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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注定不能陪伴你到人生的终点

顾南宸顺着陆梓舟那双带着白手套的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见天花板的角落安置的摄像头。

这间病房确实是有监控的,顾南宸咬了咬牙,让人安排好监控视频的转接,走进了隔壁的空病房。

虽然他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心来,但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紧张过度,和缺乏安全感,就强行留在那里,耽误了对余薇安的治疗,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后果。

房间里只剩下余薇安和陆梓舟两个人,余薇安还坐在病床上,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双臂环绕着瘦削单薄的自己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而陆梓舟,则面色平静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边。

良久之后,他抬头朝摄像头看去,就见摄像头周围的红色信号灯,果然已经灭掉了一半。

陆梓舟眸光沉了沉,视线落在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小团的余薇安身上,不免有些心疼。

他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喃喃的低语,又像是在梵颂古老的经文。

然而奇迹般的,原本一直颤抖着的余薇安竟满满地沉静了下来,“啪嗒”一声,陆梓舟的右手摘掉了手套,在余薇安的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余薇安的眼神瞬间放空,本就失神的目光,此时竟有些涣散,不再对焦了,但是她却没有一丝反抗,静静地听着陆梓舟在她耳边说话。

“你是余薇安,你很爱你的弟弟,你的丈夫,你丈夫的孩子,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爱的人,你热爱你的事业,你热爱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陆梓舟缓缓开口,目光专注又克制隐忍地望着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很想伸出手去抱一抱她,然而长久以来的克制自持和退避三舍,让他根本不具备这个资格和立场。

就连想要安慰她,也只能以这样曲折的方式。

陆梓舟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左手上带着纤尘不染的白手套,而摘了手套的右手上,满是狰狞的疤痕,和那白手套竟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眼看去就让人忍不住心里发麻。

然而他自己却恍然不觉,只是稍微顿了顿,便继续说道,“你是一名医生,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生,救死扶伤,妙手回春,以发展世界医学的进程为己任,是勇敢而伟大的先驱者之一;你热爱生命,甚至不惜冒险去做无国界医生,那些不是源于其他的理由,只是因为你热爱你的事业,甚至是信仰。”

“你的丈夫也很爱你,他的孩子也非常乖巧懂事,和你相处,就像是亲生母子一样毫无隔阂,非常亲近。”

陆梓舟抿了抿唇,随后又轻快地舒展开来,“你也即将会有你自己的孩子,和你丈夫的孩子,他是带着这个世界的期待和祝福到来的,他也会伴随着鲜花和好运茁壮成长。”

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耳垂上陆梓舟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不过很快便掩去心中那一丝不甘和不舍的情绪,眼睫微垂,便敛去了他眼底那深深的,深深的情意。

“有很多人很爱你,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全心全意地保护你,为了你可以幸福地活下去,他们可以心甘情愿地失去很多东西。”

“你不要感到自责,即便是为了你而失去性命,在他看来也是值得的,那是他所能选择的,最让自己感到有所价值的一种方式。”

余薇安的耳朵动了动,看起来有点可爱。

陆梓舟敛了眸子,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这些话,无论余薇安如何抗拒外界的信息,潜意识也是能够听见并记忆的,于是继续说道。

“你记得顾北宸,对吧?他是个军人,但是他曾经为了救你,而违抗军令被停职;为了保护你,他请长假;最后一次带你逃出生天,他自己则出了意外,这些事,你都知道,你都记得,所以你很自责,对不对?”

余薇安仍然维持刚才的姿势,好像全然没有听见陆梓舟的话一样,但是环抱着自己膝盖的手臂微不可查地颤了颤,还是证明她现在是听得见陆梓舟说话的。

陆梓舟也轻轻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用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去摩挲着右手上纹路清晰可辩的疤痕,柔声开口:“余薇安,答应我,那些会让你感到不幸的记忆,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但是这一次的事情,虽然同样让你完全忘却会好一些,但是我不能残忍地剥夺你所有的记忆。”

“对于你来说,很多事情是需要铭记的,知道吗?就像现在,你要记得,你现在的生命,是顾北宸一命抵一命换回来的,你若真的对他的死而感到内疚和自责,就该带着他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陆梓舟的目光落在余薇安的身上,仿佛想要透过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姿势,去看一眼她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饱含希望的新生命。

“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的身体里,还承载着另一个生命,当你的血液汩汩流动的时候,裹挟的,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人生。”

“你觉得这很难吗?”陆梓舟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强自压抑的恨与悔,“从前有一个怀了孕的女人,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满世界地流浪逃亡,就为了躲避一场灭顶的追杀。”

恨自己无能,悔当初没能保护好她。

“你知道顾逍吗?”陆梓舟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怀恋,“他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在身边,但是他的母亲却是非常非常爱他的。”

“有些人,很爱很爱你,但是注定不能陪伴你到人生的终点,他们只能在你的生命里路过,或悄无声息,或浓墨重彩,但是面对他们离开的背影,你不必难过,不必追忆。”

他自顾自地开口,絮絮叨叨,随意说着任何关于余薇安的故事,哪怕只是一件小小的事,对于陆梓舟来说,也能讲成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故事。

他给她最美好的祝福,给她最美好的珍爱。

陆梓舟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最终双臂撑在余薇安的身侧,语气低沉轻唤地说道,“你会好起来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啪嗒”一声,又是一个响指,好像瞬间就把余薇安从另一扇门中拉了回来一样。

陆梓舟重新把那只白手套戴回到手上,扶着余薇安躺回到床上,动作轻柔地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你可以醒来了。”

抬手看了眼时间,十九分钟三十五秒。

不能再耽搁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下一秒顾南宸就会发现他面前的监控视频是被动过手脚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陆梓舟倒不是怕他,但是顾南宸的性格执拗,作风强硬,尤其是在坚定地认为余薇安和苏辛夷就是同一个人之后,他对于苏辛夷过去的事情就非常好奇。

而陆梓舟很清楚,自己身上有太多太多关于苏辛夷的秘密,那些东西是顾南宸一直都很想知道的,但是他却不能让对方知道。

陆梓舟迈开步子,便离开了——即便他非常想要在她的身边多留一会儿,把握着难得的,可以和她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的机会,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

佛罗伦萨传来的最新消息,他通过斯维尔安插在老卡尔斯手下的那个人,已经被处决了。

可见卡尔斯·菲戈尔已经连最表面的和平都不想维持了,所以很显然,眼前即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原本在这样的时刻,他是不应该冒这么大的险亲自来见余薇安的——在他意图往老卡尔斯的身边安插人手的时候,老卡尔斯此时也一定正在密切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老卡尔斯对于最后一枚还流落在世界上其他角落的“沉思者”芯片势在必得,而他当年又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将老卡尔斯拉下马,就为了救出唯一一个可能知道“沉思者”芯片下落的人救出来,老卡尔斯对苏辛夷的关注难免会更多。

但是所有这些顾虑,都抵不过在知道余薇安遭受了这样大的变故后在心头忽然燃起的心疼。

这一次她所承受的痛苦,至少是心理上的煎熬,未必会比那两个月的折磨来得轻松,所以陆梓舟不忍心。

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在无望的痛苦和绝望中沉沦,所以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再来对余薇安进行一次催眠,希望可以重新压制住她作为苏辛夷时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希望可以开解此时劫后余生的她。

所以他甘愿冒了这么大的险,也要和她见上一面。

陆梓舟倒是希望,这一次顾南宸可以将余薇安保护得滴水不漏,不会让老卡尔斯再有一次可以伤害到她的机会。

脚步声响起,余薇安的病房被留在了原地,而陆梓舟的身影则越走越远。

五分钟后,病房里所有的空气都冷却了,就连另一个人存在过的气息都已经渐渐散去,而顾南宸还在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记录凝神细看。

然而下一秒,他却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刚刚已经以同样的弧度晃动过两次的窗帘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三次的时间间隔都是相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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