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乔抽了抽嘴角,想撕了他的嘴!

也没纠正他,毕竟她带他来这个地方本身就可疑,他要这般想就想,反正也没掉二两肉。

瞄了瞄他,最后朝前走了去。

姬莲夜看她走到前面逮着一名男子低低说着什么,便以为她果真放荡想男人了,而且看她对这地方熟悉得很,便认定她肯定是经常出入这地方,星眸内蜕现出浅浅的嫌恶,心下蓦地划过一抹失望。

在走到“男囹馆”门口的时候,光是这浅懂的招牌便不难猜出这地方是做什么的,只是因为好奇她一个女子竟带他来这里,便跟着她走了进来。

沈之乔与那男子说完之后,便言笑晏晏的走到了姬莲夜的身侧,“十三皇子不是好奇比绝仙楼更出名有趣的地方吗?就是这里,男囹馆。”

说着,朝楼上指了指,“我专为十三皇子准备了一出好戏,十三皇子楼上请。”

说完便自顾往前走了去。

姬莲夜驻足看了她背影半响,眸内阴光重重,提步跟了上去。

走进二楼一间宽敞贵气的房间之后,沈之乔便借口要方便失陪了片刻。

姬莲夜勾唇邪邪的看了她一眼,挑眉应了。

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双好看的星目陡现杀意。

她若真如他所想,放浪污浊,他便杀了她,他不容许他人生中一次次的例外只是为了这么个东西。

沈之乔走出房间后,便在楼道上了遇到了适才与之谈话的男子领着各色囹官走了过来。

在路过沈之乔的时候,那领头的男子冲她暧昧笑笑,便领着一众人从她身边走过。

沈之乔停下脚步,侧身往姬莲夜待的房间看了看,双眼浮出些许犹豫。

好歹他也是西凉国的十三皇子,某人的贵客,她这样做……合适吗?!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用这种方法困住他,她怎么找借口摆脱他去瑞王府打探南玥的消息呢?!

这样一想,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散了,最后看了眼被已经走进房内的几名囹官,转身往转梯而下,朝门口走去。

在她走出男囹馆门口的时候,在她一走进来便注意到她的越南迁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楼上的某处,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沈之乔离开的方向,桃花眼里迷雾泛泛。

……

沈之乔走出男囹馆之后,便直直朝瑞王府而去。

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远远便见拓跋瑞小心扶着叶清卿坐上了马车,吓得她立即躲到了墙角,要是让拓跋瑞知道她来的话,她要见南玥的话肯定比登天还难,而且她今日出宫之事,也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某人的耳朵。

而这次出宫,她并不想让某人知道。

耳边传来一阵马蹄溅过的响声,沈之乔侧身,将脸躲在阴影里,直到马车从她身边经过,她这才舒了口气,从墙角走了出来,往王府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踏上石阶,在门前守卫的小厮便齐齐拦了上来。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沈之乔坦然抬头,含笑看着他二人,“我是你们溱小公主的朋友,前两日便约好去万佛山参佛,可等了一个上午也没等到溱小公主……”

顿了顿,脸上浮出点点担忧,“实不相瞒,溱小公主一向重承诺,从未失信于我,所以我担心溱小公主出了什么事?所以便来看看!”

“去万佛山?”其中一名小厮提出疑惑,“我们家公主好似没有去参佛的习惯!”

他二人初来干这份差事的时候,便将各屋主子的习性一一了解了遍。沈之乔垂眸,嘴角一直弥着笑,“听小公主说她家的二个嫂嫂皆身怀有孕,便想去万佛山参佛祈求两位嫂嫂母子平安,小公主真是有心呢!”

“哦……是这样啊!”一听她的解释,两名小厮不再疑虑,如实答,“姑娘还是请回吧,小公主被我家王爷禁了足,万佛山肯定是去不了了。”

“……”

难怪这两日都收不到她的消息……

沈之乔转了转眼珠,随意用手勾了勾耳际的发丝,“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小公主吗?小公主最是耐不住寂寞,这几日被禁足心里肯定难受得很,可别把她憋坏了!”

两名小厮互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姑娘,王爷前几日便下令,除非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府!”

沈之乔沉眉,暗暗将拓跋瑞口腹一通。

而后含笑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项链,走上台阶,偷偷塞到了其中一名小厮手上,“小小意思……小公主是小女子最好的朋友,我就是担心她,我保证进入看完她之后立刻就走……”

两名小厮面上划过为难,最后还是推回到了她的手中,“姑娘莫要为难我们兄弟,王爷说过,若是放了不该放的人进去,下场只有一个,死!”

“这件事情只有你们知我知,而且适才我看见王爷的马车离开,他应是不在府内,我保证只要看完人我立刻就走,绝对不给二位惹麻烦!”沈之乔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翡翠玉镯,同那条珍珠项链一并塞了回去。

那玉镯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两位小厮咽了咽口水,眸中金光烁烁,其中一名小厮看了眼沈之乔,拉着另一名小厮走到了一边低低商量了起来。

沈之乔心下焦躁,面上却尽力表现平静。

好一会儿,两名小厮像是商量好了,朝沈之乔走来。

沈之乔浅笑的看着二人,手却在袖口微微握了个紧。

“姑娘,今日是侧王妃的生辰,王爷特地带侧王妃出府庆贺,估计有一阵子才会回府,姑娘抓紧时间。”其中一名小厮说着,一双眼见不住往四周瞄着,侧身让沈之乔走去。

沈之乔感激的朝他笑笑,眸内有隐藏不住的欣喜,快步走了进去。

两名小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心冒汗。

看了眼掌中的珍宝,又忍不住一阵雀跃,这些随便一件便足够他二人生活一辈子了。家中老父亲早年做生意失败欠下不少债务,最后因为不堪忍受负债缠身,在自己房梁上自尽了。

而老母亲早年为了抚育他们兄弟两和躲逃追债之人,常年居无定所,且老母亲一年四季只有两件破旧的单衣,夏春还可勉强度日,常年秋冬季也是一件单衣裹体,久久的寒风凉霜让她换上了严重的腿疾,现在年事已高,适逢秋冬季节腿疾便复发,常常痛得一宿一宿睡不着,兄弟两看着心里难受,早就想给老母亲置办两件温暖的棉袄,无奈家里太凶,追债的人又总是阴魂不散,有时还了债务便无米下锅,更别提置办衣裳。

直到前不久他们兄弟两经人介绍到王府守差,这无米下锅的日子才稍稍缓解了些,只不过每月还去债务之后,仍旧没有闲银替老母亲置办。

如今有了手里的这两件东西,只要拿去当铺挡了,他们便可将债务清还,还能替老母亲置办几件像样的冬衣,余下的闲银便可购置良田几亩,娶妻生子,这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这样一想,便觉得这铤而走险的一步还是值得的。

两人是兄弟,心思也想到了一块儿,相视舒心一笑,似乎都想到了往后安居的美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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