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想给韩忆桐,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这样,势必要承受来自其它男人的干扰。最重要的,沈冰云只是其中之一,他隐隐有种直觉,那个叫白杨,还未见过的男人,更加难缠。

骄傲到极点的人,唯想不到,有天会陷入跟别的男人争风吃醋的地步。

他是怎么了?

跟爱之深的何依秋能说断就断,一干二净。反缺乏了跟另外一个女人分开的勇气。

感情,如水。

他应该是被韩忆桐一点一滴的给渗透了,连尊严跟骄傲在此面前,都乱的难以琢磨。

离不开,近不了。或者也能亲近,因为其它男人,又实在做不到坦然无视。

电话,响了。

夏明阳看了眼来电显示,悄然翻了个白眼。

他父亲夏龙江的电话。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他现在觉得十分有道理。

父亲,因为一个狐狸精,狠心可以跟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离婚。韩忆桐也因为别的男人,把他视为无物。他现在极度搞不懂爱情是什么玩意。

挺好笑的,他甚至在想,等自己到了父母亲年龄,对女人没吸引力了,感情还能靠什么来维持。

心里埋怨,说话却寻常。拿起手机叫了声爸,而后听他说。

曾经的无话不谈,到现在懒得应酬。

亲情也抵不上巨大的裂痕。

他立场在母亲这边,这辈子也难彻底对父亲离婚这件事释怀。

夏龙江乐呵呵的:“儿子,你跟小桐怎么搭上的许开阳这条关系。保安这事简单,你帮我问下他们什么时间用,我亲自把人给送去。”

“行,知道了。”

夏龙江被儿子冷淡态度弄的不知所言,暗叹了口气:“你们俩怎么样?”

“你选的儿媳,当然跟你一个样。你觉得这话问的多不多。”

夏龙江尴尬:“哪能……她人我了解。小时候恰好碰到她跟人打架,属于那种宁愿伤到自己,也不肯朋友被伤到的人。那么小的年龄为朋友都能如此,现在对自己丈夫能差到哪。”

“所以,对丈夫好,就能在外沾花惹草。”

“这些哪是大毛病。你也不是小孩子,多少有钱女人什么样子,应该一清二楚。”

“你这是安慰我?”

“我说什么你也不听……这样,等你过两天来我这一趟。咱们父子俩很久没谈过了。”

夏明阳不回应,不拒绝,自顾道:“对了,顺便跟你说件事。东胜的网店要上新,你手里如果有积压的安保器械,送过来,我帮你卖。”

“这感情好,我还挺发愁最近难处理这桩烂事。”

“不是免费的。”

“你说个价,我还能找你还价不成。”

“卖一件,我要你利润的七成。”

“也别七成了,你给我成本就行,利润我全给你。”

“不怕家里那位有意见?”

“她不插手公司的事。”

“行,明天我找人去振威仓库。”

不愿多聊,夏明阳径直挂了电话。

另一边的韩忆桐,并没被工作上的繁杂事务所影响。当然,公司的所有决策,都有人会告诉她。夏明阳处理的很得体,她自然没必要再指手画脚。

找了张一次性床铺,她睡在了沈冰云身边。

夜,逐步沉凝。

除了偶尔响起来的救护车声音,跟隔壁的咳嗽声,安静到了极致。

可惜,这种适合睡眠的氛围韩忆桐也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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