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翰很重。
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却重得要死。
舒喻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他。
被他压着,胳膊和腿都是麻木的。
挣脱开他之后,她揉了揉胳膊,就要出门。
“你去哪里?”贺青翰睁开眼睛。
舒喻一愣,“你醒了?”
“你去找他?”贺青翰闭上眼睛,“这才不到半小时,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不是……”舒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跟他,又做那种事了吗?”贺青翰拽住她的手,“我闻到了。”
“你身上,满是他的味道。”
舒喻额角挑了挑。
被贺青翰戳破,有些尴尬。
“那个,有些迫不得己。”她想将手抽出去的时候,贺青翰将她拽到身边来。
“迫不得已吗?”他嘴角轻笑,“是迫不得已还是你迫不及待?”
“青翰。”舒喻有些难堪。
“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贺青翰盯着她的眼睛。
“什么话?”
“你说过,你想把身体交给我。”贺青翰在她脖颈上吹了一口气,“还算数吗?”
“经过这次事件,我改变主意了。”
“什,什么?”舒喻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这个人啊,一直觉得自己很出世。世间万物,都是随缘。”
“可,你落入漩涡中时,我无比害怕,我害怕失去你。”贺青翰盯着她,“所以,我决定不放手了。”
“你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永远都是。”
舒喻身体发冷。
她有些不清楚自己对贺青翰的感觉。
那种感觉,说不上是喜欢,那是一种很奇怪,很微妙的感觉。
“我原本是想要将你还给萧冰合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贺青翰俯身过来,双手探入她的裙子。
“所以,迟了三年的洞房花烛夜,你给我补上吧。”
“别……”舒喻吓得浑身发抖。
她能感觉到,贺青翰是认真的。
他真的会在这里要了她。
“青翰,别。”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萧冰合那种身体状态的,能满足你吗?”贺青翰嘴角冷笑,“前几天的时候,你还投怀送抱,这才几天时间,你就被他满足了?不需要我了?”
贺青翰的话相当犀利,难听。
舒喻的脸色不太好看。
印象中的贺青翰,从来没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青翰,你到底怎么了?”
“你在问我怎么了?”贺青翰嘴角轻抿,“我更想问问你,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份?”
“你是我的妻子,我媳妇,你一次次跟萧冰合发生关系,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的眼睛通红。
原本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事实发生时,一向淡然冷静的他,简直要炸了。
“对不起。”舒喻停止了挣扎。
贺青翰说得对。
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却频频跟萧冰合发生关系。
是她的错。
从头到尾,她就愧对贺青翰。
无法辩驳,也无可辩驳,贺青翰发脾气,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对不起。”她说,“如果用这种方式能让你解气,那我愿意。”
她勾住他的脖子,“青翰,对不起。”
“你可真够放荡的。”贺青翰冷笑了一声,“那,我就好好满足你,直到你没有力气去找萧冰合。”
舒喻闭上眼睛。
“别,求求你,别在这里。”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不要在这里。”
不要守着柑桔做这种事,也不要守着萧冰合。
太难堪。
贺青翰将她的脸转过来,凑上前,亲吻着她眼角的眼泪。
“哭什么?”
“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堪么?”
“跟我做那种事,就让你这么难过么?”
“不是。”舒喻咬了咬嘴唇。
“那是什么?”
舒喻不太想说。
贺青翰有点生气,他捏着她的下巴,手在她裙子上撕破一些。
感觉到他的手,她哆嗦了一下,闭眼,难以启齿,“总觉得,有点难堪。”
“青翰。”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睁开眼。”贺青翰强吻了一下,“看着我。”
舒喻蹙眉,看着贺青翰的脸。
那张脸上,同样带着悲楚,还有一些不明的情绪。
她看了半晌,语气喃喃,到嘴边,却终究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贺青翰突然放开她,笑得有些凄惨,“你跟他在一起,疯狂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对不起我?”
“你,忍了这三年,终于隐藏不住自己放荡的事实了吗?”他撕开她的裙子,“我会好好满足你。”
“让你再也没有力气去找别的男人。”
“贺青翰,求求你,别在这里。”舒喻害怕得浑身发抖。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润淡雅的贺青翰,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的力道很大,而且,他是认真的。
“别守着柑桔。”她的声音几乎撕心裂肺,“求求你,去别的地方,我不会反抗,求求你。”
“不。”贺青翰咬住她的耳朵,“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柑桔一直没有安全感,是因为我们两个不睡在一起。”
“我想让他看看,我跟你,是真正的夫妻。”
“顺便,让他看看你到底有多放浪。”
舒喻像是跌入到冰窟窿里一般。
这话,是从贺青翰嘴里说出来的?
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颤抖不停,感觉到贺青翰脱掉衣服,碰触到她的时候,她脑子一懵。
然后,抬起手,巴掌狠狠地落在他脸上。
“贺青翰。”她双眼通红,“你要是想报复我,我认了。”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柑桔变成了这样,你也疯了吗?”
“你可是他最喜欢的爸爸啊。”
贺青翰被她打得有些懵。
他的动作停下来,有些狼狈地退到一边。
“贺青翰。”舒喻从身后搂住他,“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你。”
“所以,你怎么样对我,我都没异议。”
“但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儿子好不好?”
贺青翰被我们的儿子几个字触动了,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他穿好衣服,走到柑桔面前亲吻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医疗室里,只剩衣衫不整的舒喻和昏迷不醒的柑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