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又再次朝她的方向走去。怀瑾深知他的实力不弱,而且她现在又是这个情况,两人的实力相差悬殊,她无法对抗得了他,连一点信心也没有。

怀瑾虽想向后退一步,而且她刚才那一推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也就是说她现在并没有任何力气能够后退。

心重重沉了下去,怀瑾第一次意识到实力强大是有多么重要。如果她实力够强大,她就可以把体内的东西逼出体外,恢复了实力,又怎会承受如此的侮辱?

这种情况,也只能以气逼丹田,可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运用气。气也是内力的一部分,常用于自流脉络的运转与冲击。内力是属于用在武功上发挥在叠加外力的作用,并可护佑自身,虽然气也是它的一部分,但是作用并不同,它平常都运转在脉络里,作为牵引内力的存在。

她现在不但用不了内力,也用不了气力。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她现在就像是可以任意扼杀的蚂蚱。

面前的男人就算长的再好看,但是性格极其恶劣,也不是个什么好人。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本以为相由心生,他长的好看,尽管他身上有着不太让人舒服的气势,但是她不能以外观来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好坏。

第一感觉下来,她觉得他这个人温润而又冷漠,也定是个明是非的人。但是他身上集合了众多矛盾点,偏偏融合的如此好。她却忘了,说不定这样的人温润的外皮也只是他的伪装之一,

气势是无法掩饰的,无论他的外表怎么变,内里依旧是个危险的人,万万不能接近。但是气质也是无法伪装,就算可以后天养成,但是还是能看出与内心是否相融合的人,也就是原本的因心而生的气质。

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恶劣。

在怀瑾的眼中,他已然成为了一个危险的人物,也从温润冷漠的男子变成类似恶鬼的形象。就算他外表再如何俊美,但只要知道他心里的内在,知道这个人的本性,感觉就会大打折扣,就不会再为此撼动半分心性了。

怀瑾已经有点了心理准备,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垂下了眼,只能任他一步步走近了。

倏地,怀瑾只感觉头上一痛,原来是他用折扇在她头上不轻不重敲了下。她不禁睁开了眸子,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他道:“好好的姑娘家,想这么复杂做什么?有警惕是好事,但是不要过度想问题了,不要把人想的太好,但也不能随便把陌生人看的太坏了。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我要真做什么事的话,可不会用这种手段,而且也不会让人发现。你这样说,真是太失礼了。”

“……”怀瑾是真有些惊讶看着他了,她都做好了准备,毕竟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还以为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万万没料到,他竟是用扇子敲了下她的头。

但是她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有些惊叹他的脸皮如此厚,竟能说出如此的话。她道:“是谁比较失礼?似乎是你一开始就很失礼。”

“有吗?似乎没有。毕竟这里的路就这一条,你不让我向前走,总不能让我向后面走吧。”

“这有何不行?”怀瑾反问他。

“那我不就白出来一趟了,这是在浪费时间,我绝不是出来了就会轻易回头的人。说来,你如今挡着我的路,你就不怕坏了我的事?你可赔不起。”

“……”怀瑾很想扶额,实际上她真的抬起了手,刚一抬起她就发现自己能动了,她瞬间愣在原地,她能动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开了手掌,又虚拢手指,怀瑾在试探自已是不是真的能动了。但是忽然间,在怀瑾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对面的男人一扇子又敲在了她的头上。力道只是微重,并不痛。

这一下就让怀瑾回了神,蹙眉瞪着眼前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除了师父外,有其它的男子打她的头!而且第一次就算了,居然还有第二次。

在怀瑾的心里,敲对方的头是只有亲密关系的人才能做的动作,就比如她和他师父,师父在她总是犯蠢的时候用手轻敲她的头,似是想把她点醒,她也不排斥,每次都是虚心接受批评。

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做这种动作,她跟他很熟吗?什么时候熟到了可以敲她脑袋的关系了?连她的大师兄也都极少这样做,一想到墨锦,怀瑾整个人又沉默起来了。

也许就连怀瑾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在一想到这些事的时候,身上都会散发出一种隔绝世界的氛围,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神色并不太开心,反而显得很悲伤,既想让人关心她,但是又无法靠近她一步。

她的世界,在抗拒着所有人踏入。

就像是个无法掩盖自已表情的孩子,分分钟就暴露了她脸上所有的心意,能让人看出她在想什么。

就像奕王在下午客栈的时候,他只是感觉到了什么,懒懒的一抬眸子,却正好瞥见了她的表情。

她在出神,沉迷在自己想法里,像是怎么也走不出来。就如同现在一样,他又看见了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知为何,他一见到她这样表情,眉目间带着愁思,如水的眸子很淡漠,但却透露出一种痛苦,这样的一脸难过的样子,让奕王心下产生出一丝烦躁来。

想要逃离,想要被拯救,想有个人能伸手帮她握住她的手,将她从痛苦中带出。这是许怀瑾身上传达出的一种讯息,仿佛是她沉溺在水中的时候无意识的呼救。但是谁也走近不了她,说明她的心里早已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人才能走近她的世界,她只想要那个人拯救她,也只有那个人才能拯救她。

为情之至,情之所伤。

他叹息一声,感慨摇头。在他看来,感情就是麻烦,而女儿家更加麻烦,一整天都是情情爱爱。他倒不是反对,只是感慨,自古难断情,既伤了,又何不断个彻底呢?

只是依旧难以舍弃,还在给那个人机会罢了。

奕王握起挙头,在嘴边咳了几声,以此来唤回她的神智。怀瑾被他的咳嗽声吓了一跳,突然清醒,然后才发现自已刚才在想什么。

她有些无奈闭上眼,都已经过了三年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为什么又总是重新想起来?可能人一但离开了,就愈发怀念从前,又不由自主的回忆。

但是面前有一个她无法忽略的人存在,气场并不弱,也亏她居然还能出神,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一瞬间,情绪起起落落,怀瑾有些疲累不已,那种无所谓的感觉又出现了。反正现在她都这样了,再糟也不会糟到哪里去,怀瑾一副看淡尘世的样子。

“人都是不能往后走的,因为已经发生的事,覆水难收。正是因为向前走,才有未来可言。如果回了头,就没有未来,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怀瑾抬起眸子,看着眼前说出了这番话的俊美男子。他是在跟她说吗?她怎么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看穿了她,这是在安慰她吗?这可真难得,她还以为他这个人是冷漠恶劣的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

怀瑾对于有人看穿了她没多大反应,对方是不熟的人,看穿了又如何,不看穿又如何?反正她宁多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对方并不知道她的事,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都要远离,分别都有自己的事去做会有散了的一天。

怀瑾知道男人看穿了她现在在想的是什么,但详细的并不知道。同样,怀瑾也不知道,在奕王看穿了她的时候,她也看穿了奕王。

下一秒,奕王的话似乎是没有说完,于是他又继续开口道:“但是明知道还有未来的存在,还老是回头想从前的事,还怂恿其它人回头,这就是犯傻了,而且无药可医。”

“……”怀瑾深呼吸一口,道:“于是,你到底想怎么样?一直缠着我干什么,我们并不太熟吧。”

她其实有些信了他的话,他应该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是不一定就不是他下药的。她有种直觉,她感觉眼前这个人并不会对她出手的,至于为何对她下药,她就不知道了。

“啧啧,我可是好心,我可没有缠你,是在帮你。我们的确不太熟,所以你可别恩将仇报,这样我就亏了。”他主动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俩人的距离。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照耀在他精致而俊美到好看的容颜,让人有些失神。

“恩将仇报什么?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有人帮了我,我一定会还他这份恩情,无关熟悉不熟悉的原因。”怀瑾见他似在怀疑自己的人品,她非常严肃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就差伸手对着月亮对着天地发誓。

她又问道:“你帮了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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