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
包兆笑了笑，但那笑却并没有其它的涵义：“倒是没听说过那个处长有秘书的，难道是那个财务处长徐献？我倒是听说过几次，听说是局长的儿子，做事沉稳，但却乖张。留学回来的，处事有几分洋派。”
“你猜的没错，我和他是旧识。正好他那边缺个人手，我就过去帮帮忙。”末了，她又补上一句：“不过徐处长虽然年轻，但确实有些实力，我说是帮忙，无非是帮他处理处理杂事，没什么很大的用处。”
包兆了解的一笑：“这样，那有机会还需要子衿你帮我引荐引荐，生意上的合作总归是要和大楼那边的人打交道，多一个朋友总归是好的。子衿不会觉得我这样顺杆爬了吧！”
梁子衿摇了摇头：“不会，这种事情只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也要问问他的意思，他愿意见你，自然就会见你。我到时候在跟你联系。”
“那行。”包兆掏出手机，把梁子衿的手机号码记了下，然后在给她发了条信息过去，“OK了，我那边还有朋友在吃饭，就先过去了。既然到了连城，改天我一定做东，请你吃顿饭。为以前做的那些糊涂事情给你道歉。”
“其实包总不用那么客气，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那边算是过去了，可在我这边没算是过去，所以你说的不能算数。别跟我推辞，子衿，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包兆说完没给梁子衿继续反驳的机会，转身就朝着先前来的地方走了过去。很快他在人群中的任意一桌上坐下，开始融入到他自己的圈子里面去了。
*
梁子衿简单的点了份意大利面吃完，又顺便替徐献打包带了一份。然后就回去了，她站在徐献门口打算敲门。里面朦朦胧胧的有些声音传出来：
“先生，刚刚我的服务你感觉还好吧，舒服吗？要是您觉得舒服，这是我的电话，我随传随到。随时欢迎你给我打电话……”
那个声音很是娇媚，很明显是个女人。她听到一半，就朝旁边退了步，不敢在继续听下去。‘服务’这两个字想必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吧！她不敢在听，倒不是因为吃醋，或者难受，亦或者其它的事情。反倒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出来，不会难过，反倒觉得轻松。而这种轻松令她觉得不太好，觉得她自己更加对不起徐献。
她正站在原地在愣神，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徐献裹着白色浴衣开的门，而那个女的长相清秀，同样裹着白色的浴衣，她在徐献的后面出来，见到梁子衿堵在门口，脸上有些赫然的泛红。她愣了几秒，就率先从徐献背后走了出来。径直地穿过走廊，消失不见。
徐献和梁子衿就这样站在原地对视着，然后梁子衿先回的神，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先表态一下，咳嗽了一声：“那个啥，我不是故意要过来打扰到你的，就是我刚刚有点饿，所以自己先去买了点吃的，然后想到你也没吃，就顺便给你也带了一份过来。喏，给你，我立刻就回去。”她朝前走了几步，将手上提着的打包好的意大利面朝前递给徐献。
徐献没有接，视线依旧停留在梁子衿的脸上，他的脸色变得暗沉起来，没有笑意：“没有别的话呢？”
“啊，没，没有了。”她还应该说些什么吗？想了想，她想到刚才的事情，又立刻补上一句：“不对，还有话要说。”
“嗯，什么话？”徐献脸上的表情缓和几分。
“就是那个，刚刚那个事情，你放心。我就当做没有看见，我相信你的。即便你，你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不会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梁子衿想了想，将心中的话讲了出来，任何男人在这样的场景下，被自己的女朋友抓奸。应当都会害怕女朋友误会吧！所以她很大度的朝着徐献又走了几步，将手提袋塞到徐献的手里：“喏，你拿好。记得要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梁子衿甜甜的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我们三点再见。”她转身就要离开，刚朝前走了几步，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用力的摔上。‘嘭’地一声传来，梁子衿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已经关上的门，她感觉徐献好像还在生气，但这种情况不应当是她该生气的吗？她都没生气，那他又在生气个什么劲？
那个时候的梁子衿，还不大明白，在这种时候，她应该表现的是生气，而不是像眼前这样，无动于衷。
*
梁子衿后来接到了包兆约她的电话，她才想起来她忘记了和徐献讲说见个面的事情，这几面他们都是早出晚归的，每天徐献都是在外面见一些政界有名的人，亦或者在商界有名的大老板慕名而来，来见他的。她跟在他的身边，来来去去，每天踩着高跟鞋，没有半句插嘴的机会。
徐献要做任何的事情都没有和梁子衿提过，所以即便她想插口也插不上，只是勉强知道他此次到连城来，是来交流学习的。到并不是来办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具体交流学习什么，亦或者是他想要做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他不对她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只知道从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甚至梁子衿都在想，她是不是应该结束这段关系了。而徐献，终究还是没办法和她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她想到包兆约今晚见面的事情，才拿起手机，本来想给徐献发个信息，简单咨询下他的意见是什么。但是后来打了几个字，又觉得这个事情单单就这么讲，好像有点仓促，不大讲的清楚。于是起身从床上下来，换了身衣服，才走出门去敲徐献的门。
梁子衿刚刚走到门口，里面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她愣了几秒，才抬头看向里面的人。依旧是徐献和那个女的，不过这次他们穿的衣服很正常，看起来好像是刚好要一起出门去做什么。
她嘴唇掀动着，想要开口问句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徐献看她的目光，现在越来越怪异了。
“你有什么事？”徐献先开的口。因为他们三个站在门口已经等了太久了。
“那个，就是我有个事情跟你讲下。”
徐献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些犹豫：“徐先生，那我等下在哪里等你，我给你电话你会接吗？”女人问的很犹豫，声音和之前你的娇媚不同，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
“会接。”徐献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她立刻咧开嘴对着徐献甜甜的一笑，转头就离开了。
梁子衿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感觉自己今天过来的挺多余的。她越来越发觉得，或许她和徐献之间该早点结束了。徐献现在对她已经很厌烦了，但碍于之前承诺给她的事情，所以一直不敢提出来分手。但每次见到她，他就感觉到烦躁，又不喜欢看见她，另一方面又不知道怎么来开口提分手。所以她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先提出来，不要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加难堪。
“什么事情？”徐献挑眉看向梁子衿。
梁子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发呆，她回了神，才说：“那个，就是之前我有认识一个朋友，他正好是搞项目开发的。姓包，包总。我前几天正好在酒店里和他碰见了。她听说我和你在这边出差，所以想请我们吃个饭。”顿了下，她又补上一句：“就是今晚，在这边酒店的餐厅里。他已经订好了位置。”
徐献扬眉看向梁子衿，半晌没做声。
梁子衿以为他有些为难，所以连忙解释：“那个如果你没空的话，也没有关系的。反正我和他交情也算不上特别的深，只是老朋友见面，他特别客气，所以才非要请我们吃个便饭。你没空的话，那你就去忙你的事情，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反正就在这边酒店里，很近。”她对着徐献笑了笑，总感觉显得气氛越来越诡异，令她有些尴尬，还有局促。
“还有事吗？”徐献没回答之前的话，继续问。
梁子衿昂头看向他，摇了摇头：“没，没有了。那我就先回房间去了，你去忙吧！”
徐献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梁子衿。
梁子衿突然感觉心里的烦躁越来越深了，她实在是不懂到底徐献要的是什么。他现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真的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可能，真的觉得那么讨厌她了吗？以前他们之间曾经无话不谈的，但现在已经关系淡薄到她连对他说句话，他都有那么不耐烦吗？
她本来已经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回了头：“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在耽误你几分钟，有个事情和你说下，行不行？”
“进来说。”
徐献突然转头朝着房间里面走，梁子衿也跟着他朝着里面走。酒店的门，没有人支撑就会自动合上。就在他们走进去的瞬间，门突然就合上了。
“什么事情？”徐献依旧在问这么句话。
这大概是这一周以来，梁子衿听到的徐献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感觉自己怎么老是纠结这个了，谁规定任何人都要喜欢她，对她不离不弃了。其实徐献现在这样，反而对他们都好。她想到这，底气又足了几分，深呼吸口气，抬头看向徐献：“那个就是我想跟你说，我们分手吧！”