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

那蜡烛细细长长的,应该可以燃上三天吧,不然一室的黑暗,总有些怕。

慢慢的感觉到石室内愈来愈冷,向那蜡烛靠近,想要汲取一份温暖。

可是那冷意却越来越强烈,冷到她牙齿打颤。

一分一分的熬着时间,再无一分睡意。

“冷吧?”那低弱的声音再次想起。

“嗯……”。

“前几天来了一个姑娘起初也很要强,可是最后还是……唉……”

“几天前?”她突然想到羽裳,也想到太守夫人与她的对话。

“三天吧,今早上出去了,就没见回来,唉,又少了一个好姑娘。”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好巧合的时间,她猜那是羽裳。

“‘雨’什么来着,听得多了,所以都不记得了。”

一定是羽裳,时间与名字中的一字都对得起来,心里不由惊喜莫名。

“她可能是我的姐姐。”到了这石室,此刻是她第一次的开心。

“唉,明天你就知道这里的厉害了。”

“什么?”

“冷吧……明天又换了,唉!我也要睡了。”

“嗯。”

一声回应,之后就是无边的死寂,空气里似乎只有她的呼吸之声,仿佛世界陌日即将要来临。

冷,无边的冷意继续袭来,禁不住混身的发抖。

每一分第一秒的时间都是那样的难耐,她在期待温暖的降临。

终于熬过了那冷,石室里渐渐温暖起来,伊璃再次入睡。

却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只觉越来越热,不自觉的抓着衣服,扯开衣领,热,甚至想念刚刚的寒冷。

汗如水般流淌,那热,几乎炸干了她身体里的水份。

终于再也无法成眠,醒来,四周如火般在烤,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如此大的温差。

忍,忍着热,也忍着饿,无声无息的与这热意对抗。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那热度慢减,石室的温度渐渐恢复如初。

一颗心几乎要欢呼了。

那低哑的声音再次想起,“别高兴太早了,等一会儿会让你疯掉……”

那尾声突然让伊璃恐惧,一冷一热已这般难耐,还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呢?

思索间,突然这石室里有了声音,吱吱吱的叫声越来越大,距离她也越来越近,什么……

惊慌,似乎是一种动物。

蜡烛依旧亮着,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点烛泪强撑着那一点光明。

老鼠,无数的老鼠向石室涌来。

啊……

啊……

她拼命的大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也吓不退那群数也数不尽的老鼠。

头上、脸上、手上、脚上,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被老鼠光顾着。

她已吓到无法成声了,眼一闭,人昏了过去,身旁是一只只的老鼠依旧在吱吱吱的叫着。

……

醒来时,恶梦已退去,只是那余伤却让她忍不住惊叫。

一身的水,是被人泼醒的。

“醒了啊。”一只白嫩的小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虚弱的睁开眼,是太守夫人。

“……”眼眸里都是恨意,她懒怠与这样歹毒的女人说话。

“看来我们凌家的大小姐还在做着千秋美梦呢。”

‘啪’一个巴裳打过来,“给我醒醒。”

一滴血沿着嘴角流过,她的倔强让她勇敢的迎视那太守夫人。

太守夫人站起了身,摇着手中的罗扇,不紧不慢的说道:“两个选择,接客或者回石室。”

“我宁愿死……”蚊蝇大的声音终于吐出来,饿,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死……哈哈,你有死的力气吗?”

“我回石室……”挣扎着说完,人已虚弱的不成样子。

“哼,这可由不得你,我还指望着把你卖个好价钱呢,来人啊……”

“……”

望着门外走进来的两个婆子,张牙舞爪的样子,看着她,上下的打量着,仿佛要扒光她的衣服般……

“脱吧。”两个婆子齐齐的望着她,眼神里的那份期待让她心悸。

“做什么。”两个女人啊,总要知道她们要做什么。

“检查。”

有种屈辱的感觉,泪隐在眸间,为什么会这样啊,她不想啊。

“你自己脱还是我们来帮你脱啊?”催促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的一身薄衣,仿佛已望光了她的身子。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低低的碎碎念,看两个婆子的样子是坚决不会放过她了。

两个女人果然未听见般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她,手已经伸了上来。

“我自己脱。”咬咬牙,总好过被她们乱来的好。

“好,看样子还是一个烈性子,可是,到了这府里,再烈的性子也烈不起来了。”婆子甲不屑的看着伊璃抬起手臂。

慢吞吞的解着腰带,脱去外衫,内里是一身雪白的里衣。

盘得整整齐齐的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泪开始滴落,一份屈辱让她难以为继。

衣衫落地,长长的发披散在腰间,如玉般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恶寒的感觉再次袭来。

火红的肚兜与亵裤犹挂在身上,她的手却已止住了不动,不能再脱了,再脱,她的尊严已不再。

“脱啊,继续脱。”

“还是挺漂亮的一个娘们。”

“瞧那样子,好象还是处子呢。”

“那腰真细,皮肤更好。”

“脱了更好看。”

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着,言语极尽恶俗。

恶心,有种想吐的感觉,怎么女人也这样看女人吗?她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总是躲在暖香阁,人世间的丑恶她见得太少了。

“再不脱,我们就动手了。”

不动,她呆立如雕像般僵硬。

两个婆子已不由分说的冲过来,扯了她的肚兜,两团柔软呼之而出,圆润饱满的如一双兔子。

一只老手突得一把抓过去,揉捏着,“不错,好货色,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人贼贼的望着那一只挺立的花蕊,突然狠狠的捏了一下,“叫你美,捏死你。”

一片淤红刹时染了雪白,挺颤着,伊璃不懂,怎么她们比男人还不如的糟蹋女人。

“躺着。”

心底里一份慌张。

“快点。”狠狠的踢了踢她的小腿,没有一丝怜惜,仿佛对待牲畜般无情。

冷硬的石板,伊璃缓缓的躺下,咯得骨头生生的疼,忍着不语,不想让她们小瞧了她。

一把扯下她的亵裤,只身上下只剩下胯下的一小块遮羞布,想起子淳,伊璃的脸突然红如苹果。

可是,对子淳,她从未怕过,只有期待。

而此时,心已慌乱,不懂她们究竟要如何对她。

“哈哈,瞧她脸红的模样,一定是处子,今天咱们可又要讨赏了。”

“是啊,又有酒喝了。”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伊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处子,似乎已离她很遥远了。

一片冰凉袭上大腿根。

吓。

阖了眼,任她们为所欲为,她已无力。

一把剪刀剪开了她身上的最后一块小的可怜的布。

一只手抚上她的私处,“这女人真不赖,漂亮,要先给老爷享用才好。”

手指缓缓的伸向她的幽深秘谷,懂了,她已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了。

“我不是处子,不要验了。”冲口而出,直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却苦于浑身无力。

晚了,那手指已伸了进去。

痛。

伴着泪水与屈辱,怨不得别人,是她自己不贞节。

‘啪’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不要脸的东西,原还指望用你来讨些酒喝,看来没指望了。

‘啪’又一掌打到另一边脸上,伊璃已不知了疼痛。

却在恍惚间,四只手在她的身上动着,量着腰身,量着胸围,量着身体上每一部位的尺寸,她们,当她是一个布娃娃。

良久,就在她以为终于折腾完了的时候,一枚细细的针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肌肤。

无边的痛感袭来,针却象无止息般的一针一针的拔进拔出,她身上的针孔有多少,泪水已无法帮她数清。

“算了,再折腾,弄坏了她的身子,小心卖不到好价钱。”一个婆子终于心软了那么一点点。或者是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吧。

“贱货,今儿便宜了你,你等着夫人的发落吧。”

冷硬的声音消失在记忆里,伊璃又昏了过去。

荒野中沉浮,飘荡的一颗心忽上忽下,娘,伊璃好想娘啊。

为什么留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苟活,他们究竟要如何对待她,卖为人妇吗?

她宁愿死也不要,身在青楼,却未染上风花雪月。迷乱,子淳,求你来救我,那棋馆不是你的吗?以他显赫的身世,他一定可以救她,“求你救我”,她低低念着……

心底深处唯一的希望就是子淳,他,何时会来救她呢?

人,关在太守府已经四天了,四,谐音有死,逼不得以,宁愿死也总比被人欺凌的好。

思及此,倾注了全身的力量向墙璧撞去,额头红了一片,人缓缓的垂落,她,竟连死的力气也无。

躺在地板上,倾听周遭的静寂,一道阳光从门缝里渗入,刺得眼灼痛,许久没有见阳光了,闭了眼,静静的享受那光线的沐浴,精神好了些,身子却还是软绵绵的动不得。

“水……”低低念着,喝上一滴也好,她身上的水份已被炸干剔净。

回音,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是谁,是谁来拯救她的苦难。

那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门缓缓而开,阳光刹那间尽数照亮了阴湿的小屋,努力的睁开眼睛,接受这片希望之光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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