐心,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我脑海里的虚构?

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普通到二十五岁之前只想要和一个男人恋爱,结婚生子,而后知足的过这这一生,袁小浩的出生在某种程度上让我觉得自己在那个家是多余的,所以我迫切想要有个家,一个自己的家,杨恒的诺言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我这个臆想,所以我们开始之后,我便没想过再多去选择,可背叛之后,梦乡破灭时,偏偏又遇见了他。

一个愿意让我再去相信之前的梦想还能重回的男人,却处处保持着神秘的男人。

我犹豫,更是因为不敢面对。

面对这种绩优股若是说我从未动心,那就是我这个女人有问题。

只是这些话我没法告诉曾子谦,我们还需要时间了解。而把袁小浩交给他,我非常放心。

早饭之后,我从钱包里取了一千块递给袁小浩,并且嘱咐他一些注意事项,谁知这孩子忽然冒了一句:“袁小洁,你邻居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我大囧,急忙否定,又听到他说:“你不知道,他家有很多稀奇玩意,一看就价格不菲,结果都让我随意玩,这不明显是讨好我的意思?”

“那你也要懂礼貌。”

“当然,我要表现出我这个小舅子的高姿态,不然以你的智商,以后肯定受欺负。”

我惊愕的看着袁小浩,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没错,是我亲弟弟。

回公司之后我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梁小白,她乐的直接鼓掌,说什么应该给曾子谦一点儿教训。我无奈的返回办公室,马不停蹄的改设计图。

下午三点完成了广告牌的设计图,打电话给付姐,约了地点,结果她让我把图送到她家里去,我记了地址,打了车便走。路上收到了曾先生发来的信息:你弟弟问你几点下班。

短信末尾有个“摊手”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你弟弟让我问的,不是我问的。

我回了暂时不知道,顺便加了句“袁小浩自己有手机,可以发信息”。

到付姐所住的小区已是半小时之后了,到了地点我才知道,原来付姐所住的地方,居然是本市三大富豪区之一。

进门要登记身份证号,保安非常负责,说是付姐早已经打过招呼。

我一边感叹小区内的硬件设施,一边给付姐打电话。谁知电话拨通了好一会,都无人接听。

付姐跟我合作过几次,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不可能招呼不打就改变主意,于是我有找了保安,和他一起去了付姐的私人车库,发现她并未外出。

我和保安都很着急,遂做了撬门的决定。

这小区基本都是电子锁,门撬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后,刚进门就看到付姐躺在客厅里,脸色苍白。

保安也是吓了一跳,我走过去,试了试呼吸,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

一个小时候,付姐从抢救室里被推了出来,病因是脑血栓。

眼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我面前失去知觉,我的心是复杂的。当我听说她的丈夫孩子都在国外时,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会儿病房门开了,一个男医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到了付姐病床前,简单的做了个检查,这才吁了口气。

小护士走进来,说:“梁医生,她没事,只是太累了。”

面前的男医生微微的点点头,揭开口罩,露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孔。

我很少用精致来形容一个男人,可是面前的这位,五官却颇为精致,薄唇,鼻梁高挺,眼神深邃,完全符合漫画里男主人公的长相,就是不说话时,气质稍微凌厉了些。

他大约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眼神一瞥,问:“你是?”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小护士就接了话,说:“这位是袁小姐,是她发现付姐晕倒的。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离开呢。”

小护士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梁医生看,仿佛是在期待他的回应似的。

梁医生这才点了点头,平静的说:“谢谢你。”

我当然不知道这个“谢谢”是什么意思,毕竟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像我这么做,而且,只听说患者家属跟医生道谢的,还没听过医生跟患者家属道谢的。

就在这时候付姐醒了,她半眯着眼睛,看到梁医生之后,说:“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认识。

梁医生开口:“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注意身体,你是把医生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吧?”

这声音听上去十分严厉,像是教训孩子似的。付姐平时也是雷厉风行,可这会儿并不生气,察觉到我坐在一旁,说:“小洁,一定是你送我过来的吧?耽误你工作了”

“不不不,付姐,你客气了。”

“文浩,待会替我送小洁回去。”

即便我再三推辞,这个叫梁文浩的外科医生还是坚决要送我回去,因为要换衣服,我便坐在付姐病房等,和她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医生是付姐的侄子。

付姐说到梁文浩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用她的话说,毕竟这么年轻的主刀医生,整座医院里只有他一个。

难怪小护士看梁医生的眼神,各个都充满崇敬。

梁文浩来到病房时已经脱掉了白大褂,他的衣服和我想象中一样属于绅士儒雅型,大衣,针织衫,衬衫的搭配,虽看不到牌子,可一眼扫过去就很清楚,这么好的品味,生活品质一定很高。

只不过是不苟言笑。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已是天黑,早就听闻外科医生工作辛苦,我查了路线后,索性开口说:“梁医生,这里距离我家不远,你不用送了。”

梁文浩看着我,说:“既然不远,送送又何妨。”

这语气,典型的医生口吻啊。我吓得立即闭嘴,跟着梁文浩走向了车库。

梁医生的座驾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宝马,上车之后便问我地址,结果道航一输入,显示是二十多公里。

我尴尬的低着头,听到他说:“你还挺会给人省事的。”

可能是身旁坐着医生的缘故,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很紧张,梁文浩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主动提及了下午的事儿。我这才打开话匣子,聊着聊着就到了目的地。

车停下时,我道了声谢便要走,熟知梁医生也下了车,还郑重的说了句感谢。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袁小浩的声音,转过头看去,便看到他和曾先生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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