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霹雳,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直落山上,白色的光亮一瞬间映亮了连绵不绝蜿蜒的森林。一瞬间,它给人带来一种危险错觉,似乎拥有撕劈开天地的力量。

紧接着,大雨倾盆而降。天空乌黑,几个响雷再次轰隆落下。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借着雷电的光,能看见在通往山下的小路隐约有一道人影在奔跑。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是足够看清楚那道身影是一个女子。

白色的衣袍是那么显眼,因为已经被淋湿,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了她较好曲线的身材。即使整个人看起来凌乱不己,但是也无法掩盖女子独特的曼妙气质。

她以最快的速度加上了轻功,丝毫不停歇向山下的路跑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脚步毫不停歇。

不知是被雨水刺激的,还是内心伤痛难忍,怀瑾的眼眶已然红彤彤的,溢红的眼角旁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又或是二者皆有混合存在。黑色长发下的脸眉清目秀,但是五官极为顺眼,轮廓精致。此刻她面色苍白,容颜带着无法控制的悲戚,虽狠狈不已但是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痛苦。

茁壮的树木围绕在一座地上铺着石板的土地周围,呈圆形之状密不透风。太阳悬挂天空,阳光映在树叶鲜绿折射了暖阳光景,似乎四面八方投向了练武场中心。

一名身着白袍的女子,只挽了一个发簪在脑后,踏空而起。她手中的剑仿佛有生命般,只在空中一挥,似有一阵剑风扑面而来,每个姿势仿佛己经熟悉的刻在骨子里,可见武艺的精湛精进。

而在不远处的旁边,一个俊朗冷淡的男子双肩抱着剑,眼神复杂看着这一幕。

女子挽完一个漂亮的剑花落地后,随后一个旋身手中利落收剑。两颊发丝微微落下,气息微乱,但双眸亮若星辰,她持剑在身后,潇洒而自信的望向男子所在的方位。她亮亮懵懂的眼珠蕴含着期望,以及眼眸中的信任和无法掩饰的倾慕之情。

“不错。”男子嘴角微勾,眸中荡漾起欣慰,夸道。

耳力过人的怀瑾自是听见了他的夸奖,自己苦练的天林剑法被他认同,心中很是高兴,内心又掺杂着无法察觉的欣喜向白袍男子地方走去。

“墨锦,待我学成天林剑法出师后,我们就和师父坦白,让他老人家见证我们共结连理,然后我们就下山游遍世界各地,尝遍美食好不好?”一道清脆带着女孩子独特的柔和声响起,语气因刚才长时间的剧烈动作有些不稳,但是影响不了她语气中的期望,以及对未来的向往。

即使只是这么短短几句,也足够勾勒出未来的景象,风和日丽,山清水秀快乐过着普通人所过的日子,恣意享受各地的风景,寻找在平凡中最简单而又难得的幸福。

束着白玉发冠,而容俊朗但又有一丝清冷的墨锦闻言怔了怔,微垂下了眸子,掩盖了眸中的情绪,应答道:“……好。”

他抬起头,盯着她的脸庞看,有些清冷的双眸怔怔望着她瞬间带上羞意的脸颊,少女怀春,单纯的掩饰不住心事。心中有一丝复杂盘旋于心头,但他面上依旧扬起了笑容。

听到他的回答,怀瑾欣喜的笑了,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笑容灿烂耀目,连带着他的眸子也忍不住柔和一瞬间,带上了点点笑意。

“墨锦,你可別忘了今日之言,要是违背了承诺,我可不会饶过你!你也别偷懒,要是剑法退步了,师父可不会把我许配给你!”

“好,墨锦不会忘。反而是怀瑾也不要太放松了,我会好好监督你练剑,不要偷懒。”墨锦的神情染上了一丝温柔,语气彼有警示之意,可不要因为进步了就放松了,这样很不好。

两人相对而站,风儿扬起了衣角,俩人嘴角带笑,身上洋溢柔和动人的气息,风景如画,画中的一男一女,更是天合之作。

俩人风姿绰约,身上隐约盘旋着一股普通人无法拥有的气质。即使现在只是小小年纪,但己经能够预到,拥有这般气势的人,在彼时不久的将来,如何惊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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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记得,那一天是如此的美好。

他许了诺言给她,一起肆意开怀的勾勒未来的他们。明明约好以后一起相伴,游遍所有国家尝遍各地美食,没事的时候为当地除害惩恶扬善,不求富贵但求一世自由自在,携手并肩遨游天涯。

多么美好的梦啊,她是这么相信着将来,相信着他,也相信着自己。并而为此坚持,为了这个幻想能够成真,为了将来能够肆意畅游江湖,鲜衣怒马,她为之坚持,日日夜夜练习绝门派剑法,只为将来能护俩人之安全,也为了不辜负师父多年的苦心教诲,将师父所教的武功传承下去,不绝此迹。

她从小就在山上习武,大半的时间都给了习武上面。当初师父破例收她成为徒弟,长师如父,对于她,他是师父也是父亲。后来不久后他又收了墨锦,她就遇到了他。

他本是翩翩少年,却一身伤痕累累被带回来,她当时就惊呆了,不忍心的给他上了药。据师父解释,他是被抛弃的孩子,除此就没有其它话了。

以后的她才意识到,才唾弃自己,这时候的自己怎么这么笨,师父明显在隐瞒什么!而且怪不得,那时候总觉得哪里有疑点,就她一个人偷偷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她和墨锦从小一起长大,他冷淡而坚持,坚忍而努力,她将他的一切坚持都看在眼里。对师父言听计从,即使是每日上下提水,磨破了双脚和肩膀,他依旧咬着牙坚持。

师父曾疑惑问他,“为什么不放弃?即使在我并不是时刻看着你的时候,你也可以休息。”

他回答说:“我怕我一放弃,就难以坚持。正是为了将来的休息所以才更要坚持,力要把每件事完成最好,成为最有用的人,才能报答让我继续存活在这世上的恩情!”

怀瑾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对他动了心。也许是山中只有他和她俩人相伴,他总是格外的对她温柔,在小事中体贴着她,在她下山的时候会掩护她,为了她,他会对敬仰的师父撒谎。

他在她的生活无处不在,在一点点小事的蚕食下,习惯了他的存在。也许就是从他对她格外不同温柔的时候,她渐渐就生了别样的心意。尤其长大后的他已经风华绝代,耀目夺眼,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让她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她就动了心。

墨锦这俩个字,已经一笔一画深深刻在了她的心上,无人再能抹去。

一切的梦都在今天破碎,无论是幻想还是现实,现实有时候会朝着所期望的方向背道而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现实往往是残忍的,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如此残忍,她知道他冷漠,但她也知道他的心是温柔的,然而这一切都造成了他温和的面具下,她无法接受他所做的残忍行径。

这天依旧是天晴的一天,站在河边练完一系列功法后,她有些惓了。伸手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深呼吸一口又重重呼出来。

冥冥中怀瑾总感觉有些心慌,但她认为这是练武练累了,就想难得偷一次懒好了,去找墨锦看看他在做什么。

墨锦应该不会生气吧?!

一脚刚迈进了山门,空气隐约传来一丝血腥味,怀瑾皱了眉,心下闪过不太好的预感。随着越来越接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直到来到房间外,她见到平日安排门中饮食的大娘,已经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冰冷衣服上全是血,脖子上有着深深的伤痕,是一剑割喉。

她的脸上呈现的是惊恐,眼眸瞪大,死不瞑目之状。

怀瑾的脸色瞬间苍白,随后踉跄后退一步,吓的差点后跌在地,心脏受了惊吓差点停止跳动,无人知道尸体的脸给她精神和心理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她回过了神,立刻站起来步伐不稳的转身,出了院子外向某个方向惊慌奔去,失声喊道:“师父!”

她要将此事报告给师父,山中竟发生了如此大事!有人杀了厨房的苏大娘,她明明是个手无寸铁一点也不会武功的的人,是谁!如此残忍杀了她!

中途又见到好几个打点院子仆人的尸体,怀瑾的身子晃了晃,有点不稳。平日肤白红唇的她,一张脸已经失去血色如一张白纸。

终于来到了师父的院子,她远远望去,师父房间的门是敞开的,师父该不会出事吧?千万不要!怀瑾心中祈愿着,千万无事,师父这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事!还有墨锦,不知道他有没有事?他的武功大有长进已经比她还要精湛,所以他应该也没事。

墨锦现在在哪里,这时候怎么不在?怀瑾几近要哭了出来。

这一瞬间,怀瑾的脑子闪过很多种想法,说不定师父和墨锦早己撤退了?会不会墨锦担心她所以又跑回来,然后要带走她?

是什么人闯入了山门?闯入者是不是仇家?究竟是谁,要是被她知道,她绝对不会饶过他!身为武者,怎能对无辜的弱小下手?尤其是老弱病残,看尸体的伤痕来看,必定是有武功内力在手的才能瞬间夺人性命!

她一定要找出凶手,替天行道!安息了大娘和其它人的地下魂。

当怀瑾一脚踏进了房间,看见眼前的一幕,她浑身发凉,手脚冰冷一片,血液仿佛被冻结无法流动。手中的剑差点握不住,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知觉,呆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屋内,上好宣木制成的桌子上茶壶杯子已经全部挥落在地,碎片破碎一地的方向正好是她眼前视线所视之处。白色碎片有着点点血迹,锋利的碎片还有残留的衣丝,凳子己歪倒在却一边,仿佛是有人挥飞了茶壶后,无力倒下正好躺在了碎片上。

内心发凉,怀瑾视线僵硬的向一旁的床室看去。一个熟悉的有点沧桑的身影躺在地上,在心脏的方位已经破了一个洞,血液还在继续流出。那人仿佛气息未尽,视线看到了她,苍白的嘴唇一张:“……快逃。”

一剑穿心,瞳孔扩张,己未了气息。

怀瑾视线僵硬发直,难以呼吸,一点点挪动视线直到看到不远处站在师父尸体旁,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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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怔怔望向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是她熟悉的人。那人着一身白袍,发丝如墨束着白玉发冠,神色极是寒冷,胸前溅到的血液在她眼里是那么刺眼,俊朗的容颜也沾上了点点的血,还有他手中的剑尖不断淌下的血液,让人一眼明了他刚才做了什么。

听闻地上人临死前的遗言,墨锦似乎终于发觉屋子还有另一个人,看见了他刚才所做的一切。他的视线倏地转向了她,眼眸充满阴狠,看到她的瞬间,视线有那么一顿。

“墨……锦……你在做什么?”怀瑾一字一句困难的吟出墨锦的名字,声音有些哑,她整个人根本无法置信所看见的一切。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师父为什么躺在地上?为什么让她快逃,墨锦又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干什么?一瞬间,怀瑾的脑子有点混乱,怔怔望着他,想从他脸上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但墨锦也只是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言,但是神色是她没有见过的。他的眼神冰冷无情,面容阴辣满是杀意。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墨锦,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么陌生,这么冰冷无情,墨锦从来不会对她露出这种表情。但是,他的确是墨锦,就算他现在这么陌生,但是还能感觉到一丝熟悉感,那是属于墨锦的……气息。

这样的墨锦,终于让她不得不强行清醒,脑子瞬间清明,随后伴随着就是深深的沉重,心脏在瞬间像被撕裂般破碎的疼痛。

“你怎么能……杀了师父?他对你那么好,他哪里对不起你了。”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满是难以置信,但是对方接下来的话却狠狠刺入了她的心,绞的那么痛,也那么难以忍受。对方笑出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微垂的眼角滴上的血让他整个人有一种显得妖邪一般的错觉,他冷声道:“对我好?嗯的确是对我好,哪里都没对不起我,是我忘!恩!负!义!”最后四个字他恶狠狠说道。

“哈哈哈哈哈!”他再次笑出声,像是被自己的玩笑话逗笑了,“也只有你傻的天真,才相信所有人的话是真的。对我好?怎么不把剑谱给我?对我好,怎让我从小时候起每天上山下山给他跑腿?吃不饱穿不暖对我这般严苛,我做错一点事就关我禁闭!对比你起来,你过的简直是天堂啊,最后他还把传家剑谱教给你!我的好师妹,我没想到会被你看见这一幕,亏我还想伪装成别人杀的,然后我们继续像以前那样一起生活呢。”

“师父不是故意的,师父做那些事只是想让你成长。纵然师父有错,你也不该杀了师父!他毕竟是养育你又教你武功的师父啊!”怀瑾眼眸发红,握紧手拳,“还有,我不是谁的话都相信的,只有你和师父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才相信你说的一切。”

“怀瑾啊……你还是这般,天真的愚蠢啊……”墨锦的语气瞬间有些复杂,像往昔一样吟出了她的名字,像是从舌尖婉转而出,那般缱绻动人不己,像是这个名字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前提是如果他的语气不是这么冰冷,前提是如果他是真心的,心里真的会容下一个人。

但是,怎么会呢?他没有心的啊。墨锦微微一笑,极是俊美动人,他从来没有这么真心笑的开怀,眼眸都弯了起来,只是嘴角边的笑显得是那么讽刺,道:“所以,我的小师妹怀瑾,即使我做了如此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你依旧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你做了这样的事,你认为我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跟你继续待在一起吗!”她大声吼出口,她还是没有办法置信墨锦会变成这样,与记忆中的墨锦、心中惦记的墨锦是如此不同,完全就是同一个样貌,内芯里却换了一个人。

“被你看见杀了师父,所以,你要杀了我吗?”他眯起眼眸,意味深长说道。

她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剑对准他胸口,颤抖问出口。

“墨锦……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让我如何面对你?她的剑尖在颤抖,对方衣袖未动,但她始终下不了手。

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最终还是只有一句为什么。

她的剑尖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即使剑尖已经贴在了胸口,只要一伸手用力,剑就会插进胸口。她无法做到,对方是墨锦,她没有墨锦这么狠心,她倾情于墨锦,无法对他痛下杀手。

他的神色变得有点复杂,说道:“我不杀你,就当我欠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也了解你,你从未杀过生,你没有杀过人,也不敢,所以你无法对我下杀手。看在往日情分长大上,我已经给你一次报仇的机会,仅此一次。你走吧,离开这里,而我也会离开。”

“情分?你对我有过情吗?”怀瑾喃喃道,脸色很是难看,难以掩饰情绪。她很恨,恨他,也恨自己,为什么她的手无法进一步?难道她心中如父亲的师父的感情,比不上她对他的情吗?

他说对了,他真是了解她,她无法对他下死手!怀瑾眼晴红了,问道:“你喜欢过我吗?”

他蹙起俊朗的眉头,对于这种问话很是不解显得厌恶,“抱歉,我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

他没有说更多了,但她却懂了,瞬间懂了。所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把狼看成羊。

“你走吧,今日后江湖上,我们就是陌生人,再无墨锦与怀瑾。”他挽回剑尖在身后,一如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与她收回剑尖如同一般,利落漂亮。

“墨锦,这次我放过你!下次再见到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怀瑾神色恶狠吼完,将剑重重摔在地上,这是他以前在她生辰送她的礼物,她不要了!

她承认,她无法杀了他为师父报仇,她懦弱,她怕杀生,她就是一个傻瓜!她天真的可怕,才把这种人当成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怀瑾转身就跑,她唾弃这样懦弱事事无为的自己!教养之恩大过天,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心中有一把火,她想发泄,却又发泄不出来,心里又悲伤,又生气。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到哪里去,山上是绝对不能再留,会触景伤情。怀瑾只好随便选了一条路,往后山狭窄的小路奔去。

天漆黑的一片,没有月亮,倾盆泼下的大雨,仿佛冰冻了她的心,她很冷,从内心深处的冷。她想要逃出去,从这个悲伤的地方逃出去。

她知道下山的路,以前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现在她无法继续待在山中,她能去哪里呢?她没有家了,也没有师父,也没有伴侣,什么都没有了。

家……回家,她还有家吗?怀瑾突然模糊了记忆,刚才脑中闪现了什么,只是消失的太快她抓不住,也想不起来。

‘怀瑾……怀瑾……’

师父总喜欢叫她怀瑾,因为这样显的亲密不生分,怀瑾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吗?不!怀瑾那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小时候的事她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但是刚才她想起了幼年的一些片断。她出生的家在京城。

“怀瑾,怀瑾,娘亲的怀瑾。”

“小乖乖,起床了,娘的乖怀瑾。”

似乎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很是熟悉,熟悉的她想哭。

“小怀瑾啊,你喜欢那个小哥哥吗?可是你这样让娘亲为难了,娘给你定了一个姻缘。算了算了,只要小怀瑾喜欢就好。”

模糊视线中,马蹄声响起,有一辆马车迎面驶来,怀瑾想起来了什么,晃晃脑,整个人有些迷糊。马车上的人似是惊慌重重往后扯住绳子,用力一拽,马嘶吼一声,极为刺耳。

随后,她翻了个滚躺在泥沼的地上。

模模糊糊中,雨水迎面打在她脸上,随后脚步声响起,一个有力的手掌将她扶在一个有着温度硬邦邦的地方上,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有节奏一跳一跳的,让她觉得极为安心。

男人伸手替她挡住了雨水,她没有失去意识前,呢喃了一声:“……我想回京城的家。”

我想回到……小时候那个京城的家。

“王爷,这下怎么办!都怪我不小心,撞倒了人!”驾车的人懊恼道,挠挠头心中有点怕,大晚上的,怎么马路中间会出现人,他还撞倒了人!人都昏迷了。

不过王爷怎么这么好心,将那个被撞到的人抱在怀里,他有点疑惑,随后看到男人的投来的眼神,他缩了缩脖子,害怕的挠挠脑袋瓜子让自已不那么紧张。

真是太可怕了!

“无事,继续驾车回京城。”男人沉声着,低沉的声音极有磁性。

片刻后,他顿了顿,“带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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