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惜我如花似美眷宋初宇文乾 > 第530章 眼睛瞎了不怕我有药
那次这人离开后,龙承毅后悔不已,在忐忑中终于把人寻到,如此狼狈,风华不减,似乎比以前冷冰冰的样子更可爱了。

“末儿,”看到宋初身子一颤,知晓自己过于孟浪了,他放缓了声音,带着盅惑人心的味道,“我可以这么唤你么?”

“你……我……”宋初呐呐说不出话来,以前你都是叫我钱夫人的。

“你身边伺候的小厮丫鬟呢?”龙承毅不愿逼人太紧,不甘愿的换了话题。

“夫君已经不在了,回乡不久,母亲也染上了重病。我也未给夫君留下一女半子,族里的人并不怎么待见我,我便把人都遣散了,自己分了出去过活。”宋初说起往事,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半点怨恨。

人总是向往自己失去的东西,譬如龙承毅,他活在暗处,手上沾满了阴谋诡计,能在阳光下装出一副谦谦君子、活泼少年来,心早就被毒药腐蚀,偏生遇到这样的宋初,外表冷漠淡然,心却柔软的很,遭遇这样的不公,也不抱怨,甚至还保留着那颗洁净的心。若是常人,或许会觉得她蠢的很,龙承毅自非常人。

“你倒是胆子大。”一个人就不害怕么?

宋初显然会错了意,她脸红的笑笑,“当时我去山上采果子,碰到了那个男人,他一身的血,看着就快断气了,若不把他带回去,恐怕晚上就成了野兽的盘中餐了。”

你说的如此有理,我居然无力反驳。龙承毅抚额,若这人不如此,恐怕还不至于让他念念不忘。你如此善良,定也是理解我那些做法的。看着宋初迷离的双眼,龙承毅的心情忽的好了不少。

“末儿,细细和我说说,你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一会儿我让大夫给你瞧瞧。”

宋初抿嘴,笑容都带着几分苦涩,龙承毅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末儿,无事的,即使你瞎一辈子,还有我。”说完更是想锤自己两下,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宋初倒是笑了,好像眼睛都有了色彩,“谢谢你,承毅。”

三个字,龙承毅心有灵犀般懂了。谢谢你在最艰难的时候找到了自己,谢谢你还愿意照顾自己。

龙承毅笑了,若是欧启封严在此,看到他脸上的笑,恐怕会自戳双眼,否认这是自己认识的冷漠的先生。

“有一日我不知寻什么东西,打开一个盒子,便有白色粉末喷出,醒来便如此了。”宋初简单了说了大概,“后来周大哥找到我们,说是那个孩子做得。”宋初敛下眸子,伤心的很。

“以后还乱捡人不?”龙承毅恨铁不成钢,真是没戒心极了,当时在路上遇到自己和妹妹时也是如此,难道就不怕别人另有所图吗?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前一天下了雨,那个孩子浑身湿答答的抱着我,我……”宋初做出委屈的表情,伤心还未退下,真真看得人又气又怜。

“好了。”龙承毅给宋初再乘了碗粥,“这里的羊奶腥味太重,可要尝尝。”

宋初摇摇头,小口小口喝了半碗。龙承毅端起碗大口喝了,动作粗犷,却不粗鲁,然后便专心给宋初夹菜,似乎这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儿,嘴角上翘的弧度一直没有落下。

旧房子隔音不好,外面的脚步声连宋初都听见了,她放下碗来,不动了。

“我去看看。”龙承毅转身出去,杏子进来伺候,俩人不经意间碰到手,又不知比划了些什么。

欧启封严带着几个有名大夫过来,他本就不算瘦,这几月升了官,好吃好喝伺候,腰上又长出一圈,一路走过去,额上都沁了汗,也不擦,“先生,大夫们来了。”

西镜的天如任性的姑娘,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明媚,现在已是乌云盖顶,吹着凉风,终于有些秋天的瑟瑟。屋里的温度也好不到哪里去,龙承毅在接连看到轮换下去的大夫摇头晃脑,冷气更重。

三位大夫看了之后,接连摇头,三人相互看看,一人上前总结,“这位公子,恕老朽才疏学浅,我们几个真的看不出这位姑娘到底是何症状。”

欧启封严一看就糟了,这可是西潘有些名望的大夫啊,居然三个都瞧不出半点儿名堂,瞧瞧端坐凳子上的姑娘,真真可惜了,这么清秀的小美人。

又看看龙承毅,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先生,我,我再去找大夫我瞧瞧,肯定会有办法的。”就怕他一生气,出手就要人命。

宋初眼睛失明,五感更聪,温润的嗓音像一道热流,化解了凝滞的气氛,“承毅,别生气,周大哥已经让大夫给我瞧过了,也未查出什么来。他说……”

龙承毅挥挥手,把几人打发出去,追问宋初未说完的话,“说什么?”

“周大哥不是猜那孩子是奉命为之吗?说追本溯源。”宋初无所谓的说说,似乎根本没当回事。

龙承毅心下一震,怪不得刚才听了原委有种相似之感,原来如此?他攥紧手臂,因为用力,骨节泛白,东临,你到底想做什么?

“承毅?”久久未听到龙承毅的声音,宋初唤了一声。

龙承毅开口之时已然不是气急败坏的模样,甚至有几分轻松和自信,“末儿,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初心里转了几圈,怎么态度转变如此快,面上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天气越发凉了,边境的战士习惯了西北的塑风,穿着黑沉沉的铠甲,挡住了寒风。几个人藏在一团,鬼鬼祟祟,忽的四处分散开来,朝军士聚集的地方窜去。

这几日操练扔在继续,但是很明显,个个懒洋洋的好似没吃饱饭一般,领队吼了几声,气的脖子粗了一截,各人像是没反应似得。

“军头儿,还练什么练,练得再好,上了战场还不是成了傀儡。”一个军汉放下长枪,对着吼了一句。

憋屈到一定成度,只要有个缺口或契机,那个口子将会无限放大,到了最后就像卸闸的洪水,势必要冲击个天翻地覆才罢休。

那军汉说完,边上还挥舞着武器的人纷纷停了下来,死气沉沉的目光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接二连三的嘀咕起来,嘈杂不堪的声音刺激的前方将领青筋凸起,大喝一声,“都给我安静。”

对于上峰的敬畏,队伍安静了一瞬。边军操练有集训,分训。今日便是一场大集训,宽大的训练场上黑甲沉沉,风雨欲来。

不知又是谁吼了一声,“我们不练了,我们要回家。”

“这场战役我们打不赢的,成了虫子的食物不甘心。”

“对啊,兄弟们,你们忘了传说中百年前的那场盅虫之战吗?这是上天对宇文的惩罚。”

“残子杀兄,天怒人怨,宇文遭到报应了。”

一声盖过一声的浪潮似乎荡起层层声波,在广场上回荡往复,背后的山回声不绝,仿佛也加入了呐喊的队伍。

压迫,在缺口处会膨胀,力量,在崩溃中会毁天灭地,等到他们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这样一场悲剧便会深深印入脑海。

高台上,宇文乾和宇文瑞对视一眼,宇文瑞朝展科逸点点头,栅栏掩映下,几个人影飞快行动,目光如剑,带头闹事之人悄然无息的人群中消失,一串人沿着石阶,站成一排,看着群情激奋的兄弟们,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

不知是谁发现了检验台上的人,“咦!”了一声,“那,那不是虎子吗?”

“对啊,那是张琦呢?”又一个眼尖的惊呼。口号声渐渐的降下来,不约而同的看着高台,不可置信,“不是说他们都被烧死了吗?可是看起来好好的。”

“对,好的,你看,他们还对我招手呢?”

“谁说的他们被烧死的,将军从来没说过啊!”

“对呀,不是说有对付盅虫的药了吗?真的有啊!”

群情激奋的队伍忽的燃起笑容,一个个欢呼不已,城门眼看被破,敌人却自动消失的惊喜。

“都肃静。”城门上,拓拔玉利用内力,扬声大喊,冲击力强的似乎钻入耳膜。众人捂着耳朵,一下子安静下来,骤然间,意识回神的众人脸色发白,刚刚,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一个个半垂着脑袋,双手握紧武器。

“你们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个军人的纪律,大呼小叫,不听指挥,受人迷惑。”拓拔玉声音大一声,军士们的脸便白一分。

“这些人,”拓拔玉一抬手,十来个穿着同色铠甲的边军被护卫押送上来,拓拔玉一手指着他们,“这些人,都是我宇文的叛徒,和西潘勾结,扰乱军心,真真是我西境边营的耻辱。”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不服气,临死爆发,“将军何必拿我们开刀,小的说的都是实情,难道要我们上万兄弟去喂虫子么?你不过是在骗我们。”

拓拔玉不怒反笑,“哦?不打自招啊?”他站直身子,指着恢复正常的汉子,“看你瞧瞧,我骗各位什么了,盅虫一事可解,你们偏偏要去散播谣言,西潘给了你们什么啊!居然抛弃同僚,抛弃兄弟,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吗?”拓拔玉红了眼睛,两腮鼓起,“我们散了,宇文的西境势如破竹,一路西行,占了幽城,又占秦州,再占越城,最后东胤,北蒙趁火打劫,各位的亲人父母,国土家园上,铁骑肆虐,难道这是你们想要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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