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驾驶黑色迈巴赫,刚把沈梓川送到警局门口,赵莉的电话就哭哭啼啼地打了过来。

“梓川,容容好心去监狱里探望方晓染,没想到她丝毫不顾姐妹的情面,把容容给狠狠地揍了一顿……现在容容还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清理伤口,医生说了,如果脸上的伤痕太深的话,可能还需要做整容手术,怎么办啊梓川,你可一定要帮容容出了这口恶气!

太过分了,方晓染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男人眼神凛然锋利,声音却很平静,“真的好心,方晓染就不会动手揍人,我了解她,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言下之意,当然就是方嫣容特意跑去找方晓染无理取闹,被狠揍了一顿,活该。

赵莉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忍气吞声地说道,“那个,就这样说吧,梓川,容容她那边需要我,我先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沈梓川把手机随手扔在后座,单手从裤袋里掏出一根烟燃上,沉沉地吸了几口,深邃视线透过后视镜平静地注视着正在开车的沈白,“上次要求你追查方嫣容在地下停车场遭遇凌辱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沈白身子一顿,最近事情超多,差点忘记了这件非常重要的事。

几秒钟以内,他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很快就挑出重点简单扼要地讲了出来,“沈先生,那天的监控视频离奇地坏掉了,另外,强暴一事发生在监控的死角,基本没找到任何的目击证人。几个参与强暴的小混混已经从桐城消失了一段时间,根据他们使用身份证的记录,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就马上购买了飞机票逃窜去了M国,坐的是头等舱。

我已经给M国那边线上的朋友打好了招呼,一旦有了他们的消息,会立即把具体的地址和照片发送给我。”

“嗯。”

沈梓川淡淡颔首,漆黑眸光凝在车窗外一路飞掠的风景上面,俊脸毫无表情,无从得知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自从对方晓染的印象改观之后,他开始对于方嫣容被强暴一事持有怀疑的态度。

尤其是结合现在沈白的调查结果来看,更加坚信这件事情里面大有猫腻。

几个随机作恶的小混混,碰巧就在地下停车场撞见了方嫣容,碰巧就在死角,碰巧那一处的监控器坏掉。

太多的碰巧,就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为之。

还有,几个小混混居然有钱乘坐头等舱飞往M国……

想到这里,沈梓川伸手把快要燃尽的烟蒂用力往瓷白的烟灰缸一摁,霎时,那点红通通的火星就灭了。

男人修长白皙的骨节沉沉地敲了敲,从身边拿起手机,拨打宋子健的电话,语气平静,俊脸一片冰冷,“方嫣容在医院,你马上安排医生去给她检查身体,尤其需要检查她的那层膜还在不在,记住,别让她发现任何异常,要做得滴水不漏。”

“检查白莲花的那层膜干吗?”

宋子健正在酒吧里搂着年轻漂亮的陪酒女郎嘻嘻哈哈玩骰子游戏,突然接到沈梓川的电话,尤其是电话里头提出非常变~态的要求,震惊得他嘴里叼的香烟一下子跌落在地板上。

“咳咳,梓川哥哥,你的意思——要着手检查方嫣容是不是处~女?如果是,你就离了方晓染娶她进门,如果不是,你就不再考虑把她扶正为沈太太?”

听着话筒里宋子健激动得几乎要吼上天,沈梓川仰靠在座椅上,修长手指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忍不住低吼,“你给我闭嘴!让你查就赶紧去查,废话真特码多!”

说完,也不等宋子健再啰嗦,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话。

“喂,梓川哥哥,别挂啊,靠靠靠。”

宋子健打了鸡血似的,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娱乐精神,立即离开喧嚣糜烂男男女女环抱在一起的卡座,走到角落的落地窗边,笑眯眯地给远在深山老林训练的纪穆远打电话,“小纪子,告诉你一件贼好玩的事情啊,梓川哥哥找我安排医生给方嫣容那个绿茶表检查是不是处~女,哈哈,乐死我了,你说梓川哥哥到底怎么想的?”

纪穆远正在操练手下不听话的小兵,怒气平息了几秒,走到一旁接了电话,听完宋子健的疯言疯语,勾唇嗤笑出声,“这么显而易见的目的,你都看不出来?我说你的脑子除了泡女人,能不能多想点正经事?”

“什么目的?”宋子健一脸懵逼。

“方绿茶在停车场遭到一场强暴,把黑锅甩给了方晓染,如果只是方绿茶导演的一场假戏,那层膜必然就存在。

梓川那是在帮他自己的女人,为方晓染找到更多的证据用来证明她是受到了方嫣容的算计,你真以为梓川和你一样精虫上脑?”

宋子健,“……”

每天都被两个好朋友的智商碾压,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

晚上九点半,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停泊在警局的停车场。

沈白把车熄了火,扭头往后看过去,轻声地询问沉静地靠在后座正闭目养神的英俊男人,“沈先生,警局到了,这个时候,太太可能已经睡着了。”

你——还要不要去见见她?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下车去见她,把离婚证给她送去。”

“啊?”

沈白满脸的愕然。

来都来了,却宁愿枯坐在车内不下车去看望太太,沈先生的心思越来越拧巴了。

“把离婚证给了她之后,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回来向我汇报,说的越详细,这个月的奖金越高!”

男人眯了眯狭长的眼眸,眸色淡淡地说着。

听到“奖金越高”四个字,沈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赶紧地揣上绿色的离婚证,迅速拉开车门小跑着往警局里面冲。

争分夺秒见太太,那是必须的。

可都是粉红色大钞票啊!

沈梓川盯着沈白愈来愈远的背影,心里翻滚一股子久久无法消散的郁气。

明明那个死犟的女人都怀上了萧景城的孩子,日子过得乐不思蜀,早就把他这个前夫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他还要为她的处境日夜担心?

他现在这样,大概就真的叫——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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