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正是周家兄弟这类人。

周大发看到无人偏袒自己,一下子急了,“工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初可是你找上的我,说让我专门做瓦匠。”

钱二宝脸色一沉,说道,“招你们兄弟俩做瓦匠,是要你们勤勤恳恳做工,结果你们呢?这一天都做了什么?真是给瓦匠丢人!”

换做是以前,都是人奉承他。

周大发被骂蒙了,一脸呆滞道,“那是因为东家和大东家中午呆的时间太长,才影响的做工。”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工头你晕过去,还是我和二发抬的你呢!”

钱二宝一听捂住脸,后悔招来这两个东西。

一开始他招两人,只是考虑到他们名声不错。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唬老鬼,真是对不住顾景舟和孩子的期待。

他深吸了口气,骂道,“丫头是我们的东家,你不听东家的话,还想继续呆下去吗?”

周家兄弟面面相觑,都给吓蒙了,“不敢不敢,我们错了,我们这就加紧工期。”

杨新语纠正道,“咳咳,现在你们不是瓦匠,就是普通的工人,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去砌石头墙?”

周家兄弟都想挣这个钱,若是这样灰头土脸回去,不是给家里女人瞧不起?

两人被吓得一个冷战,立马道,“我……我们这就去砌墙!”

在场所有人都没忍住噗嗤笑了。

就连冯大吉哭丧着脸,都笑得柔和了许多。

赵达小声念叨道,“我以前经常和他们一块做工,老是被他们使唤,真是解气。”

钱二宝叹了口气,“这人招来了,也不能把人赶走,丫头你可注意点,别把他俩惹怒。”

杨新语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柔声细语道,“要我说,爷爷您年纪大了了不能老是生气,我看工契先由我保管,你只管监督好他们,我自有办法。”

钱二宝有些犹豫,但想起顾景舟说过,这女娃很是机灵,这才放心把工契给她。

他接着道,“丫头,这玩意你可要保管好,等到最后得在工人面前作废,可不能丢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保存好。”杨新语再三保证,转而问道,“大吉,你可能做好瓦工?”

冯大吉猛地低下头,大声道,“请东家务必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给东家失望。”

冯达的脑袋也被他往前一按,低下头。

他这才回过神,急急道,“我也是,虽然我才学过三年瓦工,但我会加油!”

杨新语欣然一笑,“我可不管你们加不加油,如果钱爷爷监工发现次漏,我就会把你们调回去。”

冯大吉抬起头,一脸认真道,“谢谢东家,我们一定能做好。”

把工人安排好,杨新语长吁了口气,想起阿弟还没试新衣,匆匆往他屋里跑。

“阿姐,我有新……”衣裳两个字未出口,两个人临头撞到了一块。

好在杨新语身上肉多,贺子君撞在她的肚子,丁点都不痛。

可怜了杨新语被贺子君撞的生疼。

立马蹲下身,捂着肚子哼唧。

贺子君一看急坏了,带着哭腔道,“阿姐,你这是怎么了?”

杨新语也不知道咋地,被贺子君撞了一下是疼。

可这疼怎么有点不对劲?

她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疼。

“阿姐,你别吓我啊!”贺子君把新衣裳往床上一丢,什么也不顾的往外跑。

他先找到的是周家兄弟,立马道,“你们别干活了,我阿姐肚子疼,快把她送去朱大夫家。”

周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带起幸灾乐祸。

周大发一本正经道,“东家说了,我们只听她的命令,你喊她过来自己跟我们说。”

周二发跟着道,“就是,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耍我们玩。”

贺子君没想到招来的工人这般不讲理,狠狠瞪他们一眼,转头往柴房跑。

等他气喘吁吁,跑到柴房里,看到三个人都在场,一下子哭道,“哇,不好了,我姐……我姐说服子疼,疼得脸色煞白,我怕,你们带他去朱大夫家吧!”

“什么!”钱二宝一声惊呼,对还在铺瓦的两人道,“别铺了,我们快去把东家送去朱大夫家。”

四个人像无头苍蝇,就要往外跑。

还是冯大吉问道,“对了,你姐在什么地方?”

贺子君一边哭,一边道,“她……她在我房里。”

钱二宝看了眼远处的周家兄弟,轻道,“家里不能没人,冯大吉你背东家去朱大夫家,小东家一块跟去。”

“知道。”冯大吉知道工头的意思,看了五十眼远处。

周家兄弟贼眉鼠眼,要是没人在家,没准值钱东西能给他们偷了。

当冯大吉冲进屋里,杨新语已经昏了过去。

瞧她脸色苍白如纸片,唇色更是发白,呼吸很是微弱。

贺子君帮着冯大吉把她背上背。

别说还挺沉,比昨天那米缸还沉。

冯大吉大步大步朝外走,贺子君紧跟她后头。

还没走到朱大夫家,贺子君一声惊呼,“冯大哥,我阿姐屁股流了好多血,如何是好?”

冯大吉自小父母双亡,被一个老光棍养大,他还打了十多年的打光棍,自然不知屁股流出的血是什么玩意。

他一想到东家脸色发白定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脸色一沉道,“你先别急,我们就快到朱大夫家,朱大夫医术那么好,一定会把东家治好。”

“冯大哥,你说得对,一定会好。”贺子君擦去眼泪,信誓旦旦道。

由于杨新语实在是太沉,冯大吉感觉走了老远,这才看到孙家的大门。

贺子君比谁都急切,噔噔噔就冲到门外,敲门道,“朱大夫你在不在家,我姐肚子疼晕过去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长贵拉开。

他狐疑的扫了一眼两人,直犯嘀咕,“今天你们家这是犯了什么冲,这才过去几个时辰,怎么又送来一个人。”

贺子君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朱大夫,这次是我阿姐,你快给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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