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汉末麒麟姜维柳青 > 第161章 曹叡的对手(二)
“陛下,老夫时日已经无多,本应在三年前就该说的话,却拖到了今日。

望陛下不要怪罪!”陈群跪在地上,仍然施了全礼。

“司空大人,当年我和不悔还小的时候,父王每每要处罚我们,司空就为我们求情,对于我和不悔来说,您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曹叡走上前扶起了陈群,说道。

“陛下,如今三国的皇帝都在将权力从权臣、外戚身上往中央收回,蜀国文官之首尚书令无军权却有调配军队的权力,武官之首后将军有军权却不能调动军队。

东吴虽是世家,但近年来,也开始讲私兵慢慢收归中央,而中央则有中司马和上大将军互相制衡,地方则设典农都尉,掌握军粮调配却无军权。

而如今的魏国,陛下废除了月旦评,政令皆出自中书,而刘放、孙姿二人自文帝就深耕于中书省。

军中权力则废除了司马懿的大将军,改由武卫将军曹宇和曹爽共同执掌军事,将司马懿迁至太尉虚职,静待其死。

这样的系统虽然避免了汉末权臣当道,外重内轻的弊端,但却出现了隐患,若陛下百年,曹宇、曹爽二人中一人与中书勾结,则可名正言顺的夺取皇位,毕竟陛下此刻的太子,非陛下亲生,而是任城王曹楷的儿子。

既然亲王之子可以为王,那就给曹宇、曹爽他日篡位埋下了祸根。

咳咳,臣以为……”陈群话说道一半,忽然被曹叡打断。

“陈司空是以为,仍应该将政令交还三公,军权交还大将军司马懿,是么?”曹叡的表情十分阴冷,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都快死了,居然胆敢在向他要权。

“陛下,司马懿和臣共世多年,臣了解他的性子,在没有百分之百的结论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起兵反叛的。

但陛下如若身亡,国家陷入动乱,给了他这个理由,那他就会有如当年魏王一般,成为国内最大的权臣,而他的儿子,或者孙子,则会成为魏国的送葬人。

陛下,若陛下真的不相信司马懿,那就再也不要起用他,不要给他再次回到中枢的机会,或者,下令杀了他。

但陛下万万不可将政令皆交在孙姿、刘放的手上,而亲王也不可有亲疏之别,臣建议应命所有亲王轮流入京,成为定式。

如此,就算曹宇、曹爽起了反意,还有其他亲王可以勤王。”陈群跪地,说道。

“你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朕马上就会死了,对么?”曹叡冷哼了一声,经历了这一晚,他对陈群的好感荡然无存,此刻,看着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厌恶的不行。

“陛下,文帝仙去之时,也是壮年,人有旦夕祸福,万事应当早做筹谋,若真到了那一天,若中书娇诏,就算三公,也是无能为力啊。”陈群磕着头说道。

“朕知道了,杀了司马懿是么,朕就让这个老东西去辽东之地待个半年,看看那里的天气,会不会把他折磨而死。”曹叡笑了笑,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若陛下信司马懿,则重用于他,不信,则杀了他。

不信而用,司马懿本无反意,反而会被陛下越推越远了啊。”陈群说道。

曹叡对陈群的建议充耳不闻,第二日朝堂之上,意欲重新启用司马懿,但司空陈群以死相逼,最终曹叡收回了成名。

但却当即将司空陈群免官,陈群气愤不已,没过几日,即身死家中,而司徒陈矫身患重病,没有几个月,竟然也撒手人寰。

一时间,曹魏朝堂上的三公,居然少了两位,而接任的卫臻、韩暨远远没有陈群、陈矫的声望,一时之间,百官都开始依附孙姿、刘放,中书省权势滔天,曹叡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如今的朝堂之上,除了他最不相信的太尉司马懿,放眼望去,居然无人可以和中书对抗。

曹叡心忧成疾,脾气也变得暴躁了起来,当初张幻月所言,逐渐抛掷了脑后,这一年的年末,他好不容易好转的身子,居然又再次变得恶劣了起来。

万般无奈下,他只好再次招司马懿入朝,而这一次,他并不是想要折磨司马懿,而是如同当年一般,希望司马懿可以把他从忧虑中拯救出来。

此刻的司马懿,已经被赶出了洛阳,太尉虽然名为三公,但近年来,陛下将三公的权力逐步收回,此刻的太尉府,竟然也已经身处长安之地,远离京师。

司马懿日夜在长安护城河边钓鱼,长安城里人人都称他为垂钓太尉,他也乐的逍遥。

“爹,虽然雍凉的夏侯玄和咱们家掰了,但是郭淮还是咱们的人,还有牛金在,荆州的兵又都是咱们带出来的,这皇帝让你让,你就让啊,如此,咱们不是变成了砧板上的肉,随他曹家处置,那曹叡万一一个不开心,将咱们家满门都斩了,这朝堂上,也没人给咱们求情不是?”司马昭坐在司马懿身边,看着白发苍苍的父亲,说道。

“曹操说咱们司马家三马同槽,我一手把曹丕送上了皇位,他却也要防我,如今他的儿子,还是用得着的时候就用,用不着了就藏。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当年的曹操是那么明智的一个人,可是在他人生的最后,他还是称魏王,加九锡,权力这东西,无止境的。

当年的荀彧,是曹操身边最得力的帮手,可是最终还是被他逼死。

如今的郭淮,大权在握,但他是魏臣,只要我有丝毫不轨之心,他绝不会帮我,而荆州之地,只要兵士稍有动作,吴蜀则会立刻偷袭,那时我大魏之地怕都要不保。

你说,父王除了忍,还能做什么?”司马懿笑了笑,对儿子说道。

自从司马徽一事后,师儿与自己渐行渐远,但这个昭儿,却日夜都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的那些本心之话,也只能和他说。

虽然司马懿也察觉了好似是钻入了儿子的圈套,但正如当年赤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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