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老回到桌前，提起笔，犹豫了片刻，最后又把笔放了回去。
“马长老，咋不写了？黄品低级！”一旁的陆一鸣嫌事儿不够大，催促道。
这时，原本那些因为三个妹子离开测灵堂的部分弟子，因为看到异象后纷纷折返回来。
正巧听到陆一鸣的那声黄品低级！
“马勒个巴子的，害老子白跑一趟，我还以为又一要见证一个妖孽出现了，结果是条虫……”
“谁说不是呢，哎，我听说那小子是枫书墨的师叔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他们以为走那条仙灵阁后面的小路过来，就没人发现？我悄悄跟了一路！你们不知道，那一路上，枫书墨小师叔祖长，小师叔祖短的叫个没完。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恐怕他还指望着他这个小师叔祖罩着他呢！结果谁能料到，竟然比他还废！你看他现在的脸色！用一个词来形容——如丧考妣！”
“行了吧！比他强又如何，他那两个师兄不都是神品吗？结果呢？整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还不是死翘翘了！”
“他们豢灵门就适合夹着尾巴做人，我看啊，这小子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等这次的仙盟大会结束，我们可以约上他一起……嘿嘿嘿！”
谈论的几人默契相视，发出猥琐的笑声。
……
虽然人多嘴杂，但是姜仁宝还是毫无遗漏的听到了众人的小声议论。
他看向一脸纠结的马长老，不禁好奇问道：“马长老？咋了？”
马长老摇了摇头，一脸为难，道：“不是我不肯写，是我实在写不下去啊！我们荒古圣院的弟子最差最差也就黄品高级段的枫书墨一人，但是起码人家是个九品练气。你看看你……，要不你还是到外院去？”
马长老虽然没说的直白，但是姜仁宝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这是闲自己灵气品级太烂，如果记入圣院名册，肯定丢人丢大了。
一时间，姜仁宝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事，没事！”这时一旁凑热闹的陆一鸣又道，“灵气品级不行，说不定他是体修天才呢？不如，马长老试着测测他的体质？如果体质不行，不是还有神力检测嘛！我觉得总有一款适合他的！”
马长老一听，赞赏地看了一眼陆一鸣。
平时都是单对单检测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转过弯儿来。
“你跟我来！”马长老喊上姜仁宝，“你们在外面等着！师父不喜见到人多！”
陆一鸣原本也想跟上去，结果一听马长老这么说，不由想起那个终日以黑纱遮面的人，心底发怵，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沉下脸看向枫书墨，厉声道：“过来！”
姜仁宝跟着马长老走到测灵堂的西北角的一扇门前。
“师父，弟子领一名新入院的弟子来检测体质和神力！”马长老恭敬的对门内之人道。
“进来吧！”
声音很动听，姜仁宝有些诧异地看着老态龙钟的马长老，觉得他是师父怎么也应该是个更老一些的人才对。
马长老推门而入，把姜仁宝让了进来。
房间布设很简单，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幅头像图，图下是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三碟果实和一个小的香炉。
供桌前是一个坐在蒲团上的黑衣人。
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看不到相貌。
除此之外，靠西边的墙侧，有一口水缸，靠东面的墙侧，有一个……
跷跷板？
姜仁宝记得在鲲鹏巨舟上霓裳姐姐教自己认字后，自己在一本风雷老祖出版的《论幼儿娱乐器材重要性》的书上见过和这个一样的图形，下面标注的名称就是跷跷板。
可是，这不是给小孩儿玩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仁宝忍不住又看向那道背影，心中暗自揣测。
“这是我师父！呃……，如果你真的是司长老的徒弟，那你应该称师父为师姐！”马长老说着，同时心中暗道：那岂不是说，我还要管他叫师叔？
想到这马长老不由腻歪了一阵。
这辈分，降得也忒快了点儿吧？
姜仁宝恭敬的向黑衣的背影鞠躬问好，“拜见师姐！”
“刚才外面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黑衣起身，转身看向姜仁宝。
姜仁宝在看到双眸的一瞬间，竟然有些失神。
蒙着黑纱的脸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对儿慑人心神，暗含冷光的浅灰色双眼，散发出一股让人甘愿臣服的气势，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触摸不到的天一样。
姜仁宝心中大惊，连活跃在神海中的魂胚真丝此时也都安静下来，不敢造次。
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姜仁宝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向那个黑衣女人。
“是！”
“你打算怎么赔我的十三根测灵柱？”黑衣女人突然问道。
嗯！啊？
姜仁宝顿时冷汗如雨……
她竟然知道！
“师父！他，哦不，小师叔他是在弟子的监督下进行的测试！”马长老抹了一下冷汗，跟自己这师父待在一起，很考验心力啊！
“你懂个屁！”黑衣女子呵斥一声。
……
马长老心惊胆战，不敢再多说一句。
“你出去吧！”黑衣女人没有继续难为姜仁宝，走向那口水缸。
“不，不用测了吗？”姜仁宝好奇道。
“我是让马武出去！”黑衣女人一挥手，马长老蹬蹬蹬几步，倒退着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你过来！”黑衣女人站在水缸前对姜仁宝道，“抽出一丝神念，放进缸里！”
水缸里并没有水，但是却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像是一个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姜仁宝依言而行，抽出一丝神念，在指尖的牵引下落入缸中。
如发丝般纤细的神念，进入缸内如同一条入水的鱼儿，不停旋转游动。
姜仁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仔细地看着。
就在他专心致志的看着游动的神念时，一股冷风忽的从缸内喷涌而出，恶臭迎面扑来，下一刻一个面相惨白，长相狰狞，獠牙外露，张开巨口的怪物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姜仁宝连退两步，惊恐的看着已经飞出水缸，浮在空中的怪物。
“能看到几个？”黑衣女人问道。
“一个……”姜仁宝狂跳的心脏逐渐平缓下来。
只见女人一挥手，然后道：“杀了它！”
啊？
姜仁宝一愣，不是检测神力吗，怎么又要杀怪物了？
不待姜仁宝多想，那个漂浮的怪物已经率先向他冲了过来。
姜仁宝赶忙挥拳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