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又开始密谋什么了。

程潇潇找了个借口,准备偷溜,陆谨言却将人按住:“到休息室里头去吧,晚点等我下班一起回去。”

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两三个小时呢,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想想设计稿的事情,于是将他的笔记本电脑打劫了,抱着到休息室里头准备弄自己的东西。

沈逸阳眼神闪烁几下,指了指关闭的门:“真这么上心?”

“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不会有那一日。”他耸耸肩表示不相信,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唬弄之人,情人也好,朋友也罢:“那些靠近我的人,还不都是为了钱,我倒不觉得值得我付出那么多去得到一个女人,按句话来说,有了钱,自然就有了那一切。”

“并不是所有人的追求跟你一样,沈少爷。”

对着陆谨言的冷脸,沈逸阳说不出更多的话来,罢罢手:“真没劲,不跟你争论这些。”他换了一副正经的样子,说:“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果然是上面有人。”

“是银河吧。”

沈逸阳睁大眼睛:“你消息比我还快,早知道我还插手个屁啊,让你自己去折腾行了,还赔上我一个大人情。”

“我说过只想知道上面那人是谁。”陆谨言毫不掩饰自己目前的处境:“银河已经对陆氏出手了,不管是针对私人还是公司,我不得不说,这次会是很强劲的对手。”

“那你岂不是乐翻了。”沈逸阳幸灾乐祸的说:“反正你也不将陆氏瞧在眼里,破产也好,我来关照你,让陆家那帮子孙当乞丐去吧。”

他实在瞧不起陆瑾年跟其他几个叔叔辈的人,除了啃老就是蛀虫,压跟没有任何贡献,整天只知道拖后腿,捅娄子。

“你这些来,擦屁股的事情没少干,可你看?”他从办公桌后面绕著来,“养了一群什么东西,全他妈的白眼狼,这个时候就别指望帮忙,不一个个上赶着出卖你,就谢天谢地了。”

沈逸阳说的是事实,根本不容反驳,陆振兴去澳门豪赌的那笔钱,就是从一个秘密账户转过来的。

陆谨言不想撕破最后一层皮,但距离他被赶出陆家,已经不远了。

“你也知道,我爸是什么人,他们毕竟姓陆。”

沈逸阳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他:“别告诉我你心慈手软,那就不是你的作风,陆家这些人,还真的一个都不能留,后悔无穷啊。”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也查到了背后他们做的那些事情,真佩服陆谨言的隐忍。

他不可能会置之不理,唯一的可能是,在等待一个好时机,然后将他们全部赶出去,从此跟陆氏,一刀两断。

“这个人是谁?”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老梁家的,这么说你知道了吧。”

“是他?”

陆谨言的眼中有惊讶闪过,这个人选确实出乎意料,平日里极少露面,低调太过,根本不像是那一派的人,背景也十分干净。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彻底被忽略,如果是他的话,事情会比原来棘手很多。

沈逸阳见他一脸凝重的样子,说:“本来就是面瘫,现在还露出这样的表情,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他敷衍都懒了,任由他在对面坐下,在沈逸阳准备扒拉他的爱心午餐偷偷吃掉的时候,才立马反应过来。

“你想干什么?”

“我饿了。”

“下面有食堂。”他马上将保温盒夺过来,不等他多看一眼,直接打开,动作利落的开吃。

这下子沈逸阳只有看的份:“你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午餐而已,给我吃怎么了?再说看着也没什么好吃呢。”话是这么说,当他看见里头的红烧排骨,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帮你忙,结果呢,一口饭都不给吃,你说你还是人吗?”沈逸阳看了看,趁着陆谨言不注意的时候,快速伸手偷了一块排骨放入嘴里。

当他发现的时候,别提脸色多难看。

“吃一块排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一边咬一边抱怨:“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一样。”

“吃了这块,可以滚了。”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沈逸阳吃了一块,眼神还停留在剩下的排骨上面,吞了吞口水。

陆谨言仿佛察觉他的意图,将菜朝自己这边拖了拖。

“你要不要做得这么绝。”

他一脸淡定的说:“这是我老婆做的,想吃,自己找个女人做去。”

“哼!”扯了纸巾擦手:“我不吃了还不行吗?一会儿去饭堂找你们公司的美女一起吃去。”

“不要祸害我们公司的员工。”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对我这么残忍。”

陆谨言抬起头来,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那你准备怎么报复呢?”

“这个问题嘛?”沈逸阳想了想,视线转到了休息室被关上的门上面去:“以晴最近还在找你吧,她还问我要了你的地址,你说看在这么熟的份上,我是不是该帮她一把呢?”

陆谨言紧张得马上回过头去,沈逸阳大笑:“你就是瞎紧张,她就是来找你又怎样,既然不愿意也没办法,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陆谨言狠狠瞪他一眼,警告的说:“不准泄露我的任何事情出去让她知道,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用我说吗?”他耸耸肩,半带嘲笑的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我多嘴,她随便上网搜索一下,就跳出来一堆关于你的信息。”

“总之你不要插手。”

沈逸阳干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准备闭目养神,懒洋洋吐出一句话:“她最近找过我好多次了,躲都来不及躲,你最好还是跟她说清楚,免得突然出现,杀个措手不及。”

他说的时候陆谨言并不以为然,却不知这个决定在不久之后,让他悔恨不已。

“我们的事情,你少管就好了,这些都已经过去。”

对于陆谨言而言,那段日子,并没有什么值得去留恋,他觉得现在比起从前,要好上太多,有爱的人,可以确信对方跟自己是同样的心意。

“对了,西环的那个项目,内定了,这件事情,是老头子昨天晚上跟我说的。”

陆谨言吃饭的动作一顿,默默的“嗯”了一声。

似乎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满意,沈逸阳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就这样?”

明明之前他一直很看好,并且试图参与,但是内定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新鲜,毕竟许多时候都是这样,还是由上面的人说了算。

“既然是内定,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还适合做什么吗?”他放下筷子,抽过纸巾擦拭唇角:“别说那位是姓梁的,就是原来那位,我们也拿不下,既然这样,还浪费精力做什么呢?”

要竞标之前,需要付出的努力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既然知道结果,不如利用这些资源,重新去寻找有可能成功的目标。

“那倒是,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以后不好弄。”

沈家在A市已经算是资产雄厚的,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上面不要出现什么变动,否则很容易被人踩下去,陆家也是靠陆谨言支撑着,要是换一个人当家,可就不是眼下这局面。

“你担心什么,沈老爷会替你兜着,只要别出去拈花惹草,被别人拍下什么不该有的照片……”

“停……”

他打断陆谨言的话:“难道我就这么差劲?”

“你知道我的意思。”

“算了,这么多年,你总不给我留点面子。”他又重新躺回去沙发上,一只手搭在额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倒不是他太困,而是这个地方少有的,可以放松片刻,应付紧张的局势,也只有对面这个人,可以交心,他实在是厌倦了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游戏。

“回去睡,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陆谨言提醒了他一句,起身回到了办公桌后面,潇潇还等在这里,他想尽快处理完这些事情和她一起回去,至于沈逸阳,早就被无视了彻底。

他刚刚酝酿出一丝睡意,手机就很不识趣的在响个不停。

沈逸阳不耐烦的伸出手去,凭着感觉摸索到桌上,准确的摸到了手机,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一看来电号码,什么睡意都被吓醒了。

他一个弹跳坐了起来,拿着手机走到陆谨言跟前:“你看你看,这都是你的麻烦啊,现在居然找上我,还不止一次,每天一个电话的,让我怎么办?”

“她找我做什么?”

沈逸阳哇哇叫:“我哪知道呢,她就不说,每次打过来,跟我天南地北瞎聊,可最后总是在旁敲侧击的打听你的消息,你说,我咋整?”

陆谨言神色变幻莫测:“照实说吧。”

“说……说什么?”

“随便你。”

“我是真不明白,现在都成感情专家了,搭在你们中间的桥梁,她再这么烦下去,我都快被她烦死了。”沈逸阳拿着手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现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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