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哪家教出来的利落嘴皮子,越发的没规没距了?”段卿文怒斥道。

段月儿见自己哥哥生气了也不怕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全然不在乎,就这些话张氏没少在家里训斥她,都是雷神大雨点小说多了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痛不痒的。

“好哥哥,月儿不过是开个玩笑做甚这般生气?气多了脸就不好看了,等明日新嫂嫂过来了相不中你,看你如何和母亲交代!不若吃块糕点将气消消?”说罢段月儿又寻了一块糕点往段卿文嘴里塞。

段卿文是着实拿自己这个妹妹无法只得将嘴里的糕点吃了才道:“莫要吃太多糕点,免得等下吃不了午食。”

一听段卿文这般说,段月儿才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哥哥,前日里月儿听母亲说起于章家婶婶约定好的时辰。明明是明日未时来清水镇于章家姐姐相看的,你怎偏生今早就来了?

母亲原道你是年轻心急想见章家姐姐便也允了你,可月儿却觉得不像。本就有些奇怪,却见今早匆匆一到清水镇,哥哥你更是连客栈都不找反倒先寻了这家‘来客居’来,便更觉得奇怪了。

原以为是觉得哥哥饿了,可后头一想却是不对,清水镇虽是乡下小地方,可据月儿所知也是有几家像模像样的吃食店,就说我们段家的揽月阁在这清水镇也是有一家分号的,怎么哥哥自家铺子里不进,反倒托人四处寻这家名不见经传的‘来客居’?”

段月儿说罢看向段卿文,却见段卿文只是浅笑也不说话,当下便气恼道:“哥哥每日里在我这装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却也不说话,莫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瞒着月儿?”

“你这丫头人不大心眼倒多见天儿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若要瞒着你还需要带你一道过来?将你撇在家中一个人出来不是更自在些?”

听段卿文这般说,段月儿也觉得有理,只是嘴上依然不饶人道:“那是母亲叫我来看着你的,免得你在未来嫂嫂面前出了洋相丢了我们段家的脸面。”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理可好?”段月儿的嘴皮子是惯利索的,段卿文不想与之争辩便笑着求饶道。

“月儿自然说的都是有理的,那哥哥既然说不瞒着我不如先于我说说为何要来这‘来客居’?我看这可破旧的很未有什么出挑之处。”

“莫看这里不出挑,可好东西却是多的很。你刚刚不就寻到了一盘子上好的点心?哥哥提前一日带你来这里也是为了寻一味上好的吃食。”

见段月儿疑惑,段卿文继续道:“说起来这来客居的好食还是你浩沅表哥于我说的。”#@$&

“浩沅表哥?不是说他去外头打理家中生意了吗?怎么回来了?”

“嗯,回来了。也是昨日你贪懒睡的迟,我便与母亲先去了舅舅家里。正巧着见者表哥从外头回来,便一同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表哥在之前清水镇打理庶务,昨日才刚刚回家来。

后来一道吃夕食时,表哥便说起了在清水镇的见闻,随后又说到在清水镇的来客居新出了一道菜味道极佳,甚是难得。”

眼见日头越来越烈,怕果子酱变质,五丫不敢在街上游荡太久。只得牙一咬心一横便抱着果酱便往城东行跑。

五丫闲来听村子里的妇人嚼舌根说起过,在清水镇的城东有一条历甾街,清水镇里有钱有声望的大户便都住在里头。秦家四姐秦四丫从前于人做妾的那户张家也是住在历甾街里的。%&(&

因着自家四姐的事情,秦五丫对这历甾街多少是有些忌讳于不喜的,原先不来也是怕万一不小心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怎说都是尴尬。可如今五丫却顾不得这般多了,要是赚不来银钱,只怕自己的下场还不如三姐四姐。

历甾街说是街其实也不算恰当,不过就如同一般的弄堂巷子大小,整条街都用长宽相同整齐的青石板铺着,且像是常日里都有人清扫,显得十分干净舒适。

这块地域的的位置本就是极佳的,离热闹的镇市也不远。平日里出门不用撵轿,便是徒步也不过是走三两步过了清水桥就是。可又因隔着这条不算多宽的清水河将两边的地域全然分了开来。河西繁华,河东宁静。

五丫不由感叹,到底是富人区的地盘,生活品质果然不一般,若是自己有钱定也是要在这里寻一套宅子才是。

不过这念头不过稍稍一闪,五丫便摇着头自嘲道:秦五丫呀秦五丫,你连赎身的钱还没赚够呢就想着豪宅了?你也不瞧瞧这镇上宅子,一砖一瓦可都是用银钱堆出来的那是你这种乡下丫头能想的?莫不是你也想于人为妾了?

过了清水桥五丫沿着历甾街往里头走,迎头便看见一幢有些特殊的宅院。只瞧着入目所及之处白墙青瓦、杂树垂荫,郁郁葱葱。虽说宅院的占地也是极大却是一派江南婉约柔美之气,于周遭旁的北方高门大户的庄园甚是不同。

清水镇是一个西北边缘的小镇,在这样一个粗犷大气的地方能看到这种婉约精致的园子着实是难得,看着五丫的眼睛不由的一亮。

不用想便知这户人家定是有钱的,且比旁的人家更注重生活品质。一个愿意花大把的银钱将江南园子一股脑儿的搬到这中闹不生蛋的偏远镇子里来的人家,定是讲究的人家。这样的门户里若是家中有夫人小姐的喜吃甜食想是不在乎那点微末银钱。

五丫看着大喜便加快步子上前一瞧,见门匾上书‘章府’二字便觉得心下一舒,管他姓章姓王的,只要不姓张姓什么都可以。

卖货的自然不能走人正门,沿着宅子外头的围墙寻到了偏角的后门处五丫这才理了理气息大着胆子轻声扣门。良久五丫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随后是一声中年妇人的问话声:

“谁呀?”

听妇人的声音甚柔,并未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在里头,五丫一听便是心头松了松。知那妇人定不是个严苛的。

于这种大户人家做生意最怕的便是进门遇到不好应付的管事婆子,好说话些的最多克扣一些你的银钱,若是遇到不好说话且仗势欺人的常有一言不合意便将人打出去的。

见门外无人应声,管事的崔婆子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到但底还是上前开了门。却见是一个样貌瘦小眉眼柔顺的乡下丫头当下便疑道:“你是?”

未等秦五丫开口,却见催婆子先拿眼打量了一番秦五丫,又见她身上抱着一个偌大的包裹便就柔声道:“可是来卖吃食货件的?”

“喏。”五丫点头应声,随后便从布袋中拿出一罐子果酱道:“嬷嬷,府中可有夫人小姐嗜甜?,我这里有些自家做的吃食,甚是新鲜,嬷嬷可要看看?”

催婆子蹙眉温声道:“是吃食?怕是不行。我们章府是从昀州岭杭迁过来的大户,于旁家不同,夫人小姐均是尊贵细致之人。府中吃食茶水皆是由负责膳食的大师傅亲自打理的,一粟一水皆精,从不轻易拿外头的吃食。”

五丫的听着脸上的笑意未减可心头却是凉了半截。催婆子这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他们章府是从大地方好地方搬迁过来的,见过市面的大户人家和清水镇这种穷乡僻壤出来的小门小户不一样。吃的喝的用的一律都是特供的讲究的,从不吃路边摊这种不上档次的东西。

虽说心下有些尴尬,不过五丫道也不算气馁。推销么便是这样,古今中外包架空都是一般的,吃些闭门羹在所难免。五丫深呼吸一翻便又恳切的道:

“嬷嬷,我家这吃食甚是不同,是新鲜出的好食,您不妨看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外头定是寻不到的。”

见小丫头瘦瘦小小明明怯生生的的模样,再瞧这年纪便觉于自家孙女是一般大的。催婆子本就是心善之人,见这般便觉得可怜,心头也软了几分。可倒底也不想坏了府里的规矩便摇头道:

“吃食定是不行的,若是你卖的是些花饰头面的我还能拿一些于府中丫鬟婆子看看,或许能卖不出去一二。”

丫头婆子?怕是就是拿进去她们也花不起这价钱买果子酱,看样子推销是失败了。五丫心下轻叹脸上道也未表现出来,反倒扯着浅笑道:“无妨,嬷嬷莫要为难,五丫再去寻寻旁的人家便是。”

说罢五丫见到崔婆子脸上出现动容的怜色,随之缓了缓声音又道:“只是五丫看着嬷嬷甚是和善,便觉得亲近的很,像自家祖母一般。嬷嬷,这罐子里的吃食是五丫亲手做的,您若是不嫌弃,我拿一些于你尝尝可好?”

“这怎生使得,嬷嬷也是乡下人家出来的,知道你们平日里做些好吃食不容易,定是自个儿都不肯多吃一口的,怎么好轻易给了我这老婆子。”

“嬷嬷,五丫家中姊妹众多,爹娘心头惦记着家中哥哥并不喜五丫,是祖母一手将五丫带大的。可是祖母走的时候,五丫还小不懂事,连半分孝敬都未能赶上。“说罢五丫的眼角泛起浅浅的水光,且依旧笑的灿烂道:”如今五丫大了能做些东西了,却也找不到可以孝敬的祖母了。嬷嬷五丫一见您就觉得您甚亲,您便尝尝可好?”

“这”催婆子眼里不免有些动容,多好的孩子。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不是正是这个道理。

自家的孙女虽说也是这般的年纪,可因为自小在府中长大,有因为自个儿的关系被送到大小姐房里做活,虽说起来只是个奴婢可家中小姐待人向来和气从未对吓人苛刻过。这也使得自家的孙女从小没心没肺的没吃过苦头,竟比起一般人家的闺女都来的娇贵。

可眼前的这个娃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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