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浔说了那句话之后，苏宜就再也没有理过他了，气得连手机都调成了飞行模式，还把那个男人给拉黑了。
甚至因为他的那句话，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她变成了一只千年狐妖，找了许久，在看到周导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找到了，八字阳刚，最是适合采阳补阴不过。
而周导演却是看上了她的容貌，这般妖艳，做他电影里的狐狸精，一定反响不错。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周导演，我的胸口有点疼。”半夜，狐妖小姐捂着胸口，敲开了周导演的门。
周导演对于送上门的美人儿向来都是关门闭客，可……
“要我帮你看看为什么疼吗？”
……
那个梦，最后自然而然地，狐妖和周导演滚了床单，日后有没有夜夜笙歌苏宜不清楚。
以至于，今天看到周浔的时候，都有点不太自然。
她有点想知道，在他的衣服下面，是不是和梦里一样，整整齐齐地码着八块腹肌。
“苏宜姐，准备开拍了。”
“今天是程一凡的戏份？”苏宜合上剧本。
“不是……”赖心雨有点难开口，毕竟临时换剧情什么的，“林珊珊和一凡哥好像换了一天拍。”
——
顾凛消失在了细雨的世界里，可她的世界却不曾因为那个男人而停滞不前。
她的生活依旧是围绕着灯红酒绿，依旧是笙歌冉冉。
一个男人的离开，对于细雨的生活，好像没有什么影响。
“你们看细雨，真的是没心没肺啊。”更衣间的小姐妹对于细雨，是又羡慕又嫉妒，就连第一夜的男人，都优秀得让人发指。
“我觉得红妈妈太不公平了，细雨除了那晚接客，都不用再挂牌子。”而最让人羡慕的是，细雨不接客，红姐是说都不说她，平日里的小姐妹也不敢说些什么。
“有本事，你也卖个一千大洋啊，这样红妈妈肯定就不会说你什么了。”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看不惯细雨，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其实还不是个出来卖的！”
“对啊对啊，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啊！”
“可人家是风月楼的头牌呢！”
“你没有听说啊，细雨那个老相好，准备迎娶叶参谋家的千金了，细雨和叶千金，没瞎的都知道怎么选择咯。”
“所以你没瞧见，细雨的老相好都不过来风月楼了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腻了外面的野花野草，想回归家庭了。”
“我感情觉得细雨现在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哭的呢。”
“哎呀，你说细雨的那个老相好，宽肩窄腰的，说真的，姐姐我也心动呢。”
“你个不要脸的说什么呢！”
“你敢说你没有这样想哦！”
小姐妹打打闹闹的声音响起，细雨手里攥着等下要换上的旗袍，倚靠在墙上，闭着眼，深呼吸。
原来他要迎娶叶微月了啊。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是叶微月的姐姐，是不是也有可能。
不。
怎么可能呢。
她是风月楼的头牌啊。
只要有钱就可以让她唱歌跳舞的头牌啊。
哪里有可能。
叶微月念了书留了洋，满身学识，可是她呢，叶细雨，你会什么呢，你光是学了怎么招男人喜欢，怎么活下来，你甚至跟那个男人说一声，你也姓叶都不敢。
“红姐。”细雨等外面的小姐妹都走光了，才换好衣服从更衣间走出来，恰好看到红姐对着窗，吞云吐雾。
“怎么了，最近不开心？”红姐揉了揉细雨的脑袋，微微叹了口气。
“嗯，有一点。”
“因为男人？”红姐也算是见多了人，她最怕的，就是眼前这种，为情所困。
想当年她也是这样，好像为了爱情可以做一切，甚至生命，可是当你站在高楼下准备一跃而下的时候就明白，还有很多人，值得你留恋在这个世界上，你的生命，不应该仅仅有他。
“红姐。”细雨摇了摇头，不想说。
“男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多情也是最无情的生物，他喜欢你的时候，能将你捧上天，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连地底下的烂泥都不是。”
细雨摇了摇头，顾凛很好，她不想在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么不堪的他。
烟雾寥寥，不知道迷了谁的眼睛。
“红姐，这个味道好吗？”
“还不错，你想试试？可能会上瘾。”红姐晃了晃手上的洋烟，点着的烟头在夜晚里，变得格外诱人。
“嗯，想试试。”细雨从红姐的烟盒子抽出来了一根，她拿打火机点了几下，都点不着，不免有些着急，觉得连根烟都在欺负她。
“淡定点儿，你先咬着这边。”红姐让细雨张嘴，咬住。
女人的嘴涂着水红色的唇油，在黑夜里，咬着略硬的烟杆，就连在风月场里混迹多年的红姐也不由得感叹，当年她那个价格把细雨收了回来，还真的是，捡着了宝，就冲着这张脸和满身风情，细雨不怕后半辈子没有人疼。
只要不执着那个人，只要不想着爱情，人其实可以活得很快乐。
“吸一口气。”
红姐话落下，就啪嗒一声点着了烟。
第一口，细雨呛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第二口，抽着很难受。
“明天我去给你买包别的，这包有点烈。”
“不用，这包挺好。”细雨又是深深吸了一口，“红姐，我今晚挂牌子吧。”
“真的？”红姐有些惊讶。
“嗯，我想挑个人陪陪我。”细雨笑了笑，有些寂寥，“这种能赚钱又能找人陪我的好事儿，去哪里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