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刚还一味打趣宇文乾的人眼神闪烁,咳嗽一声,看着宋初,“宋初,是这样的,上次不是说了三天后晚宴的事情吗,还有些事宜要探讨一下。”话没说完,又看向宇文乾,“借你家娘子一用。”

好不容易偷出几个时辰的空暇,又被东临海给劫走了,等克莱斯回来了再找你算账,宇文乾心里阴笑一阵,面上十分大方,“陛下只要好吃好喝的招待好就行。”

等人一走,宇文乾叫来德全,在他耳边这般那般,只看到德全脸色越加凝重。

“主子放心,奴才不定不负主子重托。”德全一下子跪在宇文乾脚边,说完,又有些不安,“主子,可是你的安全……”

“放心吧,主子我还需要人保护不成,”宇文乾语气淡淡,却是说不出的自信,“你这一趟去也要注意安全。”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东西,递到德全手中。

德全郑重的接过,“谢主子关心,属下一定会尽快把事情办好。”

空荡荡的院子在寒风中林立,等到再次热闹起来已经是晚上了。

“咦,主子小姐都不在呀!”银桃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来不及放下就开始大吼,“德全,快来,看看我们今天买了什么?”

跟着后面的楚雪儿手里也不遑多让,脑袋四处打量,好像是第一次来一般。

“咦,怎么连德全也不见了?”没有过分在意,“雪儿,来,我们先把东西放房间里去。”说着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听闻后面跟着自己的脚步声,转头,“雪儿,你跟着我干什么啊,你房间又不在这里。”她要伺候保护小姐,肯定是睡在小姐的外间,主子可是专门给雪儿配了屋子的。

楚雪儿脸上笑容讪讪,“我……没事儿,我想你去房间坐会儿。”

雪儿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那么笨,怪不得今天居然迷路了。“好吧!”

收拾好东西,银桃又去了小厨房,叫了些宇文乾和宋初爱吃的菜,做好热着,自己又去查看附近院子里的情况了。

透过窗户,在外面吹着冷风的银桃能看见楚雪儿稳稳的坐在大厅里,那样子,那神态好像端庄的大小姐一般。银桃撅起嘴巴,冷哼一声,还说什么要和自己做姐妹,要好好照顾小姐,这才几天就又恢复大小姐的样子了。罢了,以后她再也不要相信这人的话了。转身,找人了。

外面天已是全黑,看不到银桃的影子,楚雪儿坐立难安,好像软绵绵的垫子变成了一根根细小银针。

宇文乾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楚雪儿一脸不自在的坐着,看到自己更是眼神闪烁,“银桃呢?”

“不知道。”楚雪儿声音低低的,想起前些天宋初说楚雪儿得了伤寒,因为忙,也都几天没有见过了。想起楚倚天,这些日子以来楚雪儿也极听话,便多了几分疼惜,声音也比刚刚软了几分,“伤寒既然还没好,就少到外面跑。”说完又觉得自己像是在训人,果然,楚雪儿脸色都白了几分,“看大夫了吗?”

“已经看了。”楚雪儿声音嘶哑,和以前清脆的声音简直天差地别。

宇文乾皱眉,这迪尤宫里的太医都是什么水平,“一会儿让你宋初姐姐给你瞧一下。”还没有自家娘子的医术好。

说曹操曹操到,宋初和东临海议完事情,出来没多久便看到回宫来寻自己的银桃,一路沉默回来便看到宇文乾和楚雪儿相谈甚欢的模样。

“初儿,过来,给雪儿看看。”宇文乾朝门口走过去,亲自扶着人。

“怎么了?”刚刚踏进门的宋初一头雾水。

“雪儿的病好像严重了。”

“雪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宋初眉头皱着,多日的劳累似乎多了些皱纹。

“我,我没事儿。”楚雪儿看到宋初,眼神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光来,很快又隐下去,谁都没有看到。

声音嘶哑的仿佛磨砂石擦过,单单听着都让人心疼。这几日太忙,加上有银桃在照顾,她真是疏忽了,“来,雪儿,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楚雪儿一惊,惊恐的无表情被隐藏的很好,“不,我不要吃药。我不吃药。”拒绝把手伸出来,宋初试图强硬探脉,“啪”的一声在空气中分外清晰,手被打在一边,楚雪儿似乎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敢看人,嘴里叫着“不要吃药,不要吃药”跑远了。

“算了。”宇文乾的耐心都给了宋初,不领情便罢,自己倒是枉做好人了,“怎么样,疼不疼?”宇文乾执起宋初的手,还真的有红色的痕迹,轻轻在上面吹了吹,“看来还没有受够教训。”

宋初笑了出来,“你还有没有风度。”

宇文乾腾出嘴来说了一句,“有人欺负我娘子,有风度才怪了。”说完继续吹着。嘴里的热气打在冰凉的肌肤上,痒得很。宋初受不了的缩回手来,“也不是什么事儿,我以为雪儿她……”宋初叹口气,看来有些事情是求不得的。

“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别费心。”见不得愁眉苦脸的,宇文乾在宋初脸上亲了亲,然后砸吧砸吧嘴。

被宇文乾盯得头皮发麻,宋初不自在的摸摸刚刚被宇文乾亲的地方,“怎么了?”

“怎么感觉没有以前光滑了?”宇文乾皱着眉头,半天为难的说出一句话。

宋初在风中凌乱了。

夜晚更是不安宁,宇文乾逗了亲爱的娘子一会儿,心满意足的又出去了。等人一走,宋初笑容降下来,看也不看一直站在一边的银桃一眼。

小姐真的生气了,银桃来不及委屈,趁着宋初关门的空挡,钻了进去,狗腿的把门关上,跪在宋初面前,抱住小姐的腿,她知道,小姐看上去冷冰冰,其实最心软了。

“小姐,对不起,今天我不该偷偷溜出去。”银桃哭丧着一张脸。

果然一次不罚就有下次,本就忙的心累,宋初对管教自己的小侍女也少了耐性。闭着眼睛,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丝毫没有反应。

不对劲啊,银桃抬眼小心的瞥了一眼,小姐还是不理自己,银桃这才慌了。自己小姐是什么人,她跟了这么久,再清楚不过。是心软,不过那是对自己人,对外人和主子的绝情没半分差别。对付敌人时觉得解气,可要是对自己,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姐,我真的知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小姐……”跪着的背慢慢趴下。

宋初仿佛被哭声吵醒一般,半天睁开眼,“银桃,你可还了解我?”

终于出声了,银桃来不及说话,脑袋就点个不停,哭声渐渐小了,可一下子,眼睛瞪圆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既然如此,你还这么做,想来已经是做好了准备了。”

准备?什么准备?哦,对了,上次她和楚雪儿偷偷溜出去被小姐带回来说了什么来着,是了,要是再偷偷出去就滚吧,她要不起自作主张不顾大局的人。

“不,小姐,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这些日子的寂静,她怎么就忘了小姐一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宋初仿佛累了般,声音都带着几丝漂移,“放开,我累了。”

银桃哪里敢放手,反而把宋初的双腿抱得死死的。

宋初都快被气笑了,“你这是要我陪你在这里耗着吗?”

宋初感觉到自己的腿一会儿紧一会儿松,想来银桃心里很是复杂,最后腿上的力道松了,“小姐好好睡觉,女婢给你守着。”

“随你吧!”宋初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银桃嚅嗫着嘴,看到宋初疲惫的神色,把嘴里的话吞下了肚子。不久后,她就会为今天未出口的话后悔。

临睡时,透过淡淡的灯光,还能看到外间缩成一团的人,这次,就让你好好得个教训。

“你那妹妹这几日做了些什么啊?”孙罙羽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像在问你吃饭了没有一般随意,半天等不到人回答,急了,放下自己的脚,三步并两步,走到翻着书的魔君身前,“问你话呢,你当初可是答应我不会让宋芊芊伤害宋初,我才给她做面具的。”

面前只余一片阴影,魔君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面前的人在阴影下,五官更显平淡,“你相信我?”

孙罙羽皱皱眉,“当然,好歹也是宋初夸奖过的好儿郎。”

“哦?”妹妹嘴里的坏人会夸自己?

你那表情就差没说你骗我了,孙罙羽撇撇嘴,“我才不说呢,说了你肯定觉得我在骗你。”像看傻子一样瞥了魔君一眼,相信宋芊芊,不是傻了是怎么。

任谁被那种眼神看了都觉得膈应,魔君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刚拿起书,又听到那面没有得到答案的人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有没有派人看着宋芊芊。”要不是为了让你看清楚你妹妹的真面目,我才不会给你做面具呢。

“如果我说没有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神在在的孙罙羽,魔君心里总是像有根狗尾巴草在饶似的。

没有?失忆就算了,智商也失了?

“你说什么?”孙罙羽觉得自己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孙罙羽捂住嘴巴,“失误,失误。”怎么把自己想的说出来了,讨好的冲着魔君傻笑。

看谁傻,真是笑的像个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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