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听证会是公开的，在你们企图抢夺托尼·斯塔克先生的研究成果时，法泽代表华夏表达了对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善意。”女记者职业化的笑容中没有一丝善意，“在摩纳哥事件中，钢铁侠因为保护我们深陷危险时，帮助他的不是美国人，而是华夏人。”
不顾参议员难看的脸色，女记者言辞犀利，“现在，你又在这里冷嘲热讽为保护我们而战的英雄，如此努力吧一个超级英雄和天才发明家赶出国家，请问这是为了保护人民的利益吗？”
现场沸腾起来，摄像头剧烈摇晃。
“静音。”显示器混乱的声音让托尼微微皱眉，关闭了机载电视的声音，他把托盘挡在小辣椒面前的桌子上，在她对面坐下。
“《浮华世界》的记者——克莉丝汀，看来一年前的专访让她印象深刻，她现在在拼命为你说好话呢。”小辣椒笑容意味深长，克莉丝汀曾和托尼有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第二天早上还是小辣椒送她离开的。
“过去的事了。”托尼无所谓道。
“那娜塔莉呢？”小辣椒追问，托尼不顾她的反对把娜塔莉任命为私人助理。
托尼假装听不懂小辣椒的问题，“她在照顾法泽。”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小辣椒摇头道。
托尼掀开盘子上的盖子，“尝尝你的飞机餐。”
小辣椒看着盘子里不可名状的诡异食物，“这是你做的？”
“不然你以为我这三个小时在干什么？”
小辣椒欲言又止。
某种程度上，三小时做出这种东西也是种天赋。
法泽躺在飞机上的医疗室，感受瓶子里的液体一滴滴流进身体，面露怀疑地问娜塔莎，“你该不会在给我注射什么不明液体报复我吧？”
“猜对了。”娜塔莎白了法泽一眼，“点滴里是我的洗澡水。”
“那不应该口服吗？”法泽反问道。
娜塔莎动作一顿，轻飘飘地打了法泽胳膊一下，“是生理盐水，你严重脱水，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法泽面露遗憾，“哦……”
手指拂过竹箫，法泽控制自己的体液将注入身体的液体中的不明物质剥离身体集中在一起。
“我想上厕所。”
娜塔莎一愣，最后展颜一笑，“想我帮你吗？”
“想啊想啊！”
“那你想吧。”娜塔莎哼哼道，“憋着。”
“最毒妇人心。”法泽挥动竹箫，水雾托起点滴瓶，他起身走进洗手间。
“为什么帮助钢铁侠？”娜塔莎站在洗手间门口，“你明明刚刚经历过一次战斗，插手钢铁侠的事很可能会让你丧命。”
法泽没好气道，“你都不帮我解决生理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你是小孩子吗？”娜塔莎无语道。
“你咬我啊？”法泽抖了抖枪，打了个冷颤。
排毒完成。
娜塔莎把凹凸有致的身体靠在门上，“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出来。”
“你是小孩子吗？”法泽额角抽搐，略微思考就明白娜塔莎是在收集情报，两人都知道彼此的特工身份，拐弯抹角倒不如直来直去。“为了给托尼留下好印象，让他早日加入华夏为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
“有点儿脑子都知道托尼不可能离开美国，你之前的听证会上的说明不过是为了避免钢铁战衣落到国防部手里。”对于法泽的敷衍，娜塔莎并不买账，沙哑的声线缠绵，带着让人迷醉的诱惑，“看在我在察觉不对的时候立刻给你发信息的份上，你就不能对我坦诚点儿嘛？”
“我裤子都脱了还不够坦诚？”法泽开始提裤子。
他好了。
娜塔莎知道自己的美貌对瞎子作用甚微，只好转变策略，“我知道圣矛局在抵御某种更大的危机，但你身体状况这么糟糕，还派你过来，是不是有点压榨员工？”
“挑拨离间还是省省吧。”法泽轻笑，“告诉你也没关系，没有人能强迫我执行任务。准确地说，是没人敢。”
“哦哦，好厉害。”娜塔莎的语气中充满了敷衍，心里却翻江倒海。
作为一名特工，她太清楚特工的可悲了。
纵然拥有强大的实力，却无法违抗命令。
身不由己莫过于此。
“圣矛局习惯让一切在掌控之中。”法泽也不在意娜塔莎的语气，继续道，“但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实际执行起来就变成了：让一切可以掌控在掌控之中，防止其成为抵抗无法掌控的事物时的障碍。必要时，使其成为对抗无法掌控事物的力量。”
娜塔莎眉毛一挑，总结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法泽赞叹道，“小同志思想觉悟很高啊。”
“谢谢夸奖。”娜塔莎笑声悦耳，“所以你就是无法掌控的事物？”
法泽缓缓道，“我可以是。”
他推了推门，没推动。
叹了口气，法泽继续道，“当我是我的时候，我是抵御不可掌控的事物的力量；当我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时候，我就是不可掌控的事物本身。”
娜塔莎皱眉，这种不稳定因素应该早就被消灭才对，“圣矛局怎么会允许你存在？”
“有两个原因。”法泽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薄薄的嘴唇咧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条正在微笑的蛇。
“其一，试图消灭我的行动都失败了，而且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他幸灾乐祸道，“其二，我又不在华夏，再怎么危险都没关系。”
死道友不死贫道。
娜塔莎立刻明白了法泽话中隐藏的含义，气极反笑，“你们的人道主义呢？”
“我这不是和你坦白了嘛。”法泽想起李察的口头禅，“这就是基于人道主义的临终关怀啊。”
“你没有完全坦白。”娜塔莎深呼吸，丰满的胸脯起伏不定，“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帮助钢铁侠。”
“因为他出名。”法泽回答的很干脆，“所以帮助他的我也会出名。”
“圣矛局的特工这么喜欢招摇？”
“简单想想你就能明白，”法泽提出问题，“炸弹放在哪里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