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父亲，慕期期心头一颤，“你认识我父亲？！”
“当然。”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阴暗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中倍感诡异，“我不但认识，还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慕期期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衣角。
“当年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跟叶子墨在车里风流快活，纵欲过度而死，可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叶楚寒已经事先给她提过，可此刻再次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这个结论，慕期期的心还是“咯噔”一下：“你……把话说清楚……”
男人道：“话自然是要说的，不过，总这么背对着说话，不觉得别扭吗？”
“那你把身子转过来吧。”慕期期冷声道。
刚才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才被吓到，到了此刻她的关注点全放慕云飞的事情上，自然不会像刚才那样。
等到男人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部手机，他低头在屏幕上点着，手机的亮光映着他脸上的疤痕，在夜幕下愈加狰狞恐怖。
“先听听这个。”男人说。
话落，一个女人的声音自手机里传出：“……照片里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远泽集团的总裁慕云飞，另一个是副总叶子墨，你按我说的办，事成之后，钱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女人短短的几句话里透出骨子里的强势，慕期期神经一紧，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贺兰萱那张冰冷傲慢的脸。
这声线，这语速，还有那不可一世的口气真的像极了她。
慕期期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男人有些痞气的声音传来：“这两个人我听过，都是洛城数得着的人物，不过，我可没听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私情，想要把他们名声搞臭，这难度是不是大了点儿？”
女人：“跟我讨价还价？”
男人：“这也不算讨价还价吧？我只是说说自己的难处，那个叶子墨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可是慕云飞，整个洛城谁不知道他和他的太太陆婉欣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要是说他背着老婆在外面玩女人，谁信呢？”
女人：“正是因为这样，当他和叶子墨在车子里偷/情的事情被多家媒体拍到时，才会是一个震撼性的大新闻。”
男人："把偷/情的地点选在车里，而不是酒店，你这一招也太毒了，嘿嘿，总裁和副总玩车/震，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是挺劲爆的！”
女人：“所以，这件事情，你务必给我办好，事成之后，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不过，你若是敢走露半点风声……”
男人：“放心，规矩我懂，我只负责拿钱做事，至于其他的，不知道的我不会打听，知道的也绝不对外泄露半个字……”
“……”
那男声慕期期听了出来，正是出自眼前这个相貌恐怖的男人之口。
“那……后来呢？”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纤弱的身子也因为激愤而不自觉地战栗着。
再次听到这段录音，叶楚寒依旧难掩心中的愤怒，不过看到慕期期的样子，还是松开握紧的拳头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期期，沉住气……”
此时的慕期期既愤怒又震惊，丝毫不理会叶楚寒的安慰，冲着那男人低吼：“后来你就真那么做了是吧？！你就直接把他们给害死了？！是不是？！”
“不！不！不！这话你可别乱说！”
男人连连摆手，“你可千万别乱扣帽子！我没害死他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按照那女人的意思办了，我打听到慕云飞和叶子墨会乘着一辆车子去谈生意，便事先在慕云飞车子里做了手脚，然后又故意让人弄脏了他的衣服……”
“做了什么手脚？！”慕期期怒声问。
男人干笑两声，声音有些猥琐，“也没什么，就是在他们的车子里喷了一些……嘿嘿……无色无味的催情气体，我还特别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套套和纸巾……”
“卑鄙无耻！”慕期期低声骂道。
“期期，冷静。”叶楚寒再次从身后扶住她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却紧接着被她躲开。
“你接着说！”慕期期咬着牙。
看着两人愤怒的样子，男人讪讪地别开视线，继续道：“慕云飞的衣服被弄脏了，自然只能回家换，当时叶子墨也在车上，在快要到你们家的时候，药性也就差不多发作了，那药效来势汹汹，他们自然是很难抵御，所以很快就……”
说到这里，那男人居心叵测地笑了一声：“因为事先通知了媒体，所以，在慕云飞的家门口，就发生了那件在当时极为轰动的事……”
“你们这群刽子手！”
慕期期怒视着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
“天地良心！你可不能说我是刽子手！我当时只是想要搞臭他们的名声拿到钱，并没想要杀他们。
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又不傻，犯得着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赔上自己的命吗？
所以我当时只在车里喷了些催情的气体，又在车门上做手脚让他们没办法出来，为了防止出意外，我还特别留了车窗和天窗的正常开启功能，就是怕他们会窒息死亡。
可没想到出事之后警察发现不但车门打不开，就连车窗和天窗也无法开启。
所以，我觉得，那女人当初肯定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除了我之外，还安排了其他人对付慕云飞他们……”
男人的话再次让慕期期的心脏一阵抽搐。
当初发现慕云飞和叶子墨两人出事的时候，车门和车窗的确是紧闭的。
警方是借助了工具强行破拆才把他们从车子里拉出来的。
当时警方也就车门和车窗的问题做过调查，结论是前一天慕云飞的车子送去4s店保养的时候，因为工作人员操作不当，导致的无法正常开启。
当时4s店那边还因此赔偿了一大笔钱，不过后来被梅若云收于囊中了。
钱的事情慕期期并不愿多想，至于车窗究竟是4s店的人操作失误所致，还是像眼前这男人说的贺兰萱还找了其他人，慕期期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答案，不过有一点她还想不明白。
“为什么当初警察对外公布的尸检结果只是一氧化碳中毒，并没有提到催情要的成分？”
一听这话，那男人的脸上居然透出几分得意：“那种药是我托人从国外高价收来的，无色无味，而且颗粒极其微小，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他的话音未落，叶楚寒的一记重拳已经狠狠落在他的脸上，他闷哼一声，趔趄一步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因为留着你有用，我真想当场要了你的狗命！”叶楚寒怒视着他。
等他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经满脸是血，他捂着口鼻疼得直抽气。
慕期期并不同情他，接着问：“主使你这么做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