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两天，齐海娱乐都没再有新的动静。
“会不会是张越觉得莫林的信息没有价值？”王哲凯一边回忆一边分析：“难道是我们当时演的太假了，所以莫林压根就没上当？”
常乐乐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应该不会吧，我觉得挺真实的，不过也确实是有些不正常，以齐海的做事风格，就算不对外公布，也应该私底下把消息捅给视点呀。”
“张越那老小子太阴险了，借刀杀人的事可没少干，我原来还以为他会想办法挑起老秦和郑彩莲的矛盾来着，毕竟那个女人可是个出了名的火药桶一点就炸，没想到这回也没有动静。”容齐眉头紧蹙，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没道理啊......”
“对于我们这样新成立的公司，至今也没有什么明显可以赚钱的项目，突然拍摄耗资千万的电视剧，利用财务状况作为挑起舆论的切入点再合适不过了，而且之前石丽都表示已经收到了不利的风声，现在齐海反而没有任何的举措，的确不太合理。”关薇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引得梁紫衣煞有介事的跟着连连点头：“附议。”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犯着迷糊，秦澈也不例外。
这几天他收到的怨念提供人数几乎可以万计，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个位的“友情点”，但累积在一起也有将近十万点了，存款额度更是暴涨了一大截，其中不乏有郑彩莲许琳等老客户的日常支持......但奇怪之处恰恰就在于此，连文石李乐军这些人，此次都站出来加入了讨伐秦澈大军，郑彩莲个狗女人反倒没有丝毫的动作，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尽管秦澈为了增加各项数据迟迟没有发声，但不代表他没有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结果倒好，攒了一身的力气却被敌军放了鸽子，那种感觉着实让人很是空虚，一阵阵的索然无味......
再拖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秦澈盘算着这次算是栽在了齐海手上，不过三百万他可不愿意白白送出去，迟早有一天得让这帮孙子加倍的还回来才行。
“今天把三百万打给齐......等等，别急别急。”秦澈话说到一半，突然就自己打断了自己，目光旋即在空中转了个方向：“老吴你琢磨什么呢，听到三百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老吴那欲言又止的神态，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不正常来，而且是很不正常......直过了十好几秒，他才犹犹豫豫的问道：“你真要给齐海三百万？”
“不然呢？就算打起官司，人家也是九成九的胜算！我说老吴你最近什么情况啊，见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背着我出去偷人了？”容齐平日里斗嘴斗惯了，直到此刻才猛然领悟过来，难怪他老感觉最几天有哪里怪怪的特别不适应，合着是吴启明这货失声了啊......
秦澈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沉吟片刻之后扔了盒烟过去：“老吴，有什么就直说，大家那么熟了，又不会吃了你。”
啪嗒。
吴启明微微颤抖的点上了烟，待到灰白色的烟雾散开后，他就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一般，喉头不住的滚动：“我......好像知道齐海为什么不出手了。”
整个办公室顿时陷入了寂静。
“最近进组的田琪琪，是......是我以前的对象。
她吧，是个特别努力的人，和澈儿一样一门心思就想当个成功的演员，但可能是大家理念不同吧，反正后来就吹了。
前段时间她忽然找到我，想试镜咱们的新剧，我寻思着她现在发展的算是还可以，演技和态度也都没的说，就答应了。”
老吴眯着眼摸了摸头顶的短寸，口中吐出浓浓的烟雾：“开机前一天她约我吃饭，说朋友一场几年不见，我又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吃顿饭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就去了。
可能是多喝了几杯，我这人吧......最大的毛病就是喝多了话也多，她当时跟随口似的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就半真半假的吹了两句，就、就应该是特么吹岔了。”
秦澈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沉声道：“她问你什么了？”
“就问我《端脑》的投资是不是特别大，拉来视点投资是为了分摊风险不？我当时真是喝大了，直接就怼她了，你特么胡说什么呢，咱们工作室账面有的是钱！她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当时不知怎么的一急眼，老板股东都是我好哥们，我特么能不知道吗......”
容齐一拍脑袋，气的脸都红了：“老吴你、你特么是不是傻逼！这种话能随便往出说吗，丫挺的还特么是你前女友，脑袋被门夹了是吧！”
秦澈拉住了他心思急转，继续追问：“还说什么别的了吗，有没有提到竹子的事？”
“提了......她问我为什么会给竹子那么好的歌，是不是合同里有什么规定来着，我就、我就说怎么可能呢，清澈对所有员工都是出了名的好，合同全部以尽可能保障艺人利益来签署的，特松，还给她看了合同的照片......”
说着说着老吴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着：“澈儿，真心是对不住了！我当时只是觉得蔚来也不算什么大公司，想说服她签到咱们工作室，增加点有生力量的！我没想到，没想到那个女人她......”
【收入吴启明的怨念值+999点。】
“说服？老子看你是想特么睡服吧！曹尼玛的吴启明，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容齐实在忍不了了，屁股都来不及移开座位脚就踹了出去，当即就把吴启明踹翻在地。
砰的一声闷响。
“老容，冷静，冷静点！”于自成和常乐乐赶紧扑上去按住了容齐，但一个练家子哪是他俩细胳膊细腿能抵挡的，眨个眼的功夫就被甩到了一边，于自成赶忙急切的求援：“老秦，偶像！你别干看着，快过来帮忙啊！”
秦澈动都没动，从刚才开始就始终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倒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感到震惊。
他从来没想过第一次999点的怨念，居然会诞生在老吴的身上......吴启明现在当然不会是愤怒或是恐惧，因此能爆出极限怨念值的只可能是一种情绪——悔恨。
这该是有多后悔，才能达到999的地步？
“老容，算了！”秦澈猛然回过神，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拦下了已经擦到吴启明鼻尖的拳头：“事已至此，你就是打死他也没用了。”
老吴早已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声音沙哑的开口：“澈儿，这都是我活该的啊......等会我会以个人名义发布致歉书，之后也会退出公司，你们就打我一顿出出气吧，算我求你们了，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打个鸡儿，你这一身膘能值几个钱，赶紧给老子起来。”秦澈揪着衣领给他拽了起来，顺势用后背拱开了跳脚的容齐：“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工作室所有人都要远离老吴，他不再是我们的朋友，至多算是个职位比较高的下属。”
......
“咔！田琪琪你的表情还要再注意一下，刚才有点过了啊！不过第一天进组可以理解......大家休息十分钟吧，下一条争取一次过。”秦澈举着大喇叭的模样导演范十足：“吴启明你过来，让你咖啡里加两包糖，两包糖！到底要说几遍？”
老吴低眉顺眼的小跑过来，似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田琪琪的方向，然后立马低下头唯唯诺诺的应道：“对不起秦导，我这就给您重新泡一杯。”
“顺便帮我买个草莓蛋糕，你知道我吃哪一家的。”常乐乐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记住奶油不要糊了。”
“好的常经理。”
待得老吴飞快的离开后，田琪琪才有意无意的靠到了秦澈身边，捧着剧本娇声说道：“秦导，这里有个地方我觉得不太理解，您能给我讲讲吗？”
秦澈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但当目光落在了剧本上时，立马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个地方啊......是有点不好领悟，但非常的重要。来坐下，我好好给你讲讲。”
田琪琪露出甜美的笑容：“麻烦您了秦导。”
“有什么麻烦的，第一集必......”秦澈突然止住了话头，顿了顿后转而笑道：“我们做演员的，每个细节都应该力求完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