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佐天佑莫木鱼 > 第359章 做牛做马
孚福的性情似乎并不适合演戏,她反应慢了半拍才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说道,“真的?杨铁钢,你找到仙山有孚呢?”

莫木鱼指着面前起伏的密林说道,“仙山有孚就在我们面前,只是它借助苍茫隐匿无踪,我们看不到它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我与爷爷在这一带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孚福掩藏起眸中捉摸不透的狡黠,点头好奇道,“杨铁钢,你是剑道天才,可有破去苍茫的法子?”

莫木鱼笑道,“我的一位友人已经将书信送上了仙山有孚,想必三忘宗门人很快就会接应我上山。姑娘放心,到时候我会替你爷爷向三忘宗讨要一盏有孚水。”

“多谢。只是……”

孚福支支吾吾说出了这几个字,心中却在暗笑,“我和师尊在有孚山下,师兄们现在对你之事尚不知情,鬼才会接应你上山,你想上山,还是要破去苍茫才行。”

莫木鱼哪知孚福心中所想,只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便说道,“只是什么?姑娘大可以说。既然我们同来找仙山有孚,也是缘分,你们若有什么难处,只要我能帮衬得到,绝不推迟。”

“终南山神将府的少将军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侠肝义胆,豪气干云。”

孚福穷尽词汇,说出了这句赞美之言,随后她说道,“只是我爷爷的病情反复无常,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且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每次发作,无疑是九死一生。所以,有孚水之事耽搁不得,若是再拖上两日,爷爷一旦再次病发,恐怕就……”

话未说完,孚福就挤出了几滴眼泪,“呜呜呜”哭出了声。

莫木鱼见不得姑娘家抹泪。再者,孚福的模样确实生得讨喜,让莫木鱼无形中就生出亲近之意。

这种亲近不是男女之间的占有和欲望,莫木鱼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姑娘有孝心又讨喜,该帮她一把,成全了她想让爷爷多活几年的心思。

莫木鱼安慰道,“不用等上两日,今日日落之前三忘宗人肯定会接应我入仙山有孚,即时,我第一件事便会为姑娘求取有孚水。姑娘,你安心等着就是。”

她在演戏,莫木鱼可不在演戏,莫木鱼的言行让她有些莫名感动。

不过感动归感动,演戏就要演全套,讲究循序渐进,徐徐诱之,不然怎么能借杨铁钢的手毁掉苍茫?

孚福抹掉眼泪,湿润的美眸极为委屈的望着莫木鱼,就似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小女子,惹人怜爱,她抽泣道,“若日落之前你入不了有孚山呢,我爷爷该怎么办?我与爷爷相依为命,我不能失去他。杨铁钢,你可要帮我啊。你若不帮我,我……我……”

孚福“我我”了几声都没有下文,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

瞧着演戏渐入佳境的孚福,孚甲怅然叹息一声,内心却笑开了花。

莫木鱼不敢确定日落之前三忘宗人是否会在内接应他入山,而面前的姑娘抽泣声越来越大,他心软道,“姑娘,你先别哭,我们先等到日落再说,若日落我还入不了有孚山,我再想别的办法。”

“嗯。”

对于把控情绪,孚福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女子天生翻脸快,所以不管女子的性情如何,都适合演戏。

她不再哭泣,收敛起方才那副走投无路、无可依靠的的神情,俏脸上这一刻出现的神情恰到好处的演出了她在绝望之中抓到了一丝救命稻草,有激动,有欣喜,有感激,有羞涩……她轻呢道,“杨铁钢,爷爷的事就拜托你了。等你取来有浮水,治好爷爷的病,我……我可以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但说完这句话孚福就有些后悔,演戏演得有点过了,暗想,等借杨铁钢的手毁掉苍茫之后,这场戏该如何收场?

莫木鱼笑道,“姑娘言重了,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三人也不再多言。孚福将孚甲搀扶到一棵林荫下休憩,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人从正午终于等来了日落。

孚福走到四处观望的莫木鱼身边,率先说道,“杨铁钢,日落了,三忘宗人怎么还没来接你入有孚山?”

莫木鱼也不知是哪出了差错,那两只云雀是长离的信使不会错,三忘宗既然收到长离的信,为何过去大半日了还没有动静?

他无奈道,“姑娘,别急,再等等看。”

“咳……咳……”

却在这时,林荫下传来孚甲剧烈的咳嗽声。

当然这是孚甲与孚福在日落之前偷偷商量好的。

“爷爷,您怎么呢?”

听到孚甲的咳嗽声,孚福立即走到林荫下,抹了一把孚甲的嘴角,然后伸出手掌朝向莫木鱼焦急的喊道,“血……血……杨铁钢,我爷爷咳血了,他又病发了……”

孚甲为了演这出戏也是下了血本,咳出的血乃是真血,咳血的同时,他还双眼翻白,浑身抽搐。

莫木鱼一步走至林荫下,瞧着孚甲涨红发紫就将气绝的面色,来不及把脉探查病情,当机立断就落指封住了孚甲身上的几处穴位,并渡气护向孚甲的心脉。

然而,他的落指毫无用处,孚甲依然在抽搐。他渡入孚甲体内的元气也如石沉大海,没有减轻孚甲半点病症。

不知孚甲是在演戏的莫木鱼暗道世间竟然有如此霸道的病,他不是医者,该尝试的办法都已经尝试了,一时也束手无策。

孚福泪流满面,手足无措的抓住了莫木鱼的手臂,演得绝望无助道,“杨铁钢,救救我爷爷,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当下容不得莫木鱼去想孚福碰了他怎么没有触发情比金坚阵,在孚福的哀求下,他只得再次尝试落指封住孚甲的穴位,渡气护住孚甲的心脉,力求让孚甲保住一丝生机,然而依旧于事无补。

这个老人……没救了。莫木鱼多少有些惋惜。

孚甲突然停止了抽搐,面色上的黑紫尽数散去,白里透红,目光也恢复了神采。

“爷爷,您挺过来了?您没事了?”

孚福欣喜道,心中却在想,“师尊您怎么不按照原本商定好的套路去演了?原本商定好的套路是您病重将死,我才能求杨铁钢破去苍茫,去取有孚水。您就这么好了,我还怎么演?”

莫木鱼则在想,老人这是回光返照,等会姑娘该伤心了。

孚甲没有看孚福,而是看向了莫木鱼,笑如枯木逢春,气息微弱道,“杨铁钢,我要死了,我死之后,我的孙女拜托你了。”

莫木鱼还没来得及答应,孚甲就闭上了眼睛,头一歪,没了气息。

孚福探了探孚甲的鼻息,真没气了,怎么可能?这不是商定好的套路,难道真死了?

想到师尊大限将至之日就在近两年,孚福越发着急。

冷静。冷静。

师尊就是大限将至也不会死得这么快,师尊肯定还是在演戏。

对,师尊是圣人,能神魂出窍。神魂出窍之后,肉身与死无疑。师尊肯定是神魂出窍来诈死了。

想到这一点,孚福伤心欲绝的哭泣了两声,然后指着莫木鱼梨花带雨道,“杨铁钢,都是因为你,不早点上有孚山去取有孚水,非要等到日落才上有孚山,现在好了,我爷爷死了,是你害死了我爷爷。”

为了演得逼真,她还不顾女子矜持风姿,冲上前来,对莫木鱼又打又挠又咬……

莫木鱼大感冤枉,但深知女人伤心的时候绝对不是跟她讲道理的时候,他伸手横抱,一手将孚福锁在怀中,一手抓起孚甲的手腕去探脉搏。

脉搏沉寂,果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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