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薄暮沉的手臂越收越紧,声音很是低落和害怕的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薄暮沉自是很容易便能察觉到她的情绪,想抬手抱抱她,终是没有,一张英俊的脸庞在头顶亮色的灯光下映衬的明暗有致,表情晦涩,薄唇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床头放着两只枕头,她却并没有躺在她的那侧,脑袋已经搁到他的枕头上了。

她背对着他,身体微微弓着,所以几乎整个人都蹭在他的怀里,他撑起手臂看了眼她睡意恬然安静的脸,着实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明明昨晚她睡的是次卧,当时他看见次卧的房门关上的时候还气了好一会儿的。

薄暮沉借着窗外折射进来的月色看了她良久,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叹,唇角却不是不可抑制的翘起些许。

第二天清晨,熟睡中的慕晚茶乍然惊醒,她偏头看了眼身侧,发现薄暮沉仍旧睡意深沉,她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如同昨晚一样,她轻手轻脚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走到茶几那边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道眸光准确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脸上的表情定了定,然后慢慢的转身看向大床的位置,她的杏眸直直的对上男人那双深潭般幽沉的眼眸。

他的眼眸清冽深沉,清醒的看不见丝毫惺忪的睡意。

慕晚茶的心提了提,她将准备好的笑容递了过去,眉眼弯弯如同清晨遥远的天际来不及落下的弦月,“我去洗漱间拿东西,吵醒你了吗?”

男人靠在枕头上,眸色淡淡的看着她,如果不是音色里染着清晨独有的慵懒和沙哑,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早就醒了。

“嗯,吵醒我了。”

他说的这么直白,倒让慕晚茶一时间不好接口。

他看着站在那里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女人,稍稍眯起的眼眸浮动着深深沉沉的暗色,他问,“过来拿什么?”

慕晚茶怔了怔,然后有些呆呆的回答,“哦,我的发圈和洁面乳在里面。”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慕晚茶见他的兴致并没有很高,于是她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淡了淡,她垂了眼眸,轻声道,“我过去拿东西啦。”

转身的瞬间,唇角的笑意便跟着淡去了,了无痕迹。

她随意的在盥洗池上拎了两样东西便出去了,再看见薄暮沉的时候没有再吭声,也没有再用热脸贴上去,脚步匆匆的像是落荒而逃。

慕晚茶去了次卧简单的洗漱了下,然后准备下楼陪听离吃早餐。

乳白色的旋转楼梯已经铺上了地毯,所以踩在上面基本没什么声音,她走到楼梯的拐角,不经意的抬头,便看见餐厅的主位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陌生又熟悉。

平常一般情况下薄暮沉不会坐主位,而是和慕晚茶面对面坐着。

而此刻主位上坐着的那个男人,身上是深蓝色的衬衫,熨帖的没有一丝折痕,下身是笔直的黑色西裤,裤脚在皮鞋后跟上方3厘米左右,典型的西方绅士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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