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熙瞥了季栾川一眼,随后叹口气,回身往剧场走,“算了,没什么,白嘉琰那边你帮我说一声吧,我就不过去了,我先回公司了。”

季栾川看着沐筱熙走远,心里难言。

这个女人又怎么了?

容耀。

何念念旁边的位置空着,沐筱熙走了过去,坐到她旁边,“那天的票是江从买的?”

何念念就料到她会问自己,在沐筱熙怀疑的眼神中寻得了一丝暧昧,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提出来要请我的朋友看音乐会。”

沐筱熙冷嗤一声,这个江从也是个有心计的,只怕不止是为了请朋友看音乐会那么简单。

“他当时怎么说的?”

何念念以手抵唇,作思考状,回想起那天的事情。

当时她去找一个不太亲近的哥哥,她哥哥刚好在影视基地拍电视,而江从又恰好是那部片子的导演,两人自然能够遇见。

只可惜,她那位哥哥忙得很,何念念还没等见着江从就被赶了出来。

何念念不情不愿地离开,从小到大都不带她玩,还是她哥呢!

“念念。”何念念刚走出影视基地,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自己,她微不可查皱皱眉头,转过身去,只见江从整个人靠在车上,怕她为难又说道:“你姐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你回去。”

何念念也没说话,径直走过去,坐进了车里,江从笑着上车,发动车子前将后座上的奶茶拿给她,“趁热喝了。”

“有珍珠吗?”何念念问。

江从偏头看她,不说话,笑意越发浓烈,“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欢珍珠。”

“你是不是要出差了?”江从边发动车子边问道。

何念念喝了一口奶茶,味道香醇,她眼里露出笑意,“嗯,下周就去,你怎么知道的?”

江从眸子里沉静,“你有一个好哥哥。”

何念念冲着车窗吐吐舌头,该死的,这个好哥哥就知道出卖她!

江从听不清何念念嘴里呢喃着什么,只知道她改变了一些,至少对他不再那么抵触,“明天有一场音乐剧,要去听吗?”

何念念来了兴致,眸子亮亮的,“你有票?”

“嗯,你想去我就去搞。”江从话语说得极具痞气,和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违和,不过何念念莫名觉得这样的江从有趣得很。

“那你就去搞吧,搞到了我就去。”

江从喜悦刚涌上来,就听见何念念说,“我正好请我那些朋友一起去看。”

“朋友?”江从瞬间束起了耳朵,何念念淡淡看了他一眼,“对啊,我的几个好朋友,都可帅了。”

“帅?”江从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的朋友都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你不允许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何念念扬声问道。

“不”江从摇头,目视前方,“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当天音乐会结束后,几人闲聊几句便各回各家了。

何念念看着皱紧眉头的沐筱熙,心知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件事来,那么这件事一定是有值得探讨的地方。

她赶紧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沐筱熙摇摇头,“没什么。”

大概是我多心了。

这段时间,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疲累得很,沐筱熙一回到家倒头就开始睡,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季栾川起来后就独自一人去了公司后面的操场,白色月光笼罩在他身上,远近偶有人影晃动。

他走到主席台上,拍了下尘土便坐下身来,看着影影绰绰的树影发呆。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周一的早上,沐筱熙打着哈欠走进公司,一天的工作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犯了困,都怪昨晚姚曼曼拉着她煲电话粥,结束后都到凌晨一点了,早上起来差点被自己的黑眼圈吓死。

会议室中,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备战。

“沐总监,交报告了。”人事部经理敲了敲沐筱熙的桌子,沐筱熙迷瞪着双眼,双手搓搓脸,反应了几秒问,“什么报告?”

“一周的总结报告啊。”

“哦。”沐筱熙把报告从包里拿出来,交给他就继续睡,直到季栾川来了都还没有清醒。

季栾川担忧地看过去,叫了楚然过来问,“昨晚你老婆是不是又拉着她煲电话粥了?”

楚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去我就和曼曼说。”

会议简单说了一下部门主要人员周二集体出差的事情,结束后,沐筱熙被季栾川叫到了办公室,说是让她等着,结果这货直接出去都不管她了。

沐筱熙困得慌,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睡。

左右不过四十五分钟,一觉醒来沐筱熙整个人精神了大半,伸了个懒腰坐到季栾川的位置上,随意翻看着他的本子,问一旁的楚然,“他人呢?”

楚然摇头,“去卫生间了吧。”

沐筱熙习惯性地拿起一只油性笔,边和楚然闲聊边在季栾川笔筒上勾勾画画,事后放下笔,瞥见桌上一个精致的小本子,还没等楚然阻止,沐筱熙就翻开了,瞬间混沌的脑袋像是炸出了一朵花。

她瞪大眼睛看着本子上的字,她的名字怎么会在上面?还有后面的离婚协议书是怎么一回事,这

“谁让你往我笔筒上画东西的!”季栾川的声音如雷贯耳,沐筱熙一个激灵迅速将那个本子放下,不敢抬头看他,“我”

“你回去吧。”季栾川冷冷开口,沐筱熙心情跌至谷底,委屈地站起身来,没头没脑丢下一句“对不起”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季栾川心头刺痛了一下,板着脸坐下身,双手搁在日记本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沐筱熙手指的温度,一下子烫到了他的心。

“太太,好像看到了。”楚然在一旁提醒道。

季栾川不说话,手却渐渐捏成了拳头,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等到了上帝的宣判。

猝不及防,无任何回寰余地。

“啊!”沐筱熙懊恼地一头撞在桌子上,何念念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天不太对劲啊,是不是生病了?”

沐筱熙咬着唇,半晌才回答,“我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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