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有些难过，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宁恬说完，便有些困了。
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更别说，刚大哭过一场了。
宁暖抱着她，像是小时候那样，捧在怀中，轻哄着，嘴里哼着一段乡野小调。
宁恬闭上了眼睛，还打了个哭嗝。
宁暖给她仔细的擦拭了下脸颊，又轻轻的涂了些小孩儿用的护肤霜，这才抱着宁恬回到了床上。
宁洛虽然没有下床，但一直都在关注着外间的动静。
听到宁恬的话，很想要过去让她不要说了，那是在戳妈妈的心，可是他又担心自己这么说了，宁恬会气的更厉害。
在床上根本躺不下去，宁洛翻了好几个身，床单都皱巴巴的了。
宁暖给宁恬盖好了被子，宁洛才从被中露出了脑袋，看着宁恬：“睡着了？”
“嗯。”宁暖点了点头，伸出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宁洛没有说话，看着宁恬在梦中还撅着小嘴的样子，心中直叹气。
“妈妈，你去哪儿？”宁洛看到宁暖要出去，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我去抱个枕头过来。”宁暖笑了下，给他掖了掖被子。
宁洛这才放手。
等到宁暖回来，关灯之后，宁洛才开口：“妈妈，你为什么不告诉小恬，我爸的真面目？”
宁暖沉默着。
儿子一向妖孽，相比较女儿的天真和在计算机上的天赋，儿子显然思维更加偏向于成人。
“小恬还小，谁对她好一点，她就觉得对方是好人。”宁洛有些困扰的抓着头发：“宫轩烨又很会哄着她，这样下去，要是有一天那个男人不在对她好了，小恬一定受不了！”
宁暖抱着他的小被子：“太晚了，睡吧，小小年纪，别想那么多。”
“我睡不着。”
宁洛看着宁暖，即便关了灯，黑漆漆的屋中什么都看不到，可他依然能感受到妈妈的存在。
执拗的睁着眼睛，望着她：“穆叔叔很不错的，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他也不嫌弃我们，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宁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如果你们都想要找个爹地的话......”
话没有说完，就被宁洛给打断了：“妈妈，我们只想要你开心，要不要爹地都是其次，你觉得一个人好，那就一个人单着，反正还有我们，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养着你。”
宁暖嘴角微勾，轻轻的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好，妈咪等着你养着。”
宁洛也笑了。
“时候不早了，睡吧！”宁暖哄着他。
宁洛攥住了宁暖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半小时之后，宁暖翻了个身，耳边传来儿子和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宁恬和宁洛的话，就像是开了循环播放一样，时不时的在脑海中回荡着。
宫轩烨，穆哲。
一个是她的前夫，一个是她邻居家大哥哥。
宁暖嘴角扯出抹苦涩，千疮百孔的心，哪里还能容得下他人啊。
咯哒。
安静的房间中，忽然传来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