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现实就是这样，有钱就是大爷，他们会把你捏的死死的，让你无力挣扎反抗，最后只会妥协输那一口气。
“我没事，悠悠你跟我解约吧，这是你们公司开起来接的第一个单子，不能就这么放手，这样对你们以后的发展会有阻碍。”程雪南冲她笑笑，“咱们下次再合作也是一样的。”
她说的轻松，可唐悠悠还是看到了她眼里的失落。
季川接到唐悠悠的电话赶过去的时候，程雪南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抱着麦眯着眼睛正模糊不清的吼着歌曲。
电话里唐悠悠只说程雪南喝高了，恐怕打车回去不安全，你快来接他，然后他就抛下手里的事赶了过来。
“怎么一回事？怎么喝成这样？”季川皱着眉走过去，俯身弯腰拍拍程雪南的脸，问她：“喝了多少？”
程雪南唱的好好的，突然一个黑影过来就挡住了她的歌词，她有些不高兴了，仰头看过去，他正巧站在包厢里正中间的灯光之下，粲桀的灯光在他头顶砸开一个晕，将他围拢其中，模糊了他的样貌。
程雪南似乎是被这道光刺了刺眼，她眯了眯眸，挥手道：“别挡着！”
季川被她的样子逗笑，连她私自跑出来喝得烂醉如泥也顾不上生气：“不知道我是谁？”
程雪南言语不详的嘀咕：“听着声音熟悉，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季川哭笑不得，伸手一把将她拉起来：“现在看清了吗？”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他低头一瞬不瞬看着她，程雪南像猫儿一样眯着眼睛打量他，半响后抬手戳戳他的脸：“你别动啊，怎么有两个你！”
看来是真醉了。
季川叹了口气：“我们回去。”
程雪南不肯：“我还没唱完呢，不要”
“不要也得要。”他抽走她手里的麦，随手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搂过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身边，不由分说箍着人就往外走。
唐悠悠在他身后举了举手：“我怎么办？”
“自己回去。”
“喂，我这样一个娇弱美丽的女孩子，你忍心我一个”
她自卖自夸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厢的门拉开，季川带着人出去，手松开，包厢的门又自动合上，将她的声音掩在了里面。
出了ktv，程雪南一抖，冷风扑面而来，冷的她瞬间打了一个喷嚏。
季川扫了她一眼，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外套应该是落在包厢里忘了带出来，他哼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刚脱下来的外套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熟悉而又温心，程雪南自动自发的拢紧衣服把自己缩进去，像是回到温暖家里的小动物。
季川扯了扯嘴角，拉开车门让她进去，他自己也很快上了车，没过一会儿，启动车子缓缓离开。
回到家里程雪南趴在水池边一阵狂吐，季川站在她身后拍着她的背，虽然冷着一张脸，可是动作却是无比的轻柔。
吐完了的程雪南这才清醒了许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到镜子后头的季川，她无端端打了个喷嚏，耸了耸鼻子：“我这是在哪儿？”
眼神迷茫，动作可爱，季川心里的火消了一大半，伸手把她耳边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没好气：“家里。”
“哦。”她迷糊的应了一声，“我不是在ktv里和悠悠喝酒的吗？怎么回家来了？怎么回来的？”
“超人接你回来的。”
程雪南翻了个白眼：“幼稚！超人都是骗小孩的，你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相信。”
季川一口气堵在胸中，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臭着脸：“浑身酒味，去洗澡！”
程雪南乖乖去了。
趁着程雪南去洗澡的功夫，季川在沙发里坐下给唐悠悠打电话，没响三声那头就接了，季川问：“到家了吗？”
“哎哟，你还知道关心啊？”
唐悠悠气氛又阴阳怪气的开口，“霍季川你这个没良心，重色轻友，忘记了以前程雪南不在a市的时候，是谁一叫，我跑巴巴跑出去陪你喝酒的？”
“是我！是我啊，我这个善良又美丽的女人！你竟然让一个漂亮又柔弱的女人喝了酒独自一个人回家，你还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啊！”
“中气很足，证明不柔弱。话语之间条理清晰，证明头脑清楚活跃，应该没有喝醉。”季川用肩膀和耳朵夹着电话，抬手去脱了手腕的手表，又去解左手上的袖扣。
唐悠悠听的差点吐血：“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当然有。你回家了吗？”
“哼，正进了小区。”
“我分析的没错，你没醉，都安全到家了。”
唐悠悠正要反驳，季川又开了口：“别扯这些了，你告诉我，程雪南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唐悠悠砸舌：“你怎么知道她不开心？”
她打电话给季川，只说程雪南喝酒喝醉了，没法回去让他来接人，可没透露今天程雪南遇到了什么或者不开心的话，他倒是精准的就猜出来了。
“跟她天天睡在一起的人是我，我能不知道？”季川听着浴室里的动静，“说吧。”
唐悠悠斟酌了一下，就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他。
不长不短的解释完，正好浴室里的程雪南拉开门出来，季川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程雪南穿着睡袍走出来，季川招招手，她就乖乖朝他走了过来。
她洗了头，浑身幽香，季川问她：“今天为什么要喝酒？”
程雪南洗了个澡出来酒醒了大半，用毛巾着湿漉漉的头发说：“无聊去找悠悠，她公司里正好也有一些烦心事，所以我们就约出来吃了会唱了歌。”
“是么？”
“嗯。”
然后季川就不出声了，程雪南摸摸头发，毛巾吸水性很好，就这样擦了一会儿已经干了一大半，她想去找吹风机出来吹干头发就能睡觉了，季川仿佛知道她内心所想一样：“我去。”
他找了吹风机过来，让她背对着他，他开了吹风机的开关，嗡嗡嗡的声音便想了起来，手指从她发间穿过，微微的凉，带着湿气，很舒适。
吹了一会作他又开了口：“一直没问你，你和唐悠悠玩的事玩的怎么样了？”
程雪南一愣：“玩的事？”
“就是她开的那个什么公司，要改编你作品的事。”
程雪南回头瞪他：“那怎么能是玩？我们是在认真的工作，发展自己的未来，实现自己梦想。”
她猛的回头，季川没有防备，他手里握着的一把长发差点被吹风机的口给卷了进去，他吓了一大跳，她素净着一张小脸瞪着他，非常不愉。
从没见她这样认真过。
季川蓦地就笑了：“行行行，算我说错了，你们的梦想实现的怎么样了？”
程雪南立刻跟被戳了气的皮球一样熄了下去：“慢慢来，不着急。”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如果有问题，我或许可以帮忙。”他不动声色的问。
程雪南立刻摇头：“没有啊。”
季川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真的没有？”
“没有。”
之后谁也没有说话，客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嗡的响，还有他的手指在发间穿来穿去，格外的舒服，程雪南闭上眼睛享受他带来的温柔。
闭着闭着，也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还是太困了，她竟然睡着了。
直直朝季川倒去，直接困在他的怀里。
季川错愕的看着她，心里正酝酿着一大堆话要跟她说，她倒好，两眼一闭会周公去了。
一肚子气无处可发，又不忍心吵醒她，最后只得低下头张嘴一口咬在她苹果一样的脸蛋上，这才舒了心。
唐悠悠说她今天受了委屈，被一个屁都不是的投资人给侮辱了，所以郁闷之下才会拉着她去喝酒消遣他听了自然很不爽，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让她不高兴，她在外面倒好，任由别人欺负。
欺负她，这不是欺负他吗？
在a市敢欺负他的除了霍锦城恐怕还没有第二个。
他哼了一声，弯腰抱起她，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眸里又升起一抹温柔，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亲爱的，是时候提前给你准备一份圣诞礼物了。”
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a市大大小小的商铺早已经张灯结彩。更别提明天就是真正的圣诞节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了，圣诞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饰品，可爱精致。
唐悠悠跟程雪南走在大街上，吃着在小吃摊上买来的食物，一边走一边感叹商家真会赚钱，甭管是洋节还是国内的传统节日都能弄出各种噱头赚钱。
“对了，上次你回去之后，季川没有跟你说什么吧？”唐悠悠貌似随便一问。
程雪南没往心里去：“没有啊。”
“没有么，不可能的吧。”唐悠悠嘀咕。
“什么？”程雪南没有听清。
“咳，没什么。”
她说没什么，程雪南就没有再问下去，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街道两旁的灯光异彩的店铺。
唐悠悠忍了一公儿还是没忍住：“那个，那天你喝醉了，是我打电话让季川来接你的，你知道吗？”
“知道。”程雪南点头，第二天她醒过来就问了季川，还被他逮着调戏了一翻，说她醉酒后真是又疯狂又热情，他都有些招架不住，要不是怕她第二天醒过来之后会生气，他说不定就从了她献了身。
最后当然是程雪南一脚踢过去结束这样的对话。
“可是你不知道后来他又打电话过来问了我关于你为什么要喝酒的事吧？”唐悠悠紧接着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