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好奇地睁大眼睛：“真那么累吗？我还以为跟拍照片一样，摆几个姿势拍一下就行了呢。”
“你傻呗！”郑心爱白她一眼：“你已经明确地答应他了？”
陆乔有点心虚地解释：“嗯。他现在也挺不容易的，创业公司没什么资金，特别艰难。今天他们做活动推广，他都亲自站台呢！说真的，要不是亲眼看见，别人跟我说，我肯定不相信的。你想想，厉柏言多高傲一个人，他……”
郑心爱一下子明白了：“他是不是跟你描述自己多难多难，多惨多惨，怂恿你给他当代言人？”
陆乔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是啦……”
“代言费多少钱，谈了没？”郑心爱追问道。
陆乔呆了：“呃，这个……没谈……”
郑心爱气得伸出手指戳她的头：“不给报酬还叫别人干活，这是在耍流氓！你还真相信厉柏言没钱啊？你想想他是谁？中盛的二世祖！厉家的接班人！他没钱？他这根本就是想占你的便宜！”
郑心爱的话陆乔不爱听了：“你能不能别老提钱？动不动就钱钱钱的，这样也太功利了吧……”
说真的，郑心爱样样都好，就是太现实，太功利，太爱钱也太败家了。
“这怎么是功利？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厉柏言找你做代言人，却不跟你谈报酬，你出门问问，这种行为是不是诈骗？”
陆乔语塞：“这不是还没谈到这个问题嘛……”
郑心爱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别谈了，给一千万你也别去！万一把孩子累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们又不缺这点钱，你好好养胎，别折腾。”
陆乔有点为难：“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再反悔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肚子里两个孩子，太累了肯定身体吃不消。”郑心爱强烈反对。
陆乔想了想：“那我问问他具体怎么拍吧，要是强度太大了，我就不去了。”
“强度肯定不小。”郑心爱看着妹妹，叹了口气：“说到底，你心里对他，还是余情未了！老板站台给自己的公司做宣传，多么正常的事，别人都做得，厉柏言做不得？”
“……”陆乔无言以对。
她真的还对厉柏言余情未了吗？她不知道……
她迷惘的想道，即使余情未了，那只是因为厉柏言是她孩子的父亲吧……
晚上，陆乔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这事确实有点棘手。
于是，她把厉柏言的微信从黑名单移除，又把他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想问问广告片的拍摄问题。
“那个代言的广告片，具体是怎么拍摄的？要花多长时间？”
陆乔的微信发出去如石沉大海，厉柏言没有回复她。
不知为什么，陆乔心里有点闷闷的。她的微信，厉柏言以前从来都是秒回的。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普通朋友和老婆，那待遇肯定是不一样的。
陆乔说服自己，洗了个澡就关机睡了。
这边，厉柏言忙完工作已经深夜两点了。写完最后一行代码，他才看到手机上有新消息提示。
打开手机一看，厉柏言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天！竟然是陆乔发来的微信！
这感觉，真比中了几亿的大奖更让人兴奋。
厉柏言的第一反应就是给陆乔打电话。但是看看时间，他还是按捺住满心的兴奋，选择了先回微信。
“拍摄的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把具体流程说给你听听。”
发完微信，厉柏言盯着手机傻笑了好几分钟。
他真是太聪明了，如此自然地就制造了一个见面吃饭的机会！
熬夜工作的疲惫一扫而光，厉柏言意气风发地去洗澡。
刷牙的时候，他盯着自己的脸，眉头皱了起来。
这段时间熬夜太多，脸色有些灰暗，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很明显——这副样子，怎么见乔乔？
头发也有点长了，耷拉下来，显得很不精神！
厉柏言越看越不满意，要是有通宵营业的理发店，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剪个头发。
脸色灰暗这个事情……厉柏言想了想，跑到卧室里翻啊翻，终于翻出来之前陆乔用剩的一包面膜。
洗澡的时候，厉柏言是不敢看自己的。
他堂堂正正的纯爷们，敷面膜这么娘炮的事情，居然也昧着良心做了。实在是惭愧。
洗完澡敷完面膜，厉柏言不由感叹，难怪女人们喜欢捣鼓这些东西，面膜敷完之后，脸色确实好了不少。那种灰暗的感觉没有了。
怀着愉快的心情，厉柏言去衣柜挑衣服。
陆乔喜欢他穿紫色。
他的手刚停留在紫色衬衫上，又缩了回来。
不对啊，他不能打扮得太烧包。艰辛又寒酸，现金流不足，资金链时刻面临断裂的创业公司的小老板，应该穿得朴素一点。
厉柏言挑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衬衫，犹豫着要不要把扣子也弄掉一个，显得更落魄一点。
想了半天，觉得这样太过了。
衣服，鞋子都捣鼓好了，厉柏言脸上带着微笑，怀着高中生初恋般的心情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萧然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小林，代言人广告片的活动策划你发我一份。包括摄影师那边的流程图，你也给我发过来。”
“哦哦，好的。”林萧然揉着眼睛，搞不懂老板怎么开始亲自跟进这个代言活动了。
这位又帅又有背景，技术还相当牛逼的老板，是典型的工科男，之前对这些琐事，他都不耐烦管的。
林萧然想着，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厉总，您请的代言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厉柏言本来没想回答的，还是忍不住嘴角含笑地说了出来。
“哦哦。”林萧然挂了电话，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
厉总说“一个朋友”的时候，那语气透着一股亲热和骄傲。感觉像是在说“我的女儿”或者“我的老婆”。
这个朋友来头不小。林萧然决定，无论如何要看看，这个新代言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